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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无聊地把死雪貂扔给巴克比克,他知道把巴克比克关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就和自己关在布莱克老宅一样。它一定是向往着天空的,可是在这里,它却连翅膀都展不开。
这让他很心烦,如果能抓住虫尾巴,他至少可以和莱姆斯那些凤凰社成员们一起为接下来的持久斗争游走。但是现在,他只能呆在这里,感觉上——至少他自己那么认为的——像是个吃软饭的。
也就是在前几天,他在炉火里跟哈利聊起了乌姆里奇那个死婆娘。魔法部开始干预霍格沃茨了,福吉显然是不愿意相信伏地魔回来了,这真的让凤凰社的行动很难开展起来。偏偏哈利还说他感觉邓布利多在躲着自己,当然邓布利多肯定是有很多事需要操心的……但是他感觉哈利是无论如何不能被忽略的。
他烦躁地揉了一下头发,正巧看见布莱克从窗户里飞进来,直接找到了自己。它站在他的肩膀上,温柔地啄了啄他的耳朵。
“唔——让我们看看你的主人这次会给我们什么消息……”
西里斯从爪子上取下信。
“伏地魔最近没什么活动,但是也很有可能暗地里安排——这让我很心慌。”
西里斯舒了口气。因为这个间谍习惯于在第一句就把重要事件说出来,并安排接下来凤凰社应该的行动。那么接下来,他应该是要和自己“唠嗑”了。
这不怪间谍,是他自己太无聊了。刚开始他们只是普通的交换情报,到后来,自己就开始主动聊点其他的……就比如问他清理狐媚子的最佳方法,马尔福庄园的白孔雀有没有成精,伏地魔脑袋上到底有几根毛……那个间谍很无奈,但是却很乖,总是问什么答什么。他估计也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无聊,渐渐开始在信里写上一些自己的生活。
“因为他总是派人出去,但是我实在打听不到他们去哪里了。我怀疑阿兹卡班可能关不住那些食死徒了——既然你都能逃出来。伏地魔暂时还是信任我的,并且将排查间谍的任务给了我。这应该是件好事。”
“我还是没有发现小矮星彼特,他现在不在马尔福庄园。伏地魔要求食死徒都住在马尔福庄园,除非任务需要外出……他也是害怕食死徒逃跑。”
“……”
西里斯将信看了两遍后才将它烧为灰烬。不得不说,他真的有点期待间谍的来信。
哈利说的不错,邓布利多这几天的确不在学校。
雷古勒斯穿着黑色风衣和邓布利多站在小汉格顿悬崖上,阴冷的风从背后刮来,带起拥挤杂乱的枯藤古树,发出千年荒芜的山谷幽声。邓布利多的长袍在风中鼓动着。
雷古勒斯往悬崖下方看,嶙峋的怪石扭曲的野草,悬崖的最底下传来不知名的野兽喑哑的吼声。深不可见崖底是无尽的黑暗,却仿佛是要命的磁石在吸引着他向下看。
“别看着深渊,雷古勒斯。”邓布利多的声音传来,“不用对未知那么着迷。”
“教授,如果我说,我不知道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雷古勒斯看向他。
“你不需要给我打预防针,孩子。本来未来就是不可以预知的,这要比知道了未来却无法改变好多了。”邓布利多微微低头看向他在风中飞扬的鬈发,“看来你没有来过这里。”
“书上这里是空白。”雷古勒斯试图整理一下自己不听使唤的头发,“我只是好奇伏地魔一个那么鄙视自己过去的人,为什么会把魂器藏在这里。”
“因为权利和力量的来源——冈特家族是一个几乎和布莱克家一样古老的家族,这个你应该知道,雷古勒斯。”邓布利多说。
一个比布莱克家族还痴迷于纯血至上的家族,以暴力冷酷而著称。他们更加倾向于近亲结婚,并保留祖先的特征,最明显的是能说蛇佬腔的能力——萨拉查·斯莱特林、死亡圣器的拥有者之一卡德摩斯·佩弗利尔都来自冈特家族。
“而伏地魔的母亲梅洛普·冈特在他们家族被认为是卑劣的哑炮存在,但她的确是伏地魔力量的来源。他想着把来自麻瓜的那一半完全撇干净,用斯莱特林唯一的继承人为称号来得到纯血们的臣服……”邓布利多解释着。
“是啊……如果他们知道伏地魔是混血,结果或许会不一样……但是已经晚了。教授,这只能说里德尔真的不够自信。”雷古勒斯沉思着说。
邓布利多伸出手示意他搭上:“让我带你吧,你也不希望出现刚刚的情况,对吗?”刚刚他们幻影移形到这里后,雷古勒斯差点趴在地上呕吐——这真的让他很尴尬,还好爱甜食的校长随身带来了薄荷糖。
他们幻影移形到了小汉格顿的崖底,在两个陡坡之间,是冈特家族的老屋。
感谢梅林,布莱克家族就算没落但是还没有像冈特家族那样的邋遢。
盘根错节的树丛中半隐半现的房子,质地可能还没有海格的木屋来的可靠。墙上布满潮湿阴冷的苔藓,房顶上瓦片零落甚至有些地方有塌陷的可能。这里或那里露出了里面的发霉了的椽木。房子周围长着茂密的荨麻,高高的荨麻一直齐到窗口,那些窗户非常小,积满了厚厚的陈年污垢。
邓布利多和雷古勒斯走到房子跟前才发现小屋门上钉着一条呈S形的死蛇。这大概是象征着斯莱特林纯血统。
邓布利多一挥魔杖,将缠绕在面前的荨麻清理到一边,看了雷古勒斯一眼就准备往里面走。
“教授,其实应该是我进去的,我对黑魔法至少有点准备。”雷古勒斯拉了一下邓布利多的袖子,“我找到了冈特的戒指就出来……”
“嘘!”邓布利多狡诈地对他眨了眨眼睛,半月形的眼镜反射出奇特的光泽,他用魔杖敲了敲那个死蛇,“看来,我们需要蛇老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