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才开始想作答的答案属实有点晚。
“还是不来吗。”姜再霄看出来他在纠结了。
沈诞说:“我挺早就跟我妈说过我不去了,哪好临到头了改主意。不说我妈知道了要念叨我一顿,我自己都会觉得简直是没事找事。这又不是过家家,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我们两家这交情哪在乎这个。你就算不去,主桌上你的位置也是空着的,谁也不坐,”姜再霄悄然侧目,眸光落在沈诞挺翘的鼻尖上:“……空着也是空着,你要明天没事儿,我去你家接你。你明天有别的安排吗?”
沈诞哪有别的安排,本来明天的安排就是和顾希峰出去玩一趟,象征性地过一过纪念日,现在突然分手了,计划打乱,明天的规划完全就是空白。
沈诞:“……没有。”
“那把机会留给我?”姜再霄揣兜,对他温柔一笑。
沈诞转头,注视着他,眼睛眨巴眨巴,良久,说:“我破相了。”
姜再霄微滞,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有什么的……一个没有媒体的生日宴,不用在乎这些。难不成这会儿有敢蛐蛐里塔二公子的人了?”
沈诞摸了摸脸上的那块纱布,木木道:“谁知道。”
姜再霄察觉到了这种许久未见下有所变化的微妙:“沈诞……你以前有那么在乎你的脸吗?”
沈诞被他问得一噎:“哇——你这什么话?我以前很不要脸吗。”
“不是,我就是说,因为我印象里,我们俩还是腰那么高的孩子的时候,你是那种会把自己的脸蛋埋沙里当自己是蛏子的小孩……那会儿,你完全不知道暴殄天物该怎么写。”姜再霄说。
沈诞:“……”
沈诞究极语塞,说:“……那我现在知道暴殄天物该怎么写了。”
姜再霄端详着他的脸:“所以……明天你是绝对不会来了吗。”
沈诞今天心里很乱,不太想再纠结些有的没的,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明天再说吧。”
这就等于是拒绝了,姜再霄懂。
虽然这段时间他爸妈总说他在外面生活了五年回来后不太懂人情世故,但简单的一些理解他也是能get到的。
比如现在。
姜再霄消化了一会儿,回答沈诞:“好,没关系。只要我生日的时候你不缺席就行。我姐的生日,有你姐在就够了。”
沈诞:“?”
沈诞一头雾水,想问什么,但又不知从何问起。
……不出意外的话。
他刚才说的是明天再说吧?明天再说这四个字,难道不是“我再考虑考虑”的意思吗?
怎么姜再霄一副他已经盖棺定论的样子?
沈诞:“你……”
姜再霄的手机响起,他接通,和司机交流了一下,找到了靠在路边的那辆车。
“走吧,”姜再霄挂了电话,示意沈诞跟上,“你刚才想说什么?”
沈诞闭嘴了,默默跟在他身后:“……没什么。”
·
“分手了?”温微月手里盛着燕窝的勺子一抖,掉了一半进碗里。
沈诞昨晚回来得晚,没洗澡,今天起床后才洗,他穿着睡衣,端着玻璃杯在客厅喝水,泰然自若地嗯了声。
“什么时候的事?昨晚?”温微月眯起眼睛。
沈诞默默喝水:“……”
昨晚沈诞是偷偷溜出去的。
回来被抓个正着,温微月问他脸上怎么弄的,他说出门吃宵夜,路上绊了一跤摔了,打电话给顾希峰没人接,就让姜再霄陪他去了医院简单处理了一下。
还说不信的话就打电话去问姜再霄。
温微月虽然不太信自己儿子的这番话,但因为太晚了,也就没好意思半夜打扰姜再霄。
沈诞默默地喝完一杯水,身心舒畅,也想到了该怎么回答:“……前阵子就在冷战了,昨晚打电话没接,我觉得很没意思,就分了。”
温微月狐疑地盯着他:“真的?”
沈诞面不改色:“真的。”
要是被温女士知道顾希峰劈腿了,温女士和沈先生得冲到学校把顾希峰撕了。
当然,这种结果无疑是很爽的,但沈诞目前不想把这事儿闹大,他现在只要一想到顾希峰的名字就觉得膈应觉得恶心。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消化过这一阵以后,被三的愤怒还有余温的话,那么慢慢算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