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那扇厚重的门猛然间被推开,一束耀眼的阳光瞬间穿透了祠堂内的昏暗,将每一个角落都重新点亮。
南桑不禁眯起了眼睛,试图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门口,那里站着一个身着长袍、长发的身影。
他的身姿挺拔,宛如一株坚韧不拔的翠竹,即便是在逆光之中,也依旧显得那么清晰、那么熟悉。
是的,南桑一眼就认出了他——来的人是林殊。
她的视线随即转向了一旁的宋濯,只见这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却如同一只被抽空了力气的纸老虎,虚弱地倒在地上,仿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南桑恨不得啐一口到他脸上,刚刚那目空一切的吊炸天劲儿呢?不是很狂吗?怎么林大师来了又装起了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了?
啊!!!好贱啊 !!
而林殊呢?他此刻的表情异常严肃,眉头紧锁,仿佛有着千斤重担压在心头。他一言不发地走到宋濯身旁,动作迅速而果断地掐断了那根缠绕在宋濯身上的触手。随后,他的目光便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宋濯,那眼神中似乎蕴含着复杂的情感在涌动,让人难以捉摸。
宋濯仰着头虚弱地一笑,想要伸手去拉林殊,林殊却站起来走开了,走向了南桑。
宋濯:“……”
南桑此刻被五花大绑一样,林殊快速地扯断那些触手。
南桑气终于顺了:“林大师,还好你来了,不然我就得窒息而亡了。”
那边宋濯自己爬起来,还顺带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走到林殊身旁,林殊依然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虽然不知道林殊为何这样,但看见林殊不待见宋濯,南桑幸灾乐祸。
林殊扯着那触手,低声念:“出来!”
然后他手上一用力,“轰”的一声,仿佛地动山摇一般,整个祠堂都在抖动,就像地震了一般,牌位散落一地。
“林殊,不能硬拉,这东西应该在地底下,硬拉,这祠堂如果塌了,村民不会放过我们的,等下次我们再找机会来。”宋濯一把握住林殊的手,低声劝道。
南桑:“……”
这样硬扯的不止人家林大师好吧?姓宋的自己刚不也在硬拉?
林殊还在抓着那触手不放,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几声“汪汪”的狗叫声。
宋濯倏地扭头,南桑说:“潘大海,肯定是有村民来了,快走。”
宋濯看着林殊,无奈地低语道:“我错了,林大师。”
林殊扔了那触手,转过头看了一眼宋濯然后拎起宋濯的后衣领就往外走。
围墙外,潘大海看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林殊三人,一脸懵逼:“林大师,你怎么也在里面?”
南桑:“走,先回去再说。”
刘栓贵家里,山娃给几人分好了房间,因镇长家也不算大,也只有三间空房了,南桑是唯一一个女孩子,他们单独留了一个房间给她。
林殊、宋濯、潘大海、方逾白一个房间,姚简、周陇、张杨超一个房间。
不睡觉时,几人就集中在林殊房间,互通之间得知的线索。
三个房间都挂了面具,林殊他们那个房间的面具就在床头床尾的墙上。
“大晚上要是醒过来乍然看见一张脸还是很恐怖的。”潘大海嘀咕,“咱们能不能把这面具摘了?”
南桑想到祠堂里的那一幕,她目前也不确定面具有问题,毕竟那触手也不是从面具里伸出来的,但小心起见,她嘱咐道:“不要去碰这里的面具,我觉得发给我们的面具也不要戴吧?”
