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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My Green 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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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着造型复古的观剧镜,苍白的贝里斯王子透过智能放大锁定目标的镜片系统观察着下方角落里的宋律和奎斯等人。虽然无法听到声音,但人类大使在塔克里人配合的捧场和鼓励下愈发激动、声情并茂、手舞足蹈的解说依旧极大地娱乐到了阿奎拉。

当看到宋律最后一时兴起用一个高举手臂的欢呼作为结尾,却忘记了还夹在胳肢窝里的哈姆人,让还沉浸在震惊中的她猝不及防地以脸着地时,白膜的王子终于忍不住颤着触手咕咕轻笑出声。

“所以,不仅抛下贝里斯族的王子跑去和一个塔克里静默者卿卿我我,她现在甚至还和一个静默种族的啮齿动物打得火热了?”一只手撑在阿奎拉肘边,直接用左眼内置的辅助系统捕捉到新种族大使位置的大统领卡莉萨后脑触手拉伸着奏出百无聊赖的弦音,掐断了王子的轻笑,“这位人类大使还真会自贬身价。”

“这位‘塔克里静默者’毕竟是塔克提斯氏族最年轻的一代,日后大概率会代替费佐·塔克提斯成为氏族的领导者。”阿奎拉王子忍不住说,“至于那位哈姆族的女士则是哈蕾特博士,她……”

“说到哈姆族,我倒是想起了她们的一些趣事。”不客气地打断苍白王子的话,贝里斯大统领的谐音带上了几分讥讽,“很久以前,在光者和他们的科技力量消失的大黑暗时期,哈姆族还是贝里斯族的附庸种族的时候,有一个哈姆族王子以分享君权为饵,联合军阀,让他成为了哈姆族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男性君主。”

知道这个故事会怎么收尾的阿奎拉王子最里面的一根触手末端抽搐了一下,但其他触手如常演奏的平静谐音则联合起来掩盖了这道变音:“是的,我也听说过,我记得他的名字是‘沃米索尔’,是吗?”

“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家伙上任后便不知感恩地趁着大黑暗的混乱,联合哈姆军阀和塔克里野蛮人切断了和贝里斯族的附庸关系——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男性统治者来说,他干得还算不错。”阴冷无情的音符和她的触手一起爬上了贝里斯王子的脖颈,卡莉萨大统领伏低身子凑到没有动作的阿奎拉脸边,“但他的结局是什么,你应该知道的吧?”

白衣王子垂下了那双粉紫色的眼眸:“是的,他在试航星舰的时候连同军舰一起下落不明。官方公布的调查结果是他们意外被卷入了以太空间里的乱流,惨遭不幸。”

“一艘汇聚了当时最高科技的军舰,还是作战军舰,就这么倒霉会被卷入以太乱流?呵,他如果够聪明就该远离那些军阀给的飞船。毕竟如果是我,我就会在他们的飞船上装上炸弹,让他们引擎失灵,并确保大众会以为这只是个‘意外’。”讥讽地冷笑着,卡莉萨收紧了缠绕在阿奎拉脖颈的触肢,“在光者这个靠山消失后,只靠血缘而不是能力获得的地位终有一天会被更有力量的人推翻。你说是吗,阿奎拉王子?”

“您所言极是,卡莉萨统领。”

“而哪怕是一个哈姆君主,也只会落得这个下场。你觉得下面那个哈姆博士比他更有资格和我们并肩吗?”

“不。”

“那么曾经与我们同座的新种族大使和她在一起是不是在自贬身价?”

“当然,卡莉萨统领。”已经感觉呼吸困难的阿奎拉谐音终于带上了些许急促不安,“抱歉,之前我并没有反驳您的意思,我只是——那位新种族的大使曾经说过她只是个普通人,甚至还有在她们文化中影响极大的阅读障碍,所以,我只是觉得,或许对她来说,那些静默者才是她所属的阶级,或许她的奏旋也没有那么厉害!毕竟塔克里人奏旋能力不如我们,他们的记录……总、总会……夸张……!”

“嗯——你说的倒确实有几分道理。”松开挤压在阿奎拉喉咙的触肢,转而卷起桌上装着莫森血酒的海螺杯,在对方因缺氧而乱成一团的谐音里,心情稍好的卡莉萨一边低头俯视着下方的乐池,一边顺势将血红的液体倒入位于后脑进食口。

小心观察着她外黏膜颜色,阿奎拉轻轻开口:“您看起来有些心烦意乱,是那位厄哈斯引路者技术不好吗?”

