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雷古勒斯从感觉到邓布利多的侵入时起，就没有一丝的抵抗。他的回忆，甚至是最黑暗的那些片段，被邓布利多强大的精神力搅拌，冲散。他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喘着气，被毒药折磨的过分虚弱的身体让他感觉力不从心，眼前忽明忽暗。

他感觉一双无比有力的手按在他的肩上，他听见沉稳的声音在喊着他的名字。他眼前的黑雾慢慢散去，看见了邓布利多放大了的脸。他正弯着腰，关切地看着他。

“辛苦了，孩子。那么勇敢……很少能遇见比你更加勇敢的人……辛苦了。”

在一瞬间，雷古勒斯的泪水差点冲出来了，他连忙仰起头，喉头抽搐了一下。最终只是眼眶微微红了一下。

邓布利多温柔地看着这个倔强的男人，但其实，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被戒了光的孩子，明知道会死还依然选择前行的勇敢的孩子。他温和地将手放在雷古勒斯消瘦的脸上：

“孩子，你要记住，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好吗？欢迎回来。雷古勒斯，很高兴你回来了。”

雷古勒斯点了点头，拼尽了全力才没有让泪水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他突然知道为什么格兰芬多那群傻狮子会那么自豪地说“我们是彻头彻尾邓布利多的人”了。

“那您看到了吗？伊罗娜和那本书？”雷古勒斯缓了一会儿，才小心地问。

“没有，你死后的记忆——直到你再次睁眼，都一片空白…..”“不是，那是存在的！教授！16年，我在那个世界生活了16年！直到我走进伊罗娜的小屋……她让我恢复了记忆，才让我回到这里！”

“……哦，孩子别激动。”

“我知道您在哈利第一学期期末和他吃了比比多味豆，是您给了哈利隐形衣，哈利用时间转换器救了西里斯……这些是真的！对不对？”

邓布利多眼睛里划过了一丝震惊的感情，但很快又平静成了没波纹的湖水：“是真的。这可能是两个世界之间的保护。”

雷古勒斯听了，试图用魔杖抽取大脑里那一段回忆。没用，抽不出来。

“好了，雷古勒斯。不用勉强自己了，我知道，这是时间的保护。时间不允许预言家外的人来告知未来。”邓布利多疲惫地揉了一下眼睛。

雷古勒斯试着向邓布利多表达，他会死，很多人都会死。但是没用，他说不出口。该死！时间的保护！

他努力了很久，最后只能抬起头坚定地说：“教授，但是我保证，我们会胜利的。”

他看见邓布利多笑了，好像一下子放松了很多。于是他推开凳子，站起来，用了布莱克家族表示最高诚意的礼仪，然后再慢慢抬起头，灰色的瞳孔闪现出了无比炽热的光芒：

“教授，您一声令下，我就与伏地魔为敌。”

“我愿意为凤凰社服务，成为凤凰社的间谍，为了更加伟大的利益，”

“不死不休。”

邓布利多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现出了惊喜和欣慰：“很好，雷古勒斯，没有比你更好的人选了。你的勇气和忠诚，我毫不怀疑……你和西弗勒斯配合，会给我们增加很大胜利的机率。但是，这很危险……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是的教授，从我站在伊罗娜的法阵外时，我就做好了准备。”

“那好的。雷古勒斯，我会给你安排接头人的。现在，我们能聊聊魂器吗？”邓布利多对他眨了眨眼。

“好的，教授，我随时为你们服务。”

……

雷古勒斯摇摇晃晃从邓布利多办公室出来，他第一次为自己连100多岁老人都不如的身体状况羞愧。但是他还不能休息，他正拿着邓布利多的特权，要去霍格沃茨的图书馆借《大脑封闭术》。

他忘记用幻身术了，走过一个拐弯，就感觉一个人一头撞进了他怀里。差点把他几乎强弩之末的身体撞在地上。

“哦！对不起！先生……西里斯？”

“詹姆！”

哈利和雷古勒斯都后退了一步，互相看了看。雷古勒斯痛苦地揉了揉眉头，然后对未来的救世主笑了笑：“哈利？”

“对不起，先生我认错人了。额……我们见过吗？”哈利疑惑地问。这个人很英俊，虽然看上去挺虚弱，但是那么像西里斯，他见过一定会记住的。他只是感觉这个人给他一种很亲切很安全的感觉。

“是没见过。”雷古勒斯万分庆幸哈利忘了自己，那不会是一次很好的第一面，“你是来找邓布利多教授的吗？他估计现在需要休息。但是是急事的话……口令是柠檬雪宝。”

哈利疑惑地看着雷古勒斯对他眨了眨灰色的眼睛，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是在哪里见过他……梅林！忘记问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