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破晓,赤红霄便睁眼醒了过来,准备收拾一番前往今年的新秀大会。
沈婳伊一向醒得比她慢,等赤红霄拉伸完筋骨回来后,沈婳伊才睡眼惺忪地有了动静。
赤红霄见躺在床上的她小脸几乎皱成了一团,一双手只捂在腹前,忧心之余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沈婳伊的额前顷刻间冷汗四冒:“妻君,我小腹好难受……怕是这个月的月事来了……”
赤红霄掰着指头算了算日子:“几个月了,夫人的月事每个月都要往后挪几天。如今也月底了,是该来了。夫人的既然都来了,那我的月事估计过几天也到时候了。”
“夫人很难受吗?要不要喝点红糖?”赤红霄看她在床上辗转不安,赶忙凑上前关怀了起来。
“夫人这月事还真是摸不准的,有的时候就没事,有的时候就疼得不行。”赤红霄一边帮她更换衣物时,一边口中也感慨着:
“是不是这一个月来舟车劳顿,赶上入春还多雨,夫人的体内积了寒气,才这般疼的?”
“我不知道……”沈婳伊有气无力地答着。
“每月这样折腾起来,真是麻烦死了。但是又没法子,做女人每个月都有这一遭。它来了你要忧心,它若不来你更忧心了。”
小腹绞痛的时间长了,沈婳伊的脸上很快血色尽失,遍是惨白:“妻君,为妻今日怕是不能陪你一同去了。真可惜,明明这算是我们头一回去……”
“没事的夫人,毕竟这事儿哪能说得准呐。”赤红霄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颊。
“那我今日留两个弟子下来照应你好了。反正每年新秀大会都要举办好几天呢,夫人不用忧心,等你这两天养好了,依旧能和我一起去的。”
“那你走时,亲亲我再走。”沈婳伊轻轻念叨着。
她几乎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说些撒娇般的贪念话,正中她的下怀。
让赤红霄每次都觉得,她一开口,自己的贪欲就能准确地找到冠冕堂皇的出口,一股脑儿全都光明正大地倾泄出来。
不但能够倾泄,还能趁机夹带点私心变本加厉。
例如在她曼妙的锁骨处顺带开出几朵旖旎的合欢花,那合欢花的胭脂色在珍珠白一般的肌肤上妖冶异常,妖冶之处净是她的贪心。
她肌肤上的花事皆是在吻中绽放的,本无痛意。因此沈婳伊每次都不会特地去在意她吻下了几朵,让赤红霄从中寻出了一种独属于自己的私密的窃喜。
“那夫人今天就好好休息,等为妻回来吧。”赤红霄窃喜地欣赏完自己身为花匠的本事后,很是餍足地离去了。
每年来新秀大会的新晋弟子不但人数众多,还得依次分出高下,弄出排名,才方便门派与弟子间各取所需,相互选择。
这样一个个弄出排名必然得耗费不少时间。
赤红霄今日去的时候,看了看参会的弟子名单,竟洋洋洒洒写了数页,足有千余人。她听旁人说,往年其实还难有这般多的人数。
虽然人数比往年多些,但前来观战的门派也有近两百个,这点人数若真拿去平分,每个门派也不过分上六七个左右,算不得多。
尽管如此,但能有底气来参加新秀大会的弟子,身上毕竟都是带着功夫底子的,每一个的筋骨都不算差。
比不得他们在武馆中接触的上门弟子,上门来还得挑选筋骨,费劲去从头教他们功夫技艺。
因此这样两番比对之下,来一趟新秀大会也算不得吃亏。赤红霄看了对应的名单后,脑子里也估摸盘算了一会儿。
剑虹门毕竟是个小门派,比不上那些大门派能自带名气招牌,此回能挑上四五个底子不错的弟子回去,也该心满意足了。
第一天有新秀大会的开会仪式,折腾了近一个上午才结束。下午则开始陆续进行比拼打斗,届时负责记录的弟子会把每场比试的结果写在外头的告示栏上,方便众人筛选观察。
赤红霄按规矩坐在小门派的集中区域内,这里离中央的比武场本就有些距离。
她呆坐了一上午,在开会仪式结束后还和同区域的小门派攀谈打交道了许久,直笑得脸都快僵了。
日头高悬于空已经多时,晌午时分也要过了,赤红霄开始昏昏欲睡。
小门派区域内的座位此时空了近大半,许多人要么凑到比武场周边观战了,要么就凑在告示栏那儿看结果,再不然就换区域去走动关系了。
反正比拼的结果皆在告示栏上,今天不过是第一天,她手下也有人帮她观看战局。赤红霄困得眼皮打架,正纠结要不要回去休息一番时,耳边忽然传来了许多聒噪之声。
她清了清神志,才明白那些聒噪之声里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此起彼伏的“杨掌门”。
赤红霄正欲起身细看时,那聒噪的源头反而自己走到她跟前了:
“赤红霄,你坐得可真远呐,过来找你都得找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