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某个无课的周末。
奥托尼亚首都哈兰的温度来到了零度以下,连绵不断的雨天让人困得直打哈欠,刺骨的寒风呼呼往脖子里钻,是个一整天都躺在温暖被窝的好天气。
“他们都在传你和阿耀是一对。”
有人推门进来,冷风一吹,混沌的大脑即刻清醒很多,戴斯予手撑着脑袋无聊地看着玻璃杯中猩红的液体没有说话。
“也不怪别人多想。”
沈若风也是道听途说。
“刚过来认识的人不多,不适应,抱团很正常,但没人像你们一样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况且你们俩条件这么好,居然一次都没谈过,实在是让人觉得奇怪。”
门一关,气体不流通,眩晕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戴斯予抿了一口酒,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喉咙,他抬头看向阿耀所在的角落。
利落干净的短发,灰色长款呢子大衣,里面仅仅穿了一件白衬衫,肩宽腿长,比例极佳,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五官端正,比大多西方人还略胜一筹。
在戴斯予的印象中,他的女人缘一直很好,经常有女生给他发one night邀请,在校园内人气很高,人送外号最性感的东方男人。
从进来到现在,半个小时工夫,被十一个女生搭讪过,在第十二个女生前往他的座位时,戴斯予猜测不出三秒她就会铩羽而归。
可惜,他猜错了,女生佯装摔倒跌进他的怀里,慌张地摸来摸去。
戴斯予扫过这一幕,一口闷了酒杯里剩余的酒,因为太急,小幅度地咳嗽起来。
沈若风还在喋喋不休:“实话说,我也觉得你们不太对劲。”
“学长。”戴斯予脸呛得通红。
“哎哟哟,这都投怀送抱了,居然还能忍住。”沈若风看热闹不嫌事大,“这女孩多漂亮啊,想那么多干什么,答应啊,又不吃亏,我要是阿耀,我肯定来者不拒,真是白瞎了那张脸和那副好身材,他在国内真没有小情人或者是未婚妻。”
“没有。”戴斯予余光看了一眼,两人已经分开,“父母双亡,流落街头,他十岁的时候被我父亲买进来陪我,我们差不多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木头人一个。”
沈若风凑近,声音放低:“大好人生不享受,搞什么守身如玉,难不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阳|痿。”
留学前,所处的环境都很保守,自从来到哈兰,和多年未见的他混,戴斯予可算是长了很多见识。
沈若风:“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据说他比学校的西方人都大,这事你肯定知道。”
“我有病啊。”戴斯予脑海中浮现尴尬的一幕,前不久,阿耀帮他按腿,两人在床上打闹时他的手意外摸到了,是挺大的,“我为什么会知道他。”
沈若风实在是好奇:“你下次直接让他在你面前脱了,他一个字都不会说,也不会反抗一下。”
一抬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阿耀看了过来,戴斯予觉得羞愧难安。
“你们两个叽里呱啦在说什么。”阿德里安最近迷上了做手链,听了好几耳朵,完全听不懂,“都说了,请不要说加密语言。”
“来了,他们来了。”听到风铃声响,沈若风将大不大的问题抛之脑后。
朋友聚会无非就是聊天、玩游戏、喝酒,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都一样,只不过这边的惩罚比较大胆。
“欸,忘了跟你说件事。”游戏的中途,沈若风推了推他的肩膀,“你知道最近阿耀和一个女生走得很近嘛,就是她。”
戴斯予早有注意,一个棕色的长卷发、长相如天使一般的女孩和阿耀相谈甚欢,两人坐在一起很登对,他漫不经心地转了一下杯子:“我知道啊。”
“我看他们聊得挺开心的,木头开窍,怕不是有好事将近。”沈若风说,“这下可没人再说你们是gay了。”
阿德里安手指捏着瓶身用力一转,二十秒后酒瓶停止旋转,瓶口朝向戴斯予:“嘿,Dan,喝酒还是接受惩罚。”
“喝酒多没意思,肯定是接受惩罚。”沈若风很快转移了注意力,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让我想想啊,惩罚是。”
阿德里安脱口而出:“选择在场的一个人舌吻,至少两分钟。”
现场开始起哄。
闹哄哄的,脑瓜子嗡嗡的,戴斯予觉得很烦。
沈若风了解他,调侃说:“尺度有点大了吧,他哪一次不是选择喝酒,况且他连约会都没有过,才不会把他宝贵的第一次献出去。”
不知何时,两人靠得更近,耳鬓厮磨,很是亲密,戴斯予将斟满酒的玻璃杯放下,嘴角勾起:“舌吻就舌吻,谁怕。”
现场叫唤声更大。
氛围使然,沈若风吹了声口哨环顾一周:“你选谁?”
戴斯予抬手指向角落的方位。
“哇哦。”阿德里安很是兴奋,“你要吻Daniel的心上人吗,你们可是好朋友,万一被拒绝的话可是要惩罚加倍。”
在众人的围观下,戴斯予闲庭信步走过去。
那一群人声音很大,将他们所有对话都收纳于耳中,阿耀面无表情,还算淡定,可过快的眨眼频率昭示着他的不淡定。
他怕他身边这位女士会同意他的诉求。
“阿耀。”戴斯予站定在他身前,身板挺直,带着百分百的自信,“你听见了,我要亲你。”
在场的华人都听懂了他的话,沈若风瞪大了双眼。
阿德里安急忙问道:“他们是不是在宣战,好兄弟爱上了同一个女人,有趣。”
还没等沈若风回答,阿德里安看见戴斯予弯下了腰,分明是要和他接吻的动作。
阿耀回避道:“我拒绝,我可以替你接受惩罚。”
戴斯予用手挑起他的下巴,在他耳侧轻声道:“请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没有资格拒绝我,你只需要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