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看了小区分布图,15幢到22幢的排列像一个圈,都靠在一起。
林殊举步先进了15幢。
现在已经是快零点了,楼栋里亮灯的都只有数户。林殊几人直接进了消防楼梯通道,林殊进去后就停了脚步,众人见他不动,也就停在了他身旁。
感应灯没一会儿就暗了。
消防通道内逃生标志发出绿幽幽的光,照得每个人的脸上都阴森恐怖。
就像鬼片里那种恐怖画面。
秦汉时不由得钻进了潘大海的怀里,潘大海一副过来人的淡定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
楼道内静悄悄的,只有几人的呼吸人。
林殊眯起眼,他感受不到这里有问题,鬼不在这。
不过,如果那老太太不是鬼,也不是精怪的话,说不准他也察觉不到。
但不是鬼,也不是精怪,那还能是什么?
林殊想了想,抬脚又回到了门口,他划破了手指,将一滴血滴在门口的角落,然后抬手对着那地方画了一个符咒。
他放下手后,那角落有红光闪了一下,然后又不见了。
秦汉时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疯狂拽潘大海的衣服,潘大海无奈,只好用手势让他噤声。
一旁的宋濯皱起了眉头,看着林殊割破的手神色间有些不悦。
林殊做完这一切,对他们说:“下一栋。”
说完率先走出去。潘大海和秦汉时像保镖一样寸步不离。
宋濯最后,他走前又看了眼门口的角落那个用血画的印记。
接着就是16栋,17栋,18栋。林殊按照之前的操作都做了一遍。
做完这些,他又有些乏力。
宋濯眼见着他脸色变白,于是不动声色地问:“用我的血行不行?”
林殊瞥他一眼:“你的血能顶什么用?”
宋濯:“……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林殊不屑的冷笑一声:“你的血要是有用,在鬼蜮里你就被我放干了。”
宋濯挑了下眉,然后微微低头看着林殊:“我是心疼你,可林大师你是一点儿不心疼我啊。”
闻言,林殊眉头狠狠皱紧,这姓宋的小子怎么说话这么奇怪?
也不知道他发哪门子疯。
林殊默不作声地抬脚往19栋走。
进了19栋,如法炮制。
就在他转身之际,他突然顿住了。宋濯也像是察觉到什么,静静地扭过头。
潘大海不见了。
“大大大师,潘大海呢?我刚看见他还在这里的?”显然秦汉时也注意到了这一情况,他顿时头皮都发麻了。
林殊和宋濯都没说话。
两人直接看向同一个方向。
消防通道前面有个弯,那个角落里此时有一个人影。
短裤,黑T恤,人字拖,身形微胖。
正是潘大海。
秦汉时顿时不爽了,他冲那边叫道:“潘大海,你干啥呢?”
潘大海一动不动,似乎连气都没喘一下。
秦汉时有些瘆得慌了:“喂,你别故意吓人好不好?”
林殊淡声道:“别喊了,他这是被上身了。”
“!!!”秦汉时一下子后退了好几步,他本来想夺门而逃的,但是这种深更半夜还是这种闹鬼的情况,他一个人跑出去更害怕,于是只能缩在宋濯后面。
林殊看着潘大海的背影,问道:“你想说什么?”
语气平淡也不凶。
潘大海突然慢悠悠地转过身来,他面无表情,手里还抱着一把琵琶。
秦汉时一头问号。
哪里来的琵琶啊?!
只见那抱着琵琶的潘大海听了林殊的话竟然羞怯一笑,那姿态真是比女人还要女人。
然后潘大海开始弹起了琵琶,边弹边唱了起来。
那声音似男又似女,尖细得很,非要形容的话,秦汉时想,那就是比较像夹子音吧,还是很夹的那种。
只听潘大海用夹子音唱道:“利贞,亨。君子利于西南,先迷后得主。宜荒鸡。”
唱完这些,潘大海就停住了,用一种湿漉漉的无辜眼神瞅着林殊。
秦汉时:“???”
这货到底被什么玩意儿上了身?表情怎么能这么恶心?而且他说的是中文吧?秦汉时每个字都能听懂,到组合在一起,他听不懂啊!!
他听不懂没关系,但林殊懂。
林殊打量他一眼,才说道:“你主动告诉我这些,是想跟着我?”
潘大海猛点头。
林殊却不大感兴趣,他知道潘大海身上的是什么,这小东西,定期还要食阴气,太麻烦了。
似乎是看出林殊不大乐意。
“潘大海”立马说:“我能占卜凶吉,你留着我以后会有用的。”
宋濯见潘大海这副姿态,觉得有些好笑,他对林殊说:“既然有缘,就留着吧,它就是冲着你来的。”
闻言,林殊想了想说:“那姑且留着你,你从这胖子身上下来吧。”
这话说完,只见潘大海两眼一翻倒在地上。他的肚子上出现了一只巴掌大的东西。
白色,两只耳朵又圆又大,脸长得像老鼠,身体胖乎乎的,有点像龙猫。但龙猫的耳朵没有这么大。
秦汉时这时胆子又大了点,好奇地探出脑袋:“咦?这是老鼠精吗?”
那小东西一听冲他“呦呦呦”地叫个不停。
“啊?老鼠是这种叫声吗?”秦汉时挠了挠头,费解地问林殊。
林殊看着地上气到发抖的小东西,勾了下唇:“它叫鬼侯又叫灵侯,可占卜凶吉,平时无法与人沟通,占卜时会附于人身,以琵琶作为占卜工具,一边弹一边唱。”
林殊冲鬼侯伸出手:“非要深究,他也没说错,你的确是鼠精的一种。”
那鬼侯不敢冲林殊乱叫,只好认命地耷拉下耳朵,然后顺着爬上林殊的手掌心。
林殊转手将它丢在肩膀上。
“等这里的事办完了,我再好好问问你的来历。”
鬼侯:“……”
这边林殊处理完鬼侯,宋濯走到潘大海旁边,掐了下他的人中,潘大海猛地坐了起来。
“嗯??我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