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黑瞳一愣,刚才心底对苏沐欢那一点点不满,此刻瞬间消散,“奴才知错,还请娘娘责罚。”
“你帮我传句话给姐姐。”
“告诉她,改明儿进宫小住时,将我在家中最爱的红玉棋盘给带进来。”
“是。奴才这就去。”
春禾见小喜子离开,才小声道出疑惑,“才人,您何时有过什么红玉棋盘?”
别说什么红玉棋盘了,她们家两位姑娘从小到大,连一件红玉首饰都没用。
苏沐欢笑而不语,姐姐聪慧,一定能听明白她的提醒。
第二日,苏沐欢一改赖床的坏习惯,不等春禾来唤,早早便起床。
“小喜子可曾回来了?”
春禾摇头,“奴婢早上起来就未见他。”
“才人。”春禾皱眉,问出心中疑惑,“这小喜子刚来,您便这般信任他?”
“怎么?吃味了?”苏沐欢将手中的油酥饼掰下一块,递到春禾嘴里,“咱们在宫中毫无根基,往日是没办法,没人能用,只能让你一趟趟跑。”
春禾喜滋滋的吃着油酥饼,“奴婢才不是吃味呢。”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笑意,“奴婢就是担心他使坏。”
“不会的。”
没一会,小喜子便兴匆匆的回来。
“才人,您真是神了!”
小喜子眼底满是崇拜,“什么事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他一直跟在青卓身边,眼界自是比旁的内侍高一些,平日里那些妃嫔寻他,递些小恩小惠,就想收买他,似这样的妃嫔,不管是他还是师父,从来都是拿了东西,不管她们死活。
但苏才人不一样。
师父起初让他来苏才人这侍奉,他还以为是他做错事情,师父罚他的,如今看来,是他想错了。
“昨夜南戎使团一行人先后都与沈博士对弈过,毒发,确实也都是与沈博士对弈之后。”
“才人,您明明不再现场,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瞎猜的。”
苏沐欢眼珠子灵活一转,继续问着,“你可知安平郡主,昨夜宿在何处?”
“昨夜,陛下知晓此事后,立马封闭了宫门,参加宴席所有人,不管身份地位,都待在原地等候禁军盘问。”
“待盘问过后,确定没有问题,才允他们离开。”
“安平郡主身份尊贵,故而早早便回府了。”
“那沈博士呢?”
“沈博士……”说到这,小喜子难掩眼中崇拜,压低嗓音,“才人,您昨天向沈太医传话,是不是就是提醒她,要留心沈博士?”
“此话怎讲?”苏沐欢挑眉,打量着小喜子,“你猜到什么?”
小喜子憨憨的笑着,挠了挠头,“就是觉得您昨夜传那句话,有些不合时宜。”
“具体奴才也没想明白。”
“直到安王殿下突然赶至宫门口,将沈博士拦下,奴才才想到,安王此举会不会是因为您的传话。”
苏沐欢脸色一沉,眉头紧锁,不过就是一句话,这小子居然就能联想到那么多。
她抬眸,对上小喜子错愕的神情,这才注意到她失态了,“小喜子,这话你可同陛下亦或是青卓公公提过?”
“才人,奴才可是您的人,没事同陛下和师父说这些做甚?”
“恩?”苏沐欢挑眉,美眸透疑,“你都觉得这事透着古怪?”
“才人做事自有才人考量,奴才哪有权过问。”小喜子年纪小,性子还不似青卓那般沉稳,心中对苏沐欢又有崇拜之情,自是想到什么都一股脑的倒出来。
“才人,奴才自有分寸。”小喜子垂眸,看着他脚尖,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说,“师父领奴才来永瘦宫前就耳提命面过,奴才来了永瘦宫就是才人的人,应事事以才人为先。”
“哪怕以后他向奴才打听才人的事情,奴才也应该自己拎得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才人,奴才是真心想留在您身边侍奉。”
虽说小喜子是宫中老人,但其实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年郎,这搁现代,就是一初中生,想到这,苏沐欢忍不住自嘲起自己来。
果然,除了她自己,她其实并相信任何人。
她扬眉浅笑,安抚着小喜子,“我性子就这样,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若觉得你哪里做得不对,定是会忍不住要告诫你。”
“你莫要往心里去,咱们主仆二人先磨合磨合。”
小喜子笑着应下,然,一个眨眼的功夫,笑容便凝固在嘴角,“才人,什么叫先磨合磨合?要是咱们磨合不顺呢?”
“您就不要奴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