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已经把军营里的营帐收拾出来了,好好你今晚要在哪儿睡?”
王好好既然叫她“红霄”,赤红霄也只觉得自己应该同她一个叫法,她们之间才能算礼尚往来,彼此扯平。她在知晓了王好好的名字后就跟她许诺过会好好叫她的名字。
王好好当时只淡淡了扫了她一眼,既没应允,但也没开口拒绝。两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默认了。
“在医所忙完后回军营里吧,回卫所里的医馆太远了。”
同济堂所搭建的医所今日才正式竣工。王好好去渔民区里转了一圈后,附近的渔民也都知晓同济堂把临时医所搭到港口附近了。
消息很快不胫而走,没一会儿医所附近便围了不少的渔民。赤红霄和王好好在医所那里忙了大半天,直到夕阳欲颓了才结束。
等她们再赶回军营里的营帐里,夜色已经昏暗了。一看她们进了营帐,杜仲便率先开了口:
“王姑娘,你们回来得还挺晚的。我听杜衡说,这回安小王爷也跟来前线了,王姑娘你要不要见见?”
“我没事见他干嘛。”
“咳咳……”
杜仲尴尬地咳了两声,赤红霄问道:“安小王爷是谁?”
“就是平阳王殿下。”在一旁的杜衡答道。
“你们平日里都叫他安小王爷的吗?”赤红霄被勾起了好奇心。
赤红霄的话音还未落,王好好便径直掀开了横在营帐中央的帘子,人往后方休息去了。杜仲见王好好不动声色,似乎是担心她生气似的,连音色都压低了下来。
赤红霄看出了他想说悄悄话,人也往他那儿凑近了些。
“陈姑娘你不知天子家事,自然是没听说过他。安小王爷是庆王爷的庶子,庆王殿下你知道吗?”
眼见赤红霄摇起了头,杜仲惊讶之余也继续说道:“庆王殿下可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啊,他们是自小一块长大的,一直都兄友弟恭。只是庆王爷生来体弱,圣上登基没几年后便撒手人寰了。
庆王爷子嗣不多,就留了两个儿子,一个是现在袭封了的庆宁王爷,还有一个就是平阳王了。”
“几年前在庆王藩地的时候,我们机缘巧合下和庆王府打过交道,在那之后,安小王爷就……”
“就怎么样?”
“杜仲,你是当情报贩子的吗?”
帘布后传来王好好冰冷的声音。杜仲见她话音中已经夹杂了许多不悦,一下子也不敢多嘴了,只能当即打住。
这一番举动把赤红霄弄得云里雾里。
王好好明显是不想多说那安小王爷的事,眼下赤红霄无人可问,只能把这事暂放在了心里。
反正这位安小王爷目前也在军营中,杜仲既说他们是冤家,那之后总有碰头的一天,到那时所有的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
第二日一大早,王好好就把赤红霄叫了起来,要拉着她一同回集市内的医馆照看照看。此时帘布外的杜仲才刚转醒,他迷迷糊糊地嘟囔着:
“王姑娘,我们昨日才刚从医馆那儿来啊,你今天这么快就要回去帮忙啊。”
“渔民那儿的医所昨天才刚搭好,医馆那里突然少了人手难免局促,还是回去照看照看我才放心。”王好好一边说便一边收拾了起来。
王好好的话音虽平静,但赤红霄看她收拾得甚是着急,简直大有种拎包跑路的阵仗。
赤红霄忍不住对她来了一句:“好好,就算要回医馆也不用大早上这般着急吧,难不成你是在躲着那安小王爷?”
话刚出口,王好好手上的动作便停顿了。赤红霄正懊恼自己是不是失言了的时候,王好好扭过头一脸平静地看着她:
“我有什么必要躲着他,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杜仲昨天才说,你们是冤家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