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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六十四 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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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恒回来听闻,不可思议后更是摸不着头脑。秦灼肯吻他,他以为终于有所转圜,没成想秦灼还要和羌君交往。

他似乎有点在意自己,可一个人一颗心里怎么能同时装下两个人?

如此就罢了,而今日一早,秦灼竟宁愿叫人指点也要把和萧恒的关系坐实。认真算来秦灼的确是雌伏的那一个,人言揣度他只会往淫艳上靠,秦灼不是不知道。

秦灼心有七窍,萧恒不敢去猜测。他已经有那么多次的自以为是了。

这样若即若离了没几天,羌地的车驾又往秦灼院中辚辚驶去。在锦水鸳闹得那样僵,二人却轻飘飘揭过,仿若无事发生。秦灼笑相迎,贺兰荪仍言笑晏晏地唤少卿。帘后秋波频递,却是刀光剑影。

有道是各有所求,秦灼要治萧恒的手借羌地的道,而贺兰荪又有什么所图?

秦灼心中惕惕,贺兰荪却八风不动,宛如一个痴情种。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论做戏,秦灼还是个中祖宗。

但贺兰再度入潮后,萧恒再没回过院子一次。秦灼似乎又来找过他,他刻意躲避,如此几番,也就消停了。再者,西塞岌岌可危,崔清那边又多番催促,萧恒左支右绌,的确也没有心力消耗在男女事上。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便到了八月十五。秦灼不叫人张罗,只大伙聚一块吃了顿便饭。

给萧恒的帖子早三天就下了去,可从白日坐到天黑,也没见半个人影子。只有梅道然代他将贺礼送来,中规中矩的礼物,一对寿烛,一块寿糕。

秦灼面无波澜,吩咐人收下,起身道谢,说辛苦,亲自敬一杯酒吃。客气周到,无从挑剔。

众人不敢多发一言,还是阿双看不过,上前轻声问:“给萧将军预备的杯箸,要不要现在撤掉?”

秦灼看向自己左手边,和他比肩的位置,杯盘洁净,椅中空空。

他收回目光,说:“先这么着吧。”

阿双不敢多嘴,直至酒阑人散,秦灼仍一个人静静坐着抬着头。阿双随他望去,碧海无云,万里清辉处,一片好婵娟。

院中,一派吉祥的余韵未褪,灯彩下他孤零零坐着,红得有些扎眼。阿双有些受不住,轻声劝:“好晚了,殿下去睡吧。”

秦灼道:“再坐一会。”

阿双说:“或许将军叫事情绊住了,或许……他觉得羌君要来,怕来了尴尬,不是故意要冷落殿下。”

秦灼眼帘轻轻一扇,倏然抬起瞧阿双。许久,他才带着点不确定,问:“有可能?”

阿双道:“妾旁观者清,将军的心意,妾看得分明的。”

秦灼轻轻出了口气,肢体也放松,后背靠在椅中,整个人像在衣裳里滑落下去。他拨了拨指上虎头,轻声说:“谁知道呢。”

萧恒还是没有来。

秦灼毫无异样,也不计较。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十六夜的金风一刮,却吹得突如其来一场暴雨。雨势如此,无法练兵也无法务农,众军早早回营,萧恒刚坐定不久,帐子就被匆匆打起。

陈子元身穿蓑衣,衣上雨流如注,他喘着粗气急声说:“我们殿下腿疼得要死,仨郎中都没个法子,劳烦萧将军亲自去看一眼,救人一命啊!”

萧恒神色遽变,连把伞都没带便冲出帐子。陈子元紧跟着赶出来,暴雨大作声将喝马声淹没,哪里还有萧恒半个影子?

