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头在房间里翻找。
这就是一个正常富家女的房间,华丽的衣服鞋子,胭脂水粉,香水香薰,桂花油,一些简单诗词小说书籍。倒是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三人各个角落都转遍了。
潘大海正沮丧着,都准备翻床板了,突然发现床角处有个东西。
他迅速窜过去,然后撅着屁股去拿。
东西卡在床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里,不太好拿。潘大海打量片刻,这种实木床他好像不太能搬得动。
他扭头叫了一声:“南小姐,孟小姐,能不能帮我搬一下床?”
南桑皱眉:“你让我干什么?”
潘大海结巴了:“搬……搬,不,我自己想办法。”
憋屈啊……
潘大海如是想。
就在他想要么吸吸肚子,爬床底得了。
这时南桑一把将他推开,随后双手扣住床沿,往上一抬。
床翘起来了。
床移动了。
潘大海:“……”
这姑奶奶到底是什么做的,这么大劲儿?
潘大海不信邪地走上去,用力一抬,床纹丝不动。
南桑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你以为鬼新娘那会儿,我是怎么拖着你跑的?”
潘大海双手抱拳:“南小姐,厉害,佩服。”
南桑妩媚一笑:“那是,我可是玄学排行榜第三,这点只是小意思。”
潘大海好奇道:“您这样的排第三?那第二是谁?方大师?”
南桑不爽地眯起眼:“你倒是聪明。”
潘大海尴尬一笑,他也就这么一猜:“那……那第一呢?”
闻言,南桑笑得神秘兮兮的,甚至还凑近了潘大海。
就在潘大海以为她要说出什么惊天秘密时,南桑低低吐出一句:“你猜。”
潘大海:“……”
你猜我猜不猜?爱说不说,猜你妹啊!
“我不猜,反正你们那啥第一肯定也不如我家林大师。”潘大海不满道。
南桑笑了笑,竟然没吭声,她转身弯腰捡起了那床下的东西。也是潘大海刚刚想要搬床去拿的东西。
是一个木制相框。
七寸大小,只是……只有一个相框而已,里面什么都没有。
南桑盘弄着相框,然后搓了搓手指,又看向了床底。
过了一会儿她把相框扔给潘大海:“走吧,太阳都快落山了。”
潘大海往窗外一看,不由卧槽一句:“这白天过得也太快了吧?这他妈有两个小时没?”
“应该有了吧。”孟恬小声道。
潘大海:“我不信!这也太快了!”
南桑:“谁说不是呢?我也头一次体验呢。”
潘大海:“那这房间除了这破相框就没线索了?”
南桑看他一眼,微笑:“不然?”
潘大海:“……”
“走吧,孟小姐,他不走,我们走。”
“嗯!”孟恬急忙跟了过去。
*
三楼,某个房间内。
林殊和宋濯一站一坐。他们现在身处的是一个豪华的房间,卧室连着书房。
当初林殊特地找出来的那把钥匙打开的就是这个房间,聚财阵的中心位置。
一进这个房间,宋濯就知道应该是那位“孙老爷”的房间了。不管室内陈设装修风格,还是格局,都比较符合一个成功生意人的品位。
书房跟卧室安排在一起。两人在这套房里找到不少东西。
一些明眼看就知道是辟邪的物件。
桌面上还有两个酒杯,一瓶酒。
孙有志的房间似乎也布置过,贴了张囍字。
宋濯还从柜子里找到一些东西,都是有关孙家的生意的文书。就算是宋濯也不得不感慨,这孙家真是家大业大。这种财力在当时来说,算大户了。
继续翻看,他找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一份遗嘱。
宣纸质地,毛笔写的。立遗嘱的叫孙有志。这个孙有志应该就是那位“孙老爷”。
至于遗嘱内容……
宋濯不由得扬起眉头。
有意思了,这孙家还真是花样繁多。
另一边坐在书桌旁翻箱倒柜的林殊也找到了些东西。
他手里同样是两张宣纸,毛笔写的内容。他捏着一张仔细打量,字体有些潦草,林殊学的汉字本来就有限,再加上这字体,他琢磨了半天,才勉强认出几个。
认是认出来了,但是,不理解。
于是林殊仰头看宋濯:“宋濯,无精症是什么?”
宋濯顿时手一僵,连林殊头一次叫他名字都没反应过来。他看向林殊,神色间有些许的不自在:“你在哪看到的这几个字?”
林殊蹙眉,把那两张宣纸往他面前一扬:“在这。”
宋濯接过一看,最上面一张是一份医院的诊断书,患者孙有志被诊断为先天性无精症,第二张也是诊断书,写的是孙有志不育症,只是诊断的时间不一样。
一个为民国五年,一个为民国七年,
难怪……
“问你呢?无精症是什么?”林殊见他迟迟没说话,不由得又催促了一下。
宋濯从纸张上抬起视线,在林殊身上瞭了一圈。
林殊僵住:“你看我做甚?快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宋濯低笑:“你真想知道?”
“废话。”
宋濯意味深长:“哦,精就是精子,也就是元阳,无精症就是……”
“住口!”林殊在听懂的一瞬间立马脸色不好看了。
元阳?元阳不是那什么……
这厮怎么好意思堂而皇之地跟他说这个?
他是一点脸都不要了吗?
林殊脸色时白时绿,那叫一个古怪,那叫一个五颜六色。
宋濯看乐了,才道:“无精也就是说不能生孩子。”
“不能生孩子?”林殊也从情绪中抽离出来了。
不能生孩子,那孙小刚那几个是怎么回事?
孙家灭门惨案跟这个有关系?
正当他脑子在飞快运转时,楼下传来一声惊恐的惨叫。
两人一愣,随后同时看向窗外。
那绿幽幽的太阳只剩一线。
天就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