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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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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还要费好些功夫,不想她竟自己提出来了。

马车停下,萧暄妍下车后刚走两步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睁眼后就被她捆住不知要带到哪里去。

接着就到了如今的地步。

……

楚宁倩看着她这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恍惚,继而似笑非笑道:“你很想你哥哥吗?说起来,我也有一个弟弟,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了……”

他曾经,也这般不计后果的维护过她——在母亲去世之前。

两人也曾无话不谈亲近非常,楚章月那时也还是个热闹性子,只是自从母亲去世,他的腿坏了之后,就总感觉有哪里变了,但他却更依赖楚宁倩了,所以她誓要带弟弟活下去,好好活下去,让欺辱过他们的人付出代价,站在权力顶尖睥睨他人。

现在她做到了。

一步一步,都做到了。

萧暄妍莫名其妙的瞪着她,不明白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楚宁倩很快回过神来,挑眉道:“不过你说错了,你哥哥他会来的,但你能不能见到他……就不一定了。”

“你要干什么?”萧暄妍听楚宁倩说完脸色就变得惨白:“你不要拿我要挟哥哥,他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因为我受你蛊惑!大不了我现在就一头撞死在这,看你拿什么去和我哥哥谈判!”

紧接着,楚宁倩一错眼的工夫就见她冲向一旁。

“拦住她!”楚宁倩大喝,旁边人连忙上前制住她。

“圣主——”

就在这时,云蝶突然急匆匆寻到这里,看到这里的情形顿了下,欲言又止地看着楚宁倩。

“看好她,她出什么纰漏我唯你们是问!”楚宁倩叮嘱这里的人,而后迅速离开,云蝶跟在身后。

楚宁倩没有回头,边走边问:“出什么事了?”

“回圣主……裴思坤死了。”云蝶低声道。

“什么?”楚宁倩脚步一顿,但情绪并未大变,她继续走着:“连乌呢?国师知道这件事吗?”

“应、应该知道,”云蝶声音低下去,闪烁其词道:“容玢他们好像要往南诏去了,公子、公子他……”

她最后半句话几乎没发出声音,楚宁倩并未听清她说的什么,可看她这副神情,脸色已经难看起来。

场面静得出奇,没有预想到的痛斥或惩戒,反而愈发透出几分诡异来。

“云蝶,”楚宁倩挑起眉梢,凌厉的面容带着十足的压迫感:“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回圣主——”云蝶跪在地上,难以启齿嗫嚅道:“其实属下已经……已经联系不上连乌了。”

“什么?!”楚宁倩现在终于觉察到什么。

可她不理解。

他们没有理由这样做,国中可堪扶持和效忠的人,除了她还能有谁?

她父皇已病入膏肓,就算他们现在有了异心,也绝不可能洗得干净,他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不会再有别的选择了。

突然,楚宁倩神色一僵。

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也在这条船上,楚宁倩微微摇头,几乎是一瞬间就否定了脑中那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她努力镇定下来,“把一部分人手调回去,传密信让我们留在巫咸的人护着月儿,其他人不要动,我们得快些结束了。”

楚宁倩的指尖几乎陷进掌心,这是第一次,她的心莫名慌得厉害,仿佛预示着某种不详。

*

大都皇宫里,

江文如正不断梳理着所知道的线索,费力思索着金灯对那个人的描述,可太模糊了,哪怕已经被抛弃了,她始终不肯多说半句。

无奈下,她让闻清找青岚要来些南诏皇室的资料。

闻清回来时还带来了从金灯处搜查出来的东西,其实之前已经查过一轮了,不过这些藏得更隐蔽些罢了——是一个装着粉末的小瓶子和几张不知画着什么的纸。

“这画的……是月亮吧?”闻清指着一处问。

江文如草草应着,正一心看着手中的资料,突然一停,“你说月亮?”

“是啊,”闻清点头,“这不是写着‘月’呢么,写了这么多,看着像是练字似的,只是为何就写这一个字?难道对她有什么特殊意义?”

“特殊意义……”江文如喃喃着,记得刚才看到过什么,迅速往回翻了几页,目光停在不显眼的一处,“月……楚章月……楚宁倩的弟弟——”

楚章月幼时落得残疾,因为楚宁倩不放心,所以现如今和她一同住在公主府里——而最巧合的是,公主府里的确种有数十颗合欢树,因为有人受邀到府上赴宴,有幸见过那开的繁茂的合欢树,出来后便写了首诗赞颂,所以十分有名……

月亮,合欢树……

电光火石间,江文如想到金灯最后说的那句——‘所嗟人异雁,不作一行归’。

眸子霎时一亮。

那话原来不是说她与她主子!

而是引申了原诗的意思,说明亲人走的路并不是一条——也就是说,楚章月与她姐姐并非一心!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金灯还是隐晦的留了线索。

没时间了,现在必须马上和容玢他们会合,把这个消息送出去!

就在这时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一个他们的人,气喘吁吁道:“主子,金灯把姑娘留在里面的灯打翻了,里面稻草都点燃了,整个牢房都烧起来了,人应该……已经没了。”

*

南诏,

一阵风吹过来,公主府东院外的门海里水面荡漾。

楚章月看到后手心一紧,眉心控制不住的跳动,回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

“娘,娘——!”

年仅五岁的楚章月撕心裂肺看着面前的场景,一位身形瘦弱的女子双手被人反夹在身后,押着她往水缸方向走。

“贱.蹄子!自己行那狐媚子事勾引王上,生的女儿也跟你一个德性,还敢在我家王妃面前大放厥词,跟公主争执,我呸!那么爱出风头,可惜打从肚子里出来就注定了是个下贱命!”

说完后就把那女子的头进了水桶里,站在一旁的楚章月就这么生生看着母亲挣扎的力度渐小,最后牲畜一般被人扔到旁边。

“还有那个小畜生!也都一并打死,本身王妃怜悯你们给你们条活路,不想你们竟蹬鼻子上脸了,今天就让你们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楚章月的嗓子已经喊哑了,整个人了无生气的跪在旁边,但那些人却没有想要放过他,半人高的板子呼啸着落下,腿都已经失去知觉了,感觉下一刻就快要死过去才听到有人进来制止。

是楚宁倩知道出事后求国师派人过来的。

但今日这些事,也都是拜她所赐。

凭什么她好好的,母亲却死了,他的腿也废了?

要不是楚宁倩一味逞强不服输,非要冒尖出头,又怎么会到了这般地步?

姐姐么?他从那天起就不需要了。

谁都不需要。

他憎恶一切,厌恨一切,对这个世界没有一丝感情。

既然他的人生暗无天日,那这天下人也得感受到他的痛苦才是。

空寂的屋内突然有人进来:“公子,柳金灯身份暴露,任务失败被抓了。”

“传出来的消息说是最后不小心打翻了狱里的烛台,被生生烧死了,等到火扑灭之后,已经看不出是个人了。”

他小心瞧着坐着的人,他面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是似笑非笑道:“一个奴婢罢了,死了就死了,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果然是个扶不起的。”

来人出去后,楚章月看向暖室里那抹妖艳的红,

当初那个姑娘没有看见,灯盏的背后其实是这金灯花,当然,它更常被人称作——彼岸花。

地狱之花,死亡之花。

不过是她来求他的,楚章月给了她这个机会,她是该感激的,这样蝼蚁一般低贱的人,连自己的生死都要交予别人抉择,现在却成为了可以影响局势变动的一枚棋子,这是何等的荣光。

只是她太不堪用,没能握住这个机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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