黎曦诧异。难道对面两个人已经互相知根知底了，现在只有他是局外人了吗？苏堇的眼神瞥了过来，吓得黎曦顿时正襟危坐。

苏堇到底还是没说话。三人之前点的餐适时的送了过来，黎曦看见苏堇点的是草莓慕斯，说实话他有点意外。

南焕说：“吃完之后呢？约我们出来见面，我们除了被死亡威胁还有什么事要干吗？”

苏堇拿勺子的手顿了顿：“我想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特长。还有，上次进副本的时候我们穿的是常服，但昨夜我第二次进入时穿的是我当时穿的衣服。我想试一下能不能带东西进副本。”

黎曦问：“带什么东西？”

苏堇说：“任何东西。”

黎曦问：“上次进副本的时候，身上的服装没有造成任何影响，爬洞穴的时候也完全感觉不到服装的挤压感。功能性的东西即使带进去也会失效的吧？”

苏堇说：“那要试了才知道。”他说着，打开了自己身侧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三个便携式对讲机。

顿了顿之后，苏堇说：“我昨夜反复进入过大厅。如果一直不开始游戏，是会被强制退出来的，但是可以再次进入。我把整个商店都看了一遍，除了愿望卡和尸体以外，他也售卖其他的东西。其中有一张卡的效果叫做‘保留身上所携带物品进入副本一次’，售价五百分。”

南焕说：“五百分这个价格确实不便宜，那应该是可以带武器和其他工具进入副本的。也许还可以带包，那样带的东西就更多了，以后确实可以考虑一下进副本前买一个。”

黎曦说：“上一个本还做了隐藏任务，也就给了六百多分。五百分一次的卡，进副本都不一定能赚回来。”

苏堇摇头：“上一个副本只有三天，并不算长。我昨晚还检索了网上关于这个游戏的情报，很多人反映游戏中有一些很长的副本，单副本收益可能很高。”

黎曦盯着苏堇的黑眼圈：“你昨晚睡觉了吗？从哪儿无中生有这么多时间做这么多事情的？”

苏堇说：“进入副本时手上拿着的东西会消失，但我衣服里带着的东西还在。我也试过背着包进入副本，但包消失了。我用绳子将椅子和我的外套栓在了一起，但进入时椅子消失了。我将对讲机放在大衣的口袋里，对讲机成功带进来了。详细的情况可能还需要测试，但确实是可以带一些东西进来的。我怀疑和大厅中的商店有关，商店中有卖功能性道具，对讲机也在其中，但价格我们现在还达不到。”

“等一下。”黎曦举起手，“也就是说那张卡片可能只是大厅道具的一次性使用权？而且道具还需要你在现实中自己花钱买？”

南焕说：“我们现在看不到道具的价格，自己带也行。商店里还卖什么？”

苏堇说：“手电筒，录音机，还有一些武器。这些东西我昨晚手边没有，今天我会再试试。”

南焕拖长了声音：“你还真是上心。我不太明白，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你搞不到手的，还需要你去玩这种危险的游戏？看你的资料时我蛮惊讶的，实在想不到你这样的人会来参加这种奇怪的游戏。”

苏堇缄默不答，但是从包里摸出了两张银行卡，放在了桌上。南焕立刻伸出手来摸了一张，那模样大抵是生怕苏堇收回去：“老公你真好。”

黎曦嘴角抽了抽：“这是？”

苏堇说：“买命钱，花不花随你。二十万额度的信用卡，挂在我名下。”

南焕说：“才二十万就买命是不是少了点，每个月二十万真不够花吧？你应该有钻石卡吧，起码给个五十万的吧？”

苏堇冷笑一声：“一个月二十万，一年就是两百四十万，我直接雇个人把你撞死都不用花这么多——你家里除了你以外也没什么人了，连能给我提起民事赔偿要求的人都没有。”

南焕一时语塞：“不是，你真是资料上那个人吗？给你写资料的人收了你的钱吧？你背后真的没做什么黑灰产生意吗？你怎么能坦然说买凶把别人撞死的，我还以为你这经历会膈应这个的呢。”

苏堇闻言沉默了，拎起包准备离席，气氛诡异的降至冰点。

苏堇说：“明天晚上十点进大厅。这餐的钱我已经付了。”

吃了一半的草莓慕斯静静躺在盘子里。南焕点了一大堆甜品，此时还在一个接一个上，咖啡桌被堆得像是甜品塔。

黎曦还是忍不住问：“苏堇到底什么身份？”

南焕耸耸肩：“成功企业家吧，就他这个年纪来说实在太年轻了，都没比你大多少。如果我真的有好好继承家业的话，我应该认识他的。不过他也不是白手起家的，他是继承的家业——但反正干的挺好的。”

黎曦问：“很知名吗？”

南焕说：“不算吧，他挺低调的，不喜欢参加采访上节目什么的。但他真的很有钱，一个月出五十万给我花算什么难事吗？”

说到这儿，他把另一张卡往黎曦怀里塞了塞：“花，使劲花，陪他玩这种危险的游戏，咱们俩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