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弗雷德生生接下了法尔克的匕首,手上的血不断地往外流。
法尔克腿上的攀爬着一条花色鲜艳的蛇,他的小腿上有两个明显的毒牙洞。
“你要和我争斗?嗯?在背后玩小花招可不是聪明的做法!”
弗雷德躲避了他的追逐,在地上滚了两圈,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人惊恐不已,当他们打算趁着混乱逃走时,然而这才发现所有的通道都已被封闭。
维尔莉特守在大门口,看着她一手制造的悲剧。
弗雷德抢走法尔克的武器,将库珀从地上抓起来,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下方。
“我不知道您设计这一场戏是为了什么。”
弗雷德的手下守护着他离开中心地带,“库珀的接应如果没到到他的信号,一定会驾驶着战舰而来。”
“到时候你的那位爱人,不,你那位永远葬身于海底的爱人,他的尸骸还能保护你们吗?”
维尔莉特一副神圣容颜,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她走到那口井面前,伤痕累累的人鱼乞求似的攀附在她的脚边,“救……救我。”
维尔莉特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他,视野里是一片红色,失去体温的人鱼很快就枯萎,它的头发由深变浅,手指也变得皱皱巴巴,它需要水,需要治疗。
而能够救他们的杰拉德就在弗雷德手里,谁还有什么办法呢?
“那么,你需要什么?离开这里?恐怕不行,愤怒的人鱼已经堆在门口,你要怎么离开这里呢?”
弗雷德跨进火里,火焰将他整个人覆盖,烧掉身上的衣物,“库珀”显露出原形,杰拉德的脸出现在眼前。
兰多想要冲出去,朱利安死死抱住他。
“是他,他是叛徒!他怎么知道那些伤口是用什么造成的,他折磨了我!还企图治疗我!”
朱利安的手上沾满了他愤怒的泪水,他无法给他安慰,“所以,我们要处决他,当着大家的面。”
裴温聿走出隐形圈,走到铁架面前,上面有人鱼流下的血液。
他将地下的人鱼抱起,将他放进水井里。
安其洛大叫,“不不不,我宁死也不会再去那里,大祭司,你不懂……连水里都藏着毒药。”
而裴温聿只是面无表情地把他扔了进去,像是扔了一块肉到鳄鱼的池塘。
“看看我们仁慈的祭司,他处决背叛的人鱼是这么干脆。”
弗雷德本身就不怕火,偷猎者身上的火种够他们烧光整个斗兽场。
这点不痛不痒的火苗根本不算什么。
他们经过比这更痛苦的焚烧,只剩下白骨,至于猎杀人鱼,他的皮肤能够帮助他们重生,盖住那些丑陋的痕迹。
传言斯特家族遭到神罚,族长曾经为了拯救一个女孩杀掉岛上无数新生的婴儿,用他们的血形成血咒,强行把女孩中地狱救回来。
后来,他们发现希伯海的另一边有可以做药引的人鱼。
他们引诱它,和它交合,再杀害它。
希伯海一夜之间变成血色的汪洋,神将降下了圣火,将部落烧得寸草不生,老人哭泣,所有动手的人被悬挂在桅杆上,砍掉双手,挖掉眼睛。
他们的后人被削掉双手的肉,放置在火盆中,仇恨在火焰中迸发,他们发誓要把斯特家耗尽所有拯救的女孩献祭给神明。
族长知道私心已被族人识破,带着女孩乘坐木船逃跑。
愤怒的族人潜伏在海底,将族长拖进水中淹死,而那个令他们遭受无妄之灾的女孩被他们放干血,倒入溪流。
女孩并没有死去,反而逃到了希伯海,人鱼接纳了她,净化了她。
被斯特家族统治的部落却在多年后发现了一个秘密,斯特家族统治的纳奎特大陆上,只有男孩在胸口的位置上被烙刻过狼的图腾。
女孩是族长的唯一继承人,在她身上刻上狼的图腾不是奇怪的事。
可如果,那个柔软身体下,是一个男孩呢?
维尔莉特拿着权杖,划开了火焰。
“维尔莉特,斯特家族唯一的继承人,灭族的凶手,纳奎尔大陆上被献祭的女孩,使族人蒙受诅咒的叛徒。”
弗雷德猛然将匕首插进杰拉德的心脏,“你有什么资格成为人鱼岛上的族长?”
“你有什么脸面对着这些因你而受残害的人鱼?”
维尔莉特扬起高傲的头颅,“我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
她把权杖压在弗雷德的眉头,“我不应该为这种污蔑负责。”
说罢,她就要结束掉斯特家族最后一个族人。
裴温聿打飞了她的权杖,维尔莉特的神情开始皲裂,“怎么,我亲爱的祭司要违背我的诺言吗?”
弗雷德看好戏一样瘫在地面上,杰拉德恢复了清醒,他想要离开这里,弗雷德把匕首往里面插了两寸,“嘘……正开始呢,先让他们内讧,再决定她能不能活。”
裴温聿走到中央,和维尔莉特正对着,两人的气势谁也不让谁,大门被攻破,早有耳闻的人鱼们鱼贯而入。
维尔莉特的头发四处飞扬,“你要背叛我吗?”
她朝着裴温聿施莉一个伤害咒,“你要阻止我伤害我的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