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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第二天窝在房里缠.绵半日,醒来都可以吃晚饭了。
祝胭身体好,睡一觉身体便没大碍。男人出力多,捂着腰哼哼唧唧,缠着祝胭给他上药。
冬日里裴守卿风吹日晒得少,平常又注意饮食习惯和保养,也不知他又研制出什么好东西,皮肤摸着跟鸡蛋一样滑腻。
浅黄色的草本活络油顺着地形滑下,滑到山窝的位置聚集,被一根青葱沾着玩,他发出令人心动的气喘,药油刚涂抹晕开,男人躲进女人怀里,嘴里直叫着“痒……”
祝胭血气方刚,哪里忍得这样的声音。两人一通胡闹,再次醒来时已是月上柳梢头。
裴守卿嗓子嘶哑得厉害,倚靠着祝胭,就着她的手喝水。
贪念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藏着他的患得患失、他的拧巴、他的小心眼。祝胭的包容和迁就海浪一般汹涌,撞击漩涡,在空洞里开出耀眼的水花,一下又一下打在他的心上。
他怎么能不爱?
他始终黏着她,日日歇在一处也不肯松手,他多害怕这是一个梦。
窝在祝胭脖颈边,鼻息周围环绕的是让他安心的味道,他贪得无厌的嗅着,毫不知足。
两人没进食,饿了一天饥肠辘辘,他吃力地扶着腰起来做吃的。
在外的裴守卿不像在房里那样黏人,但是做饭的时候总是有一会儿没一会儿的看祝胭。
“专心点,别切到手了。”祝胭摸摸他的头发,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后院抬头看天。
天空是沉静的墨蓝,万里无云,月亮散发柔和的光晕,朦胧着时间,星河闪耀。从前她在世界的某处抬头看月亮的时候,身旁的男人是否也同样看着月亮。
斗转星移,海枯石烂。
裴守卿从背后贴上,双手环住拥抱她,头慢慢靠在她的肩上,依偎得紧。
“阿胭,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对不对?”
耳朵旁一呼一吸的气体流动,不忍心破坏这样的氛围,她侧过脸亲他,唇落在色泽饱满的嘴角,声音如梦如幻,鼓动得信徒恨不能溺死其中。
“对,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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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守卿得到了承诺,心里溢出来满满的安全感,他沉溺在女人编织的美梦中。
直到月落日升,背着药箱出门的时候脸上依旧挂着微笑。
男人出了门,祝胭把绳子收进收纳戒,又摸进药房里拿了一瓶鹤顶红,一瓶砒霜。
杨峄通常去得早,今日捉妖,正是显露他实力的时候,祝胭不想耽误,化成一阵风,转眼便到了嶂磐山岭附近,她挑了个没人的地方,若无其事的走出来去找杨峄。
他们约在两人起初见面的板栗树下汇合。
杨峄高高壮壮的一个,露出坚实的手臂肌肉,他晒的黑,皮肤呈现古铜色。身边还站着一位蒙面的男子,身高和他相仿,身披金丝绣线的黑袍遮掩,看不出身形,金色暗纹的面具裹着整张脸。
懂行的人可以一眼看出,此人金色面具下还戴着人皮面具。如此遮掩要么不愿透露身份,要么就是被通缉追杀不敢露脸。
着装打扮倒是前一种可能性更大。
反正祝胭不认识,但刚碰见的第一面,她就觉得此人身上带着一丝熟悉感,轻易捉摸不透。
也不知道是因为黑袍遮掩,还是这人本身就无功无过,她一时间看不出此人身上黑白之气的样貌。
天道给她的判官之眼也不是很灵嘛。
杨峄立在两人中间,相互介绍。
“这位是祝胭,是在下的义妹,身手很不错,找到恶妖的老窝多亏了胭儿妹妹明目达聪。”
祝胭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这位是金大人,今天和我们一起行动。“杨峄没有多解释,”还有一队人马,晚点会到。”
金大人偏头看了祝胭一眼,默然不语。
“我们走吧,沿途留下记号他们会找来的。”杨峄率先往前走,独自走了百步,他发现背后没人跟上,扭头朝后看。
金大人跟着祝胭走了另外一条山路。
哦,对,他记错了,应该走那条路。
杨峄长腿跨过树草丛,抄近处追上二人。
“一切小心,今日恶妖可能在老巢里。”祝胭本意是想提醒两人注意,少发出声音,多注意隐蔽。
没想到金大人问了句:“你如何知道?”眼神不咸不淡,藏着明显的质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这种眼神让祝胭有一瞬间怀疑他看出了自己是妖的事实。可祝胭也不是吃素的,她更倾向对方保持本能的警惕,合理的怀疑周围的一切人、一切物。
她神色如常,回视对方,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猜的。”
视线交锋,对撞产生火花。
杨峄夹在中间打圆场:“走吧、走吧。”
祝胭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把两人落在身后。
黑袍男人说话没有避讳祝胭,他问杨峄:“这人可信吗?不会跟妖是一伙儿的吧。”
杨峄连连摆手,可不敢背后诋毁,他信誓旦旦的保证:“胭儿妹妹怎么可能跟妖一伙儿,金大人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黑袍男人不依不饶:“她能找到这里你就不曾怀疑过?”
杨峄噎住,其实能无意找到恶妖的老巢,还是因为他之前迷路,两人转悠到了山下的瘴气树林。这种弱点怎么好直白的告诉金大人。
他双手抱拳讨饶:“金大人,眼下先捉到恶妖再说吧。“
黑袍男人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