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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大狗摇着尾巴跑近了,绕着雷古勒斯跑了一圈,停在了他面前。狗狗将前爪搭在他的肩上,做出舔他的动作,银色的光辉沁染了他的面孔。
大脚板是自己的守护神啊。
雷古勒斯笑着伸出手,想要去抚摸狗狗的脑袋。就在他刚碰到它时,狗狗化为了一团银雾,消失在了空气中。
“是谁在这里!”贝拉特里克斯叫道。她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正在一声一声越来越响。她的轮廓渐渐明显,朦胧的月光拉扯出她幽深的影子。
雷古勒斯把西里斯拖到了街道的阴影里,才走出来。
“是我。”雷古勒斯说,“你们把摄魂怪放出来了?”
贝拉特里克斯傲慢地抬起下巴,把他从脚到头看了一遍:“是主人要求的,雷尔宝贝……”
雷古勒斯做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瞟了一眼她:“你是说摄魂怪终于为我们所用了?哼,刚刚差点害死我——你是知道被它亲吻的感受的,阿兹卡班的滋味不好受……”
贝拉特里克斯不爽地皱了一下眉,恶狠狠地瞪了雷古勒斯一眼:“总比你懦弱地想着逃避要好,真不知道主人是看上你哪点了……”她的鼻子鄙夷地皱了一下。
“忠诚,冷血无情?主人想要我们成为什么样子,我们只能照办。”雷古勒斯耸了一下肩膀。
“啊——是啊,你总算是明白了。之前你那懦弱的样子,我记忆犹新啊……”贝拉特里克斯贴近了他的耳朵,让人有生理性反感的鼻息扑在他的脸上,“但现在……我看不出来你的冷酷。你总该证明给我们看,是吧?宝贝雷尔。”
雷古勒斯翘了翘嘴角:“我会的。”
西里斯勉励睁开双眼,感受到身下绵软的被絮,才反应到自己是回到布莱克老宅了。
“该死的!”西里斯一下子坐起来,用手撑住额头缓了一下。
坐在床头的莱姆斯从床头柜上拿起巧克力蛙塞到西里斯的手上:“吃一点吧。”
“雷古勒斯呢?”西里斯一口咬掉了巧克力蛙的头,把脑袋转向好友。
“没看见他,你们之前是在一起的?我们发现你时,就你一个人躺在对角巷的角落里……现在感觉怎么样?”莱姆斯问。
“还行。”西里斯用力揉着太阳穴,似乎想要把全身的阴冷绝望赶出去,“我之前是不会怕摄魂怪的……该死的阿兹卡班,好吧,我还是过不去那道坎。”
“你试过呼神护卫过吗?”
“我根本来不及拿出魔杖就被影响了……或许以后遇见他们只能变成狗了。”西里斯抹了把脸,苦笑着。
“我记得你的守护神也是狗,你和詹姆的守护神都对应着自己的阿尼马克斯,你们几乎没怎么学就会了。”莱姆斯露出了回忆的表情,“尖头叉子,大脚板……我的是一匹狼。”
那个时候的劫道组哪有什么痛彻心扉的恐惧,只有格兰芬多狮子特有的欢乐和阳光——那是阴影还没有淹没的时候。
“是啊,之前还以为这简直就不是什么高深的魔法,每个人都能用出来,哦,除了食死徒。”西里斯掀开被子,走下床,背对着莱姆斯站在窗口,“现在才知道,不是所有人能够直接去面对,最深的恐惧的。”
“莱姆斯,还是你活得好,至少没有困在过去。”
他突然眯缝起眼睛,看见一只小小的黑点正在迎着阳光努力靠近。布莱克?
布莱克很快站在了窗前,歪着脑袋,棕黄色的眼睛对了一下西里斯的瞳孔,然后轻轻地啄了一下窗户,催促西里斯开窗。
“什么情况?”莱姆斯站起来,看着西里斯把信纸从布莱克的脚上取下来。
西里斯皱着眉快速扫了一眼,把信纸递给莱姆斯:“摄魂怪被他们控制了,阿兹卡班也不再可靠。我们其实不应该相信魔法部的。”
那一边的雷古勒斯放飞了布莱克后,就接到了通知。
伏地魔要见自己。
他按了一下自己开始绞痛的胃,从抽屉底下拿出魔药灌了下去。用手帕擦了擦嘴,整理好头发、衣服,把魔杖收进袖子里后,才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令他惊讶的是,自己亲爱的堂姐贝拉特里克斯竟然也在,站在伏地魔的背后,屌里屌气地转着魔杖。看见雷古勒斯进来,她垂下眼皮,是一种蔑视的态度,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
伏地魔猩红色的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雷古勒斯乖乖地在他面前单膝跪下,低下头,看着地面:“我的主人。”
“我听见贝拉说……你有守护神……是吗?”伏地魔的声音传来。
“我看见了!是一只狗!”贝拉特里克斯在背后叫起来。
“啊——世间纯洁善良的象征……”伏地魔发出了一声蛇一般的低吟,“我还以为你和原来有什么不同呢。”
雷古勒斯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硬着头皮说:“摄魂怪太多了,我只是想要自保。”
“差劲的理由。”伏地魔冷哼了一声。
“这一段时间,我认为自己有三个最好的手下,贝拉特里克斯,西弗勒斯,还有你——雷古勒斯。”
“你应该知道……培养出一个优秀的食死徒是有多难……需要花费多大的成本……”
伏地魔慢慢说着,绕着雷古勒斯打着圈。
“你这样让我怀疑……你还是不是一个合格的食死徒……善良?纯洁?……多么愚蠢啊,白巫师的自欺欺人罢了……”
雷古勒斯低着头,感觉魔药似乎不起作用了,胃开始一抽一抽地疼着,这让他全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