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锁骨和腰上的花也是你给化的吧?”
女孩呲着牙,语气恶狠狠地问。
“是我,是我……以后不会再给她化那些妆了,对不起,饶了我吧……”乔佳欣小声地哀求,她痛得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让它们流下来,害怕自己的眼睛也被这群恶人折磨得瞎掉。
“最好记住你说的话。”冷酷而熟悉的声音吓得所有人一哆嗦,女孩子们扭过头,乔佳欣辛苦地转动脸,看到金以娜抱着胸,阴沉着脸从门口走了进来,她那双戴着粉色美瞳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她,一眨不眨,像锁定了猎物的鹰隼。
乔佳欣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她害怕地疾点头。金以娜走进来,她蹲下身看着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之前那一通被欺负得没有了力气而滑坐在地上的乔佳欣,用葱白纤细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彩色的指甲衬着两个人白皙的皮肤,更显女孩子的青春和美好,可是她们的行为却和美好的外表完全相悖。
难道狂野也是青春的一种美?就像暴力和战争、疾病,所有这些其实也是人类文化美学的一种?因为世界不只有白一种颜色,艺术也并不都是美好的,只是瑕不掩瑜。
乔佳欣顺着金以娜的动作抬起头看着她,一点也不敢反抗。她心里害怕极了,中午补刷好的睫毛一直颤,眼睛里刚才被吓出来的泪拼命忍着不敢让它们流下来,模样像一朵轻颤的花儿一样美。
金以娜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欣赏着这幅美人含泪的景象,她并没有着急再说话,手指也不挪开,就那样挑着她的下巴不停地看着她,仿佛猫在欣赏垂死挣扎的猎物,每一眼都是一把刀,在凌迟被人栏和懦弱束缚着的乔佳欣。
这样子无声的黑色审讯不知道过了有几分钟,这期间卫生间里竟然一直都没有人进来,但是外面的楼道却陆陆续续的有声音传进来。
女孩子们大部分都刚靠近厕所就被吓了回去,不敢进来,在这层楼待着的几乎都是新人,大家都在尽可能地躲着金以娜带头的这群瘟疫病毒,害怕沾到自己身上,让自己变成下一块沦陷的泥洼。
这么看,人类的天性是懦弱,可是这明明是千万年文明演化出来的结果,因为野兽都是很凶猛的,可这些人却在因为演化出来的文明灌输在脑子里的思维,而下意识的趋利避害。
人类是聪明而又有些狡诈的——动物。
在乔佳欣紧张得几乎再次憋出尿意的时候,金以娜终于缓缓开口了:“我知道她的妆和身上的梅花都是你给化的,你表现不错,很诚实,算是通过考验了。”
她终于挪开了手指,但是却拍了拍乔佳欣的脸,像是在拍一条宠物狗。乔佳欣乖乖地附和,任由尊严被金以娜踩在脚底下当公告厕所门口的地垫,“我没有想过和你们争什么,真的,真的!”
“我就是个化妆的,长得一般般,账号顶天了也就做到十万粉丝。姐妹们长得都这么漂亮,肯定能到五十万粉丝,没必要浪费时间和我计较是不是?”
“我来了这里快三个月了,粉丝数量才勉强到五万。以我本身的实力肯定是到不了这么多,这是我不停地蹭新鲜话题蹭出来的一点流量,你们不嫌弃的话我愿意给各位引流。”
乔佳欣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在犹豫,还有点担心,“只是,我只有五万粉丝,引流次数多了这方法就不灵了,到时候对我们双方都再没有什么好处。各位想想我账号上的流量要怎么用可以吗?我该给谁?”
女孩子们面面相觑着小声商量她说的话,五万的粉丝确实有点少了,但是这里面有些女孩是最近几天新来的,帐号还是素人状态,还有的女孩来了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因为没什么才华,或者运气不好,在被周围人打压,账号至今还是只有几千个粉丝,连网红都算不上,马上训练过了就要被公司给劝退,急需这么一块敲门砖。
而且她们靠近金以娜都必须做一件事才行,不是说想站队就能站队的,被金以娜承认了的人,才不会被她和尾巴们搜刮挤兑。
要想靠近她,都得投递敲门砖,也就是流量。卫生间里的这堆女孩里,那些没流量的无非是一个带一个,拖家带亲戚,其实并不受到圈子的保护。
真正能接触到金以娜的都是给她分享过流量的人,比如那个扎高马尾辫的女孩子夏夕,她靠自己独特的多巴胺穿搭风格和洒脱的生活态度吸引了一小波粉丝,这波粉丝把同样是做美妆和穿搭,偶尔跳跳舞唱唱歌的金以娜的账号也带了起来。
这种流量分享、互相艾特导致很多人本来就不富裕的流量雪上加霜,甚至有一部分粉丝不多的人还被网友给骂了,但是为了不被欺负,懦弱的她们选择了先抽掉自己的脊梁骨变成爬虫,双手高举着献给眼前的这只恶猖。
属于“卖身求荣安”。
乔佳欣这一波主动示好,对于这帮人来说属实是瞌睡给了枕头,口渴给了干净的水。不过她也并不是完全无脑的巴结金以娜这群人,她有很重要的一点帐号做起来的原因藏着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