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坨山变得更好了。
从以前的吃一顿饱肉,然后连着几天不沾荤腥,变得餐餐有肉吃,顿顿有奶喝。
家家户户的茅草屋都加盖了青瓦房,还有钱增配了一批短统炮队。
这让寨子里的新生儿也又进货了一批。
婶婶们各个都挺着大肚子,竖着日子算着大当家的排列组合。
因为受了好处,闻路在兰坨山备受欢迎。
哪怕是一开始对他双腿残疾颇有微辞的寨民,现在也乐呵呵的帮他推着轮椅,听他指点改造兰坨山的规划。
再加上有路阳先生的感叹。
“闻先生,有大能耐。”
潜池岂能困龙?
害。
主要是因为有钱。
虽然听不懂路阳先生的之乎者也,但这句话兰爷听明白了,他决定要想个法子,给闻路彻底的盖上兰坨山的戳。
能抓到一个财神爷养寨子的人不容易。
这种事,兰爷先找到寨民们商量对策。
“李伯李妈是走投无路才跟我回来。”
“路阳先生在外面已经是死人了,出去就是个死。”
“至于闻路,以他的能耐在外面恐怕也能活下去……有没有什么法子,让他永远留在兰坨山上。”
他先问了缠着他的小鬼头们。
这些小鬼头们吃饱了饭就爱找他偷袭,各种五花八门的暗器冲着他来。
对于兰爷的问题,他们兴冲冲的建议,“将他的手脚砍断!”
兰爷想了想,满心杀气的找到闻路。
此时,那个羸弱的商人正在尝试用药浴泡双腿。
因残废了近月旬,他的双腿显得有些瘦削,而且可能是因为药物作用的原因,上面蒙了细密的汗水。
闻路一边看书,一边泡浴,看得入迷时,右手不住的摸索左手的扳指。
兰爷见了,脚步微微顿住。
他用意念死死克制住自己抚摸左手无名指的动作,身形僵硬的转身退了出去。
对那人。
砍手砍脚实在太暴殄天物了。
兰爷在心里骂着那群小崽子,转头找寨子里的叔叔婶婶们,指望获得靠谱些的回答。
可这些叔叔婶婶们笑得莫名其妙。
至于他们所说的下药、下毒、制作人棍等暗算手段,以及层出不穷的勾引、魅惑、生米煮成熟饭……
“……”
兰爷听完,竟然认真的思考起其中几项听起来似乎可行的方法。
于是第二天,他兴冲冲的倒了一杯看起来就很有问题的饮品,送到闻路面前。
闻路虽然不知他在做什么。
但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下,他勉为其难的抿了一口,违心点头。
“味道还可以。”
兰爷疑惑的眨了眨眼。
一群毒虫毒草熬制而成的毒药,应该很难喝才对吧?
他捧着脸看了闻路一下午,却也没看到对方毒发的样子,不免失望的将下毒打上一个叉。
……
在兰爷思考着如何给闻路盖上兰拓山的戳时,白元朝也忙着讨好许然岁,只因这喜怒不定的侯爷,突然对他家人发难。
几个心怀不轨的小人。
足以将白家的男丁们拉进三教九流之地,流连烟花场所,变得忘乎所以,甚至插手许然岁身边之事。
一件御赐之物。
转眼间,便能让这些无知村夫啷当下狱,背负死罪。
白元朝虽然觉得不对劲,可捏着衙门的状纸,实在不知该如何为家人脱罪,只能抱着最后的希望来求许然岁。
其实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他们之间的相处,存在一种特别的规律。
“想要为他们脱罪?”
许然岁指尖轻捏手中不着片缕的金镂衣,用欣赏的眼神看向白元朝,“明日上值,穿上它,我就帮你。”
最近状元郎跑翰林院太勤快了,冷落了他在侯爷府。
是该整治整治,让小书呆明白他的世界只需要有他——许然岁。
白元朝屈辱的后退,轻咬下唇,睫毛被泪花打湿。
二十来天的功夫,他在外人眼里已渐渐被雕刻成最亮眼的男宠模样。
当白元花见到他时,曾冷着脸,嘲讽他,“苦读圣贤书数十载,如今却以色侍人。”
白元朝有苦说不出。
但凡他不经意的做出了让小侯爷不高兴的事,就会被进一步的掠夺自由空间,从行为举止、思想动态等各个方面。
织一个令人窒息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