被他一语中的,卡莉萨顺势抱怨起来:“嗤,我以为他身为塔克里人中的佼佼者能有多厉害呢,结果也只是比其他人好那么一点。他是不是已经进矮星期了?”

“据我所知他还在恒星期,不过已经到了末期,可能提前进入了矮星期也说不定。不过,您也知道,这世上能与您匹敌、足以让您满足的人本来很少,更何况您还是刚进入这次繁殖期。或许下一次,调整好状态的塔克里引路者会勉强满足您?”

哼出不屑又得意的冷笑,卡莉萨斜眼向下方的舞池:“或许吧。”

看出了她的暗示,起身行礼的阿奎拉王子毕恭毕敬地说:“那么,请容我用另一种方式为您带来一些小小的娱乐。”

和宋律一起手忙脚乱地安抚好震怒的哈姆工程师,期间一直小心打量着人类女性表情的奎斯耐心等着姑且消气的哈蕾特离开给他们一点二人空间。可抱着宋律拿来的饮料嘟嘟猛灌强压火气的哈蕾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用激烈的磨牙声吓退每一个想来搭讪她、宋律或者奎斯的外星人。

没有办法,奎斯只得硬着头骨,顶着哈姆人那审视的目光转身向宋律:“宋律,我……”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吟唱打断了塔克里人的问话,也让宋律和其他人的视线投向进入舞池中央的贝里斯王子。他苍白的触须向空中舒展,震颤着激起一圈圈蓝色的光旋,这些光旋在空中旋转、扩散,仿佛有生命般环绕着他,完美地融合于他旋转的舞姿之中。他的舞步轻盈而飘逸,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异星的风情,他的手臂伸展如翼,身体旋转如风,触须则在空气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仿佛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将包括宋律在内的所有人目光牢牢吸引。

被所有人瞩目的阿奎拉王子的视线只放在一个人身上——那位高台上的大统领。他的眼中带着恭谦甚至卑微的请求,而他的舞步和旋律亦在渐渐放缓,仿佛在等待着灯塔许可的客轮,又像是在期盼恋人回信的守塔人。

终于,贝里斯大统领被他的诚恳和低姿态所打动,谐音中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她缓缓起身,走下高台,硬挺贴身的黑红色军礼服上的花纹折射出冷酷的金属光泽,与阿奎拉王子闪烁着星光般柔和碎闪的蓝白宽衣形成了鲜明对比。

当刻意放慢脚步的卡莉萨大统领好整以暇地走到王子面前时,久候的阿奎拉并没有丝毫不满,只是微微躬身并伸出手,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猩红统领傲慢地将手放在苍白王子的手中。两人的手刚一接触,不再压抑的蓝色光旋便骤然增强联合着卡莉萨鲜红的以太旋流一同充斥了整个舞池,邀请着其他舞者的奏旋加入。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舞池,悄悄用余光偷瞥眼睛被舞池里各色旋流照得闪闪发光的宋律的新星期塔克里人也愈发按捺不住。他正踟蹰犹豫着该如何开口,就看见自己父亲那挺拔显眼的身影走下阶梯向这边走来。来不及细想,奎斯赶紧趁着费佐停下脚步婉拒别人邀请的空隙,转身向还没注意到他的人类女性直截了当道:“宋律,可以请你和我一起跳一支舞吗?”

“啊?咦?对、对不……可是我没怎么跳过舞。”被身边的哈蕾特轻咳提醒,宋律生生咽下说到一半的道歉,谨慎地选择了措辞,“万一踩到你或者让你出丑就不好了。”

“没关系,我很耐踩的!”眼瞅着紫色面罩的塔克里将军用威严的谐音吓退还想纠缠的钦慕者,生怕他抢走自己机会的奎斯情急之下直接握住了宋律的手腕,不顾周围人群瞬间锐利起来的视线和暗处蠢蠢欲动的幽影守卫,喉音咕噜着哀求道,“求你了……?”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宋律自然也毫无抵抗地点头同意了。毕竟她看见已经有人担心这是一起塔克里暴力事件而侧头低声呼叫警卫,她担心自己再晚一步点头奎斯就又要被抓走了。

但在被欣喜的奎斯带进舞池之后,宋律看着向自己认真行礼的奎斯,意识到对方可能是想和自己跳一场外星国标交际舞而不是酒吧那种舞池乱蹦的人类突然汗如雨下:“那、那个,有件事我想先坦白一下……”

“是的?”

