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何等凶险,她们姐妹二人居然还敢去请皇上!”
“是嫌脑袋不够砍吗?”
守在一侧的丽妃心腹宫女香梅见状,立马开口劝着,“娘娘,你这是做甚?”
“你还嫌麻烦不够多吗?”香梅重重叹息一声,“沈梦妍、苏沐欢两姐妹自寻死路,与您有何干系?”
“您现在最该担心的是胭脂泪的解药。”
“唯有尽快从沈梦妍手中拿到解药,您、您才能彻底脱险。”
“脱险?”丽妃昂着头,满不在乎,“本宫爹爹乃镇国侯,超一品大将军,就算本宫真给后宫妃嫔下毒,陛下又能如何?”
香梅苦口婆心的劝着,“娘娘,您唯有诞下皇嗣,侯爷才能在朝堂上发力助您登上后位。”
“娘娘,您既然已经答应侯爷进宫,那旁的一切都是假的,唯有后位才是您该争该抢的呀。”、
“够了!”丽妃横眉怒瞪香梅,“本宫不想再听,你下去吧。”
“娘娘……”
香梅见丽妃正在气头上,恭敬退下。
她刚走到殿门外,便听到瓷盏碎裂的声音,她回头,望着丽妃怒火中烧,在殿中狂砸东西,无奈叹息,将殿门轻轻关上,厉声吩咐众人,“今日殿内发生一切,如有外泄,小心你们性命!”
苏沐欢昏睡了整整一日。
她睁开眼,没有看到沈梦妍,也没看见春禾,眼底不由闪过一丝慌乱,想要张开说话,却发现喉咙似刀割,“春、春禾……”
守在她身侧的宫人瑞芝见状,立马伸手,将她缓缓扶起,靠坐在床头,又将泥炉上温着的参茶端来,“才人,这是沈太医特意嘱咐,说您醒来后,务必要先喝碗参茶,养养神。”
苏沐欢本就口渴,接过茶盏,大饮一口,“我的妈呀……这是什么玩意?苦死我了……”
她将茶盏递向瑞芝,“给我换盏白水来。”
“才人,沈太医特意吩咐,您一定要将这碗参茶喝完。”
苏沐欢连连摇头,开什么玩笑?这参茶比急支糖浆还难喝。
“才人,这泡茶的三十年老山参可是陛下特意从私库取出,赏给才人您的。”
瑞芝是宫中老人,对后宫之事知晓的比苏沐欢多一些,她见苏沐欢听到这话毫无反应,忍不住又开口道,“此前,唯有淑妃享过此等殊荣。”
苏沐欢美眸一怔,而后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春禾与沈太医呢?”
“春禾姑娘昨夜深夜冒雨为才人去请陛下,后来又守了才人大半夜,今早沈太医离去时,才发现,春禾姑娘也病了。”
“她眼下服了药在屋内休息。”
“才人有什么吩咐奴婢即可。”
苏沐欢见瑞芝一反常态,对她殷勤无比,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皇甫狰应是没有为难姐姐,她们的计划成功了。
她抬头,看向半开着的窗户,侧耳倾听,并未听见雨声,“雨停了?”
“卯时未到便停了。”
“太阳也出来了。”
苏沐欢美眸微凝,忍不住地朝窗户外看了又看,雨怎么今日就停了?
若是她没记错,原书中这场暴雨还要再持续两日才会停。
怎么办?原书的内容再改变。
它改变的越多,她知道的便越少,事情便会变得越发不可控。
午后,沈梦妍提着药箱来时,便看到自家妹妹靠坐在软塌内对着太阳长吁短叹。
“怎么?宫里又有人招惹你了?”
“姐姐,你终于来了!”苏沐欢看到沈梦妍后,眼睛瞬间就亮了,“我的好姐姐,求求你了,同瑞芝说一声,我的病都好了,那参茶、药汤,都可以不用继续喝了。”
沈梦妍轻笑出声,右手食指轻轻点了苏沐欢脑门一下,“你这丫头,怎还和小时候一样害怕喝药?”
“良药苦口利于病。”沈梦妍笑着拒绝,“再说,你的汤药里,我比旁人多加了三分甘草,参茶里更是加了蜂蜜,怎会苦?”
她从药箱里拿出今日去街上特意买来的松子糖,“想吃糖就直说,不用拐着弯提醒我。”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松子糖?”
她小时候在孤儿院生病,每次乖乖吃完药,园长妈妈就会奖励她一颗松子糖。
许是小时候她实在没什么零食吃,这来之不易的松子糖就成了她最爱的糖果,长大后,只要她心情不好时,就会吃一颗松子糖,甜一甜她那发苦的心。
沈梦妍眸底闪过一丝错愕,她伸手轻轻覆上苏沐欢的额头,“烧已经退了,怎么还在说胡话?”
“欢儿,你小时候不肯吃药,唯有阿娘用松子糖哄你,你才肯乖乖喝药,难道这些你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