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刘军给挂了,要查老太太的家只能找其他办法。
秦汉时说:“我来找人查吧,之前拆迁,分房子他们都有在相关单位登记,我问问。”
秦汉时跑到角落里去打电话了。
没几分钟,他回来了。
“嘿,你们说巧不巧?刘军家就在楼上这层。”秦汉时朝上指了指,“这叫吴翠兰的老太太是刘军的妈,老太太四年前死的,就在拆迁征收前期。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个叫刘军的当时还找我们闹过,说就是因为要拆迁,他妈妈才死的,当时讹我们不少钱。现在怎么又因为他们啊,真是倒霉。”
宋濯看了眼还痴痴傻傻的老太太:“老太太自杀?”
秦汉时摇头:“屁的自杀,我当时去打听,听那片的人说,老太太走丢了,有人发现给刘军打电话,刘军在打牌就让他媳妇去找,他媳妇早烦这老太太了就没去,结果,你们想呢,数九寒天的,刘军打了一夜牌,而老太太冻死在外面了。但她死的不是地方,死的正是拆迁办临时办事处外墙边,这刘军硬要说是拆迁逼死了老太太,当时我们也真没法说理去,只能花钱消灾。”
“我靠,这儿子儿媳也太不孝顺了。”潘大海震惊了。
秦汉时摇摇头:“久病床前无孝子,他们借老太太的死来讹我们,估计就算老太太没死,他们心里巴不得老太太早点死呢。”
林殊沉默了下,随后走上前,手指点在老太太印堂上,低声念了段咒语。
然后他放下手:“跟我来。”
林殊往楼上走,老太太一步一步地跟着,直到林殊停在了一扇门前。
林殊错开身体,在那扇门上画了个什么符,然后看着老太太说:“到家了。”
那老太太朝他露出一丝笑意,随后竟穿过那扇门,消失了。
过了几分钟。
“啊——!!有鬼啊!!”
“妈!妈!我错了,我不该打牌不去接你!”
“妈,你放过我吧,我也不该不去接你,妈,我错了!”
“妈,求求你了,你孙子还小,你放过我们吧。别再来了!”
“奶奶~呜呜呜~你怎么才来看我啊。”
一门之隔,屋内哭叫声一片,屋外四人面无表情。
良久,老太太又从那扇门走了出来。
林殊静静地看着她。
老太太笑着说:“找到家了,但是他们不需要我了。”
林殊眼神无波无澜,无怜悯也无其他情绪,他淡声道:“你该走了。”
老太太点头,然后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摸索良久她掏出一把青红相间的枣子,她颤颤巍巍地递给林殊:“小军和小燕最爱吃枣子了,我去买了,没来得及给他们,你帮我给他们。”
六颗枣子躺在老太太苍老粗糙的手心中,枣子已经干瘪了,应该不好吃了。
林殊最终伸手接过那六颗枣:“该走了,我送送你。”
说罢,他抬手抽出了发簪,发簪转瞬变成一把伞,伞停在老太太头顶上方,飞快地旋转着,林殊口中低语吟唱:“罗浮梦。”
在那伞下,老太太身体逐渐透明,最后散成点点金光消散在空中。
“哎?这次超度老太太怎么是金光?”潘大海见过好几次林殊超度了,头一次见这样的,而之前万霖枫都没用上那簪子。
林殊没说话,收了簪子后默默地又看了眼手心里那六颗枣,随后拿起一个塞进嘴巴里。
啧,不好吃。
秦汉时已经被这一幕震得张大了嘴巴,不管是那簪子变伞还是林殊把人家枣子吃了,他都理解不了啊!!
人家老太太不是说让你把枣子给她儿子儿子媳妇吗?你咋还能自己吃了?
但是潘大海和宋大佬反应又很寻常。秦汉时又倏地闭紧嘴巴。
林殊一边吃着枣子,一边往外走。
“林大师等等我!”
潘大海追过去,秦汉时也跟着反应过来。
宋濯笑着摇摇头。
林殊一路走,荒鸡时刻快过去了,他还有个问题没解决——蓝寿衣老太太。
几人又走到了那个有化粪池的绿化带那。
潘大海正好奇为啥又上这来了。
只见那树下面站着一个蓝色寿衣的老太太,正冲他们一边笑一边招手。
潘大海:“……”
秦汉时一脸惊恐:“她她她不是被送走了吗?”
林殊:“是她也不是她。”
“啥意思?”秦汉时懵逼了呀。
林殊也皱着眉头:“这个老太太不是鬼也不是精怪,我没见过这种东西,你要说是意念,它也不像。”
它到底是什么林殊也有些郁闷,头一次这么受挫,这玩意儿不在他认知范围内。
三人正大眼瞪小眼,宋濯从身侧走上前,指了指秦汉时:“你上衣脱一下。”
“嗯??”秦汉时一脸惊恐,这大佬是要干啥?!好好地干吗要脱他衣服?他虽然长得也还行,但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耍流氓吧?
“你衣服白色的,借我用一下。”宋濯也知道他误会了,但没多解释。
秦汉时磨磨蹭蹭地把衣服脱了递给宋濯。
三人不解地看着他,只见宋濯找了一根树棍,把衣服挑着,然后伸向那老太太。
衣服不出意外穿过了蓝寿衣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