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康颜缓了许久,这气才顺了,只是依旧抓着他的衣袖没有松手。
“我做了个梦,太真了,他就在我面前,抓着我的手,”她看向自己手,“脸上身上全都是血,太真了。”
秋崇回抓住她的手,抑制住她的想法,告诉她,“都是假的,梦而已。”
看客们陆续回来了,对外面的奇观连连称奇。
薛裳理和邵成、管碗碗也说着话走了进来,看到两人保持着奇怪的站姿。
薛一下子就看出来卢康颜神情不对,问道:“你怎么了?”
卢康颜浅笑示意了一下,转而向邵公子致歉,“抱歉邵公子,醉酒后还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
“无妨,我命人给你送些恢复的吃食。”
卢康颜客气的话也说不出来,径直走了。
薛裳理追了上去,一路上无言,到了房间,卢康颜直接窝到床上抱着被子。
薛裳理坐到床边,想问又不敢问,等她发话。
“你们什么出去的?”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
“为什么不叫我?”
“邵公子来说镜月湖罕见奇观,叫我们出去瞧瞧,我看你睡着了,昨晚喝得多,也就没有叫你,出什么事了?”
“秋崇呢?”
“他没有下来,我们出去的时候还在二楼雅间。”
卢康颜轻叹一声,只是不知这声叹息为何,“睡着做了个梦,不太好的梦。”她躺下蒙上被子,还是没有说出口,她看到了浑身伤口全是鲜血的方言大哥。
薛裳理拍了拍她的被子,柔声说道:“梦都是假的。”
外面传来异响,薛裳理推门,随口抓了个下人。
“出什么事了?”
“有个小姑娘跑进来了,吵着闹着要找人成亲,根本抓不住。”
薛裳理关上门,看向卢康颜,“昨天那个小孩儿,我去解决。”
卢康颜扔了被子,跳下床,说道:“酉时了,把该解决的事都解决了,我们明天出发。”
花楼的四楼,几个下人围堵住小女孩。
卢康颜让下人们把小女孩带到她房间来,留她和薛在。她坐在小女孩面前,轻声问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小女孩抱着那个面具,一句话也不说。
“可以说说,你为什么想成亲吗?”
管碗碗推开房门冲了进来,冲着小女孩喊:“你想欺负我娘亲?”
说完从她手里抢走了面具,自己摔了个屁股蹲。
丢了面具的小女孩嚎啕大哭,管碗碗也不负众望地耍赖坐地上大哭。
此时,卢康颜头疼,是真的头疼。
她起身,从管碗碗手里拿过面具,低声说了句“别哭了。”
管碗碗立马停住了哭泣,盯着她看,脸上还挂着泪珠,这变脸的功夫着实了得。
卢康颜叹了口气,蹲在小女孩面前,举着面具说:“你不说,我什么也帮不了你。你要是寄希望于这个面具,我只能告诉你,没可能。”
说完,掰断了面具,扔了下去。
“但是你告诉我原委,我可以帮你一起想办法。”
小女孩看着掰断了的面具,眼神逐渐狠厉,“你们别想对我怎样,我不会遂了你们的意。”
说完跳下凳子要跑出去。
守在外面的下人拦住了小女孩,邵成出面,命人将小姑娘送了回去。
“多谢邵公子,也多些公子的款待,多有麻烦了,我们二人还有琐事在身,就不继续打扰了,明一早我们就走,还麻烦公子多留我们住一晚。”
“卢姑娘言重了,我这人喜欢热闹,喜欢结交朋友,二位什么时候得空,随时来找邵某人。”
“多谢公子。”
两人刚准备走,就听到一下人向邵成禀报,“公子,发现那帮人的踪迹了,青绿色蝎子,我们的人这几天就能将他们拿下。”
“好,把他们带到这儿来,我要亲自审问。”
“是。”
卢和薛对视一眼,卢康颜旋即转身,“邵公子说的可是帮马匪?一行二十二人,手臂绑着青绿色蝎子,皆持砍刀?”
“卢姑娘也知道这伙人?他们曾劫过我的马车,还是秋公子出手相助我得以保全性命,这才有幸相邀秋兄同游此地。实不相瞒,这伙人还曾羞辱邵某人,我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卢康颜单膝跪地,“邵公子,我们与这伙马匪也有结怨,可否让我见上一面?”
“卢姑娘快请起,”说着扶起卢康颜,“既是如此,二位何不多留几日,待我手下将他们擒获,也可细细追究他们所犯恶事。”
卢康颜思索片刻,答道:“好,谢过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