“我、我其实只跳过广播体操,”忍不住低头看着地面的宋律面色涨红,声音微弱,“我从没跳过什么正式的双人舞,对不起,我以为我们只是随便蹦跶一下就行的……就像那位帕拉丁教授一样。”

“噢。”顺着宋律示意的方向看去,奎斯因为独舞的征服号大副那令人赞叹的高空弹跳震憾得停顿了一下,“事实上,帕拉丁大副跳的是奈希普人的传统祭祀舞,并不是随便蹦跶。”

眼瞅着人类女性闻言更加僵硬紧张,奎斯忙安慰道:“但我们可以一起随便蹦跶一下,之后有人问起,我们就说这是人类的正式舞蹈,好吗?”

宋律讶异地抬头看向奎斯,他嗡嗡轻笑着改变了正规的起手势,并狡黠向自己眨了眨眼。总是正经拘束的奎斯难得露出的这副狡猾模样让她想起了另一位年长的塔克里人。

对方疑问的谐音提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人类,她不好意思地对久候的塔克里人一笑,把自己的手放进了他大大的爪子里。不知名材质的手套触感柔滑,令宋律不由自主地在手上加力,生怕一不小心被他滑走。

而被她紧紧抓住的奎斯也在窃喜中收拢手爪,将对方缺乏骨板和利爪保护的手握在手心,然后带着步伐生硬的人类走着最基础的舞步。等对方的姿态逐渐放松,暗自数着大旋律拍子的塔克里人深吸了一口气,找准时机高声唱道:“‘Tan you see zhrough de mist,look oud zhiz way?’”*

【“你能否透过迷雾,向着这边远眺?”】

他的发音错误实在是太多,要不是有翻译器辅助,宋律甚至没反应过来他唱的是人类的语言。即便如此,奎斯依旧努力唱着自己练习了一下午的异星奏旋。

“‘Ondy we tnow whaz we're going zhrough.’”

【“只有我们知道我们正在经历什么。”】

并不介意那些讥讽的视线和阴暗的低笑,鲜红面纹的塔克里静默者只是用那双在深棕色面板上格外耀眼的金眸注视着握着自己双手的人类女性,继续坚定地用发音并不标准的人类语言唱着他们的奏旋,哪怕这并不能带起任何以太旋流。

“‘If I zave you, will dou zave me doo?’”

【“如果我拯救你,你也会拯救我吗?”】

然而宋律显然没有他那么耐得住性子,在对方略带不安的问句尾音中,她甚至不等奎斯唱完下一段便急急地抢白开口:“‘I thought you disappeared,thought you were gone!’”

【“‘我曾以为你已消失,以为你已离开!’”】

瞬间爆发的金红色以太旋流以势不可挡的速度迅速扩散,犹如狂风中舞动的熊熊烈焰,它视若无睹地冲破了其他颜色的旋流形成的固有旋涡,用自己的规则和方式旋转着,将它们一一卷入其中,压制乃至吞噬。那些曾经耀眼的流光在这强大的金红色威压下,都变得如海啸前的溪流般微不足道、无足轻重。无论是阿奎拉的蓝色还是卡莉萨的红色旋流,此时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幕布遮蔽,黯淡无光。这金红色的光辉并不想屈居于舞池之内,它开始渗透出窗户,溢出房间,像是喷涌而出的火焰,如爆发的极光点亮了整个空间站的星空。

“‘Only heaven knows,what I might do !’”

【“‘只有上天知道,我会做什么!’”】

留在舞池边的费佐愕然看着这道强势的旋流。它既不像当初他在残破的梭巡者号发现宋律时那般虚弱飘忽,也不似她在休息区里安慰自己时那般充满小心翼翼的压抑,她这回的歌声和她激起的旋流一样坚定而强大,不容置喙地环绕在她和奎斯身周,坚定地将所有不怀好意地刺向她舞伴的视线和恶意阻绝在那层最浓重的光幕之外。

紫色的面罩也无法阻止他干涩的眼球因这耀眼夺目的辉光和如旭日般鲜活的韵律濡湿,而突然响起在他身边的外人声音则令他急急地抬起面罩,假装闭目按摩眼皮,实则用指腹拭走了已经要漫过眼角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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