他也不着急走,瞧着大雨如泼,苦大仇深地抱臂摇头。

阿双正从门口守着药炉,只听“哗”地一响,寒风怒雨随推门声冲进来。她吓了一跳,仰头见萧恒疾步闯入,浑身淋淋雨水,径直往榻前走去。

秦灼背身蜷在榻上,脸埋在枕里,浑身止不住地抖。闻声,他掉头望向萧恒,却在笑,说:“还肯来啊。”

一瞬间萧恒面如死灰。

他不多话,坐在榻边撩起被子,露出秦灼赤着的双腿。他手一按上膝盖穴位,秦灼当即一个哆嗦。

萧恒忙问:“冷?”

秦灼摇摇头,撑臂要起身。萧恒一手够了药瓶,忙要扶他,一俯身,已被秦灼圈颈抱住了。

他浑身雨水,忙要推,秦灼却搂得死紧,菟丝附萝般扎根似的箍住他。

一声惊雷炸落,药瓶当啷坠地,滴溜溜滚远了。

阿双熄了药炉,无声带上门。

一夜暴雨无停。

在此之后,萧恒终于不再着意躲避他,但秦灼说话仍模棱两可,萧恒也不去问。他现在对秦灼,倒有点像灰心之后自暴自弃了。

仔细论起来,秦灼的腿痛倒不完全是装样,潮州阴湿多雨,入秋转寒,腿伤的确有所反复。所幸一场雨过,倒放了几日晴,秦灼便和萧恒提了一句:想萧恒陪他出城去骑马。

萧恒正埋头挑面吃,闻言看他,说:“你这几日膝伤正发作。”

秦灼笑道:“所以才要劳动将军大驾,帮我看着点马。”

萧恒仍不大赞同,“不急在这几日,你先养伤,有劳动腿脚的事我帮你走。真要出门,还是坐车。”

秦灼道:“真有什么急事,还是不如骑马便利。”

萧恒十分警醒,抬头问他:“有事?”

秦灼眼中光芒一闪,温柔笑道:“哪里,在屋里窝了这么久,想和你去吹吹风。难得营中松快些,不带旁人,就你和我,两个人。”

明知他的温情脉脉是手段,萧恒还会被蛊惑,心知肚明地。

天虽住了雨,仍有些阴沉。秋风过境,无际草叶簌簌而响,秦灼大红衣袍野火般猎猎而烧。

萧恒按马行在他身侧,左手帮他掌马缰。秦灼由他牵着缓缓跑了几圈,停下抚摩萧恒那白马的鬃毛,问:“人家无名无姓跟你这样久,想好了没?给这兄弟取个什么名字?”

萧恒笑道:“还真忘了。你帮忙想吧。”

秦灼思索片刻,道:“蹑云追电寻常事,看取鸣鸾曲水滨。现成的一句,就叫云追,好不好?”

萧恒笑说:“很好。”

秦灼将马鞭从手里掉了个个,含笑瞧白马,又从萧恒脸上旋过一眼,重复道:“很好。”

忽地,马鞭一响,秦灼猛然一拨黑马,高声喝道:“驾!”

黑马如箭飞射,萧恒慌忙挥鞭追上。

秋草茫茫,疾风鼓舞下是一片灰金色的海浪翻涌,飞花飞叶如泡沫。一黑一白两马紧追不舍,耳边呼啸的不像风声反像鞭声。

在萧恒的马蹄即将踩到黑马蹄后时,秦灼一丢马鞭,纵身跃下马背。

萧恒大骇,连忙跳下去伸臂接他,秦灼便计谋得逞地落入他怀里了。两人缠抱着滚下草坡,满身碎叶野花,停下时身体紧贴,目光相注。

萧恒右手垫在秦灼脑后,另一条手臂撑在他身侧。秦灼叫他压在身下,嘴唇微张着轻轻喘气,脸上居然泛着薄红。一双眼如泉水下的卵石,波光粼粼地睇着他。

萧恒心脏鼓动如雷。

下一刻,秦灼靴子轻轻绊住萧恒小腿,自己也蹭了一下。

他舔了舔嘴唇,轻声说: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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