“为啥不戴,我们三人今天戴了半天,并没有什么异常。”姚简这话是有意想要刺宋濯的,但是宋濯根本不在意这些,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殊。
而林殊正在观察南桑脚腕手腕上的痕迹。
“自己能处理吗?”林殊问南桑。
南桑笑着点点头:“我驱除妖魔鬼怪的能力不行,但是疗伤招魂都可以的,谢谢林大师关心。”
两人这么一对话,其他几人才发现南桑身上的伤痕。
“怎么搞的?这看着像是尸气?”方逾白走过来,一把捏住南桑的手腕。
“嗯,是尸气。”南桑将在祠堂遇到的情况跟众人说了一下,其他人都皱起眉头。
“这么说,祠堂里有个怪物?到底是什么没看清吗?”周陇问道。
宋濯:“那东西应该在地底下,没来得及去看,不过我还有些其他发现。”
“是什么发现?”方逾白问。
宋濯将手伸到林殊面前,苍白的手腕上那道紫到发黑的痕迹触目惊心,林殊看了两眼最后还是捏住他的,开始往手腕上画符咒。没一会儿,那痕迹就消散了。
宋濯神情愉悦起来,对众人说了族内通婚以及近两百多年无人死亡的推测。
一听到这些,众人又陷入了沉默。
就光从这些来看这个棋盘镇就藏着不少秘密,往往秘密越多,越肮脏,越见不得光,也许镇长说的那诅咒之后还有隐情。
“祠堂还得找机会去一趟。”林殊说。
“只怕是已经惊动了镇子里的人,他们肯定会派人看守了。”宋濯道。
南桑一边治疗自己的手一边接话道:“找机会呗,总有办法的。”
林殊点头:“不难,施一道隐身咒就能再去探一探那祠堂。”
“什么玩意儿?”南桑一脸茫然。
“隐身咒?”周陇三人也一脸惊愕。
林殊斜着眼瞥他们:“怎么?你们连这都不会?”
南桑拢了拢头发,叹口气道:“林大师,你难道不知道吗?道门玄修之人,都不可以学习隐身咒。”
林殊一脸莫名:“何故?”
“还能为什么啊?这种咒早就被定为五大猥琐咒之一了。”南桑不急不慢地解释。
“猥,猥琐?”林殊表情出现一瞬间的凝固。
“对啊,隐身还不猥琐?你这一隐身,比如去偷人家东西啊,去偷看人家洗澡啊之类的,这不是猥琐是什么?这法咒的书都已经被封禁在哪儿都不知道了。”
林殊脸上猛地一黑,在对上潘大海扫过来的目光时,直接目露凶光,潘大海吓得一哆嗦。
“还有啊,你知道啊,五大猥琐咒,还有那穿墙术,透视眼……”
“行了……打住。”林殊黑着脸蓦地出口打断南桑。
南桑笑得很好看:“林大师,你脸色怎么了?你难道会那隐身咒?”
林殊咬着牙:“……不,会。”
南桑点点头:“哦,我说呢,林大师这么谪仙一般的人物,应该也是不会那猥琐的咒语的。”
林殊:“……”
方逾白看出来林殊面色不佳,他出声道:“去祠堂的事可以再议,姚道长,你们有什么发现?”
“哦,对对。我们也发现了一些东西。”周陇说道。
“我们在镇子中央看见一个石碑,那石碑上刻了一些关于棋盘镇的历史。这个棋盘镇的形成跟之前那个司机说得差不多。”周陇道。
“啊?真是仙人打翻的棋盘落地而成啊?这是神话了吧,跟那个天命玄鸟,落地生商一样。”潘大海惊叹不已。
“嗯,石碑上是这样记载的,而且你们知道吗,这棋子落入凡间,成了一口口的井,我们仔细查看过了,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口井,只是有的在院子的,有些竟然在室内,但是家家户户都有井。”
潘大海:“啊?井在人家家里的话,你们怎么知道的?”
闻言,周陇笑道:“我们找了不少人家问过。”
潘大海:“啊?他们跟你们说话了?我怎么感觉他们都不愿意搭理人的样子。”
“你别说,潘兄弟,你这话让我想起来一件事情,我们问过好几个村民,但是他们都不说话,只点头摇头或者给我们比画。他们……你说他们是讲不了话吗?即使真有一两个哑巴的,也不能有这么多吧?”姚简摸着下巴,倍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