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相爷随皇上去法定寺参悟佛法,姑娘请几日后再来。”
文相竟然不在?!
得到回答的沈周容隐隐猜测,申屠家主之所以不见自己,只怕于此有关。
为了肯定心中猜测,于是问看门的小厮。
“你家相爷是几时去的法定寺。”
“回姑娘,去了已有七日。”
七日,正好是在自己醒来前两天离了这皇城!
沈周容有种强烈的直觉,文相是因知道自己到了皇城,才借口外出,如此,只怕自己身份,文相也早已知晓。
文相在躲自己?不,作为大齐朝堂第一人,把持整个朝堂上下四十多年的文相,不会因自己是大安公主,就躲着自己。
这其中必有其他缘由!
只是他是以何理由,竟能说动洛恒与他同去,还是这一切真的与自己无关,法定寺行程,只不过巧合。
正在沈周容猜测之际,忽然有人出现,自己被来人一把拉到了边上隐蔽处。
正欲扣动袖箭机关的沈周容惊喜回眸,看到了自小熟悉的身影——长青!
“殿下?殿下可还好?”
“是属下疏忽,以致贼人掳走殿下,请殿下责罚!”
长青激动的双眼泛红,一个劲自责,最后噗通一声直接跪地请罪。
“快起来!”
沈周容从没怪过长青,见状一把将人捞起,“此事不怪你,你可知当初那些黑衣人是谁?”
“属下不知,愧对殿下!”
眼见长青又要请罪,被沈周容率先一步拦住,“是申屠十八子!”
“申屠十八子!!”
长青惊得差点失态,沈周容继续道:“自我醒来便在申屠府,于是我便暗中留心,谁知申屠家虽将我劫来,却不知何因,并未限制我自由。”
“即便是府中内部的藏书楼,也许我随意出入,也是在藏书楼中我发现了一处暗室,里面放着申屠家历代族史!”
“原自申屠家归顺天阙王朝时,便自领皇命,暗中培养一批死士,这批死士在之后的两百多年一直隐于暗处,直到天蒙之乱,申屠十八子横空出世!”
天蒙之乱彻底爆发时,彼时申屠家主申屠御还只是族中一十六岁少年。
作为天阙王朝战神般存在的申屠家,第一次在一如此小的部族上接连失去了五员大将,其中之一,便是申屠御的亲父。
这使得当时的申屠家主不得已,第一次召出了历代隐而不出的申屠十八子,十八子一出,天蒙王室迅速溃散,每天都有人被暗中刺杀死于非命。
可十八子再厉害,也不过十八人,天蒙王利用邪蛊,以王室成员为饵,成功将闻之丧胆的申屠十八子尽数入蛊,至此,将天阙王朝与天蒙之间的对战,从一开始的万人之战,迅速引发为国之大战!
也因此,拉开了一代巨皇——天阙王朝的陨落。
于是,在第一批十八子之后的几十年里,申屠家前前后后一共出现了五批十八子,最后的结局,皆葬于天蒙战场。
如今的申屠十八子,为计入族史的第七批。
申屠御,也从最开始的十六岁少年披甲上阵,历经几十年天蒙之战,成为了如今申屠家新一代家主。
“难怪当时属下去寻不羡,一开始只见三名黑衣人,打斗过程中猛然增至十五人,且各个身手不凡。”
长青回想起受伤当晚,仍心有余悸,“幸而他们无意伤害殿下,否则,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听到此话,沈周容心疼不已,忙问:“他们伤你重不重?”
长青满心都是内疚,“不过一些小伤,属下已无大碍。”
沈周容知道,长青虽说的轻松,必然受了极重的伤,否则以长青的性子,不会晚了十五日才找到自己。
“对了殿下,得知您被大齐劫走,皇上震怒,意欲发兵大齐,被太妃娘娘赶在勤政殿拦住,说服皇上派使臣前来,依时间计,林大人所率使团将在三日后到达大齐皇城!”
“林砚之?”
沈周容震惊,“他怎会?”
提起此事,长青也为之钦佩,“林大人自马车上醒来不见殿下踪迹,一路跑死了三匹马才赶到皇都,一听皇上要派使臣,立马于殿前请旨。”
“殿下,林大人待您,心赤忱。”
沈周容从长青心赤忱三个字里,得到了其对林砚之莫大的肯定,先是心疼,后只觉心口骤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