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红，你有没有跟哥哥隐瞒什么秘密呢？”

白发的青年这样说着，语气如柔和像在哄小孩子，以不为常人所理解的速度、或许几乎是一眨眼，就端稳地立在了夏油小红的身后。

他微微俯身，好整以待地低下头，直到少女感受到了来自后颈的所呼出清爽而炙热的气息，才恍然地畏缩一阵地撤身离开。

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明明刚刚还离了至少二十米的距离。现在就能够身姿轻盈地立在了她要逃走的轨迹。

这……这还是人吗？

他说自己是哥哥的挚友……

那哥哥也有这样瞬移的能力吗？

夏油小红狐疑而谨慎的看着他们。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哥哥自从上了宗教学校，离家庭越来越远，仿佛只剩下“哥哥”这个称呼能够联系起那个模糊的人了，餐桌上共同语言在逐渐丧失，现在看来，哥哥和同学交谈的话语小红已经完全无法插嘴，也无法理解了。

不过……

这样也挺好的。

哥哥拥有强大到足够保护自己、甚至于保护家人的能力。他已经成长到可以肩负起责任和孤独、成为那样高凛正德的超级英雄一样的存在了。

从他们的对话来看，袭击夏油小红的存在是如同怪物一样、混沌到完全无法沟通的产物。

她对它的认知仅仅停留在“未知的怪兽”这个层面，而夏油杰却可以讳莫如深地用专业的名词“咒灵”阐述它的存在。

这个怯懦的少女其实是隐晦地明白这个世界上有可能是存在“异能力”这种东西的，不然她经历的那些痛苦和混沌的回忆、包括梦境甚至于濒死时出现的两面宿傩，都是没有办法解释的。

但她总是喜欢以逃避来看待这些逐渐逼近的问题。

一部分是因为她是个不喜欢招惹麻烦、也没有探究心理的孩子，搞不好是自己精神有问题也说不定。

一部分是因为她明白纠缠在自己身上的能量，甚至于被称呼为“诅咒”的存在会给人带来不幸。

它不是为了保护别人而存在的。

仅仅是类似于单纯地基于“付出了什么、得到了什么”条件下的契约造物，且是在被动的、无法抗拒的条件下。

但哥哥不一样。

如果他可以成为祓除这些令人恐惧怪物的英雄，就算默默无闻也被憧憬着，有着拒绝的、甚至于施加给别人的权利。

这样的话，夏油小红只需要重新回归到生活中去、远远地眺望高处的他吧。

“小红……”

夏油杰擦拭掉她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淌下的泪水，声音略带喑哑地道，“告诉哥哥，你记得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