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广见到轩辕承脸上的小心恭谨表情,还剩下一点儿的心终于完全放进了肚子里,哼了一声,迈步向着轩辕承走去。他身旁那文官见他这就要走,慌得一把扯住他的衣袖道:“大人,我、我呢!您不会就这样抛下下官不管吧大人!”韩大人狠狠一甩手臂,刚想骂滚,一双绿豆眼忽然骨碌碌地转了两转,向着轩辕承道:“陈翔是老夫的左膀右臂、得力助手,既然你说你的道行比萧天衡还要高,那多带一个人应该也不成问题吧。”
轩辕承向着那个叫陈翔的文官看了一眼,笑问:“你是韩大人的左膀右臂?可有诓我?”
陈翔一颗头摆得好像拨浪鼓:“没有没有,下官怎敢欺骗少侠!”旁边韩文广一撇嘴道:“什么少侠,也不过是为财卖命罢了。”
轩辕承明明听见了,却假装没听见,态度恭谨地再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温文尔雅道:“那么,两位大人请。”
韩文广一甩衣袖,昂首踏上焚天宝剑,他身后的陈文官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留下一众彪形大汉站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一起向着轩辕承他们扑来,轩辕承撇唇一笑,右手衣袖一拂,焚天好像一阵烈火浓烟,转眼腾空而起,将一众大汉愤怒恐惧的喊声通通留在了地面之上。
“本官活了这几十年,这还是第一次在天上飞!妙!实在是妙!哈哈哈……”韩文广站在焚天上,两只肥胖的手背在身后,一头粗壮须发迎风飞舞,自觉甚是威武豪迈,粗声大笑。
“小子,我们这样飞去洛阳,要多久时间?”
轩辕承立在剑尾之处,闻言道:“一个时辰。”
“就只要一个时辰?妙哉,妙哉!想我那如花似玉的爱莲美人儿,此时只怕是望眼欲穿,盼着老夫回去好好宠她啊哈哈哈!”
轩辕承听着他这番□□毕露的话,竟然丝毫没有不适之色,微笑道:“大人真是宝刀不老,令人佩服。在下正是久慕大人的声名,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为大人效命,想不到此番苍天有眼,终于叫我得偿所愿。”
韩文广听他说的好听,加之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千娇百媚的小妾,心情大好,不由问道:“哦?那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听说本官的声名的?”
轩辕承道:“大人最令在下折服的一件事,就是破了前大理寺卿裴怀安谋财害命,通敌叛国一案。”
“原来你说的是这件案子,哈哈哈,若说这一件事,别说是你,就连本官也觉得甚是得意。”
轩辕承眼睛盯着他的后脑勺,继续微笑着说:“不过在下听说,那个裴怀安向来为官清廉,爱民如子,这样的人,怎么竟然会谋反,想想实在不大可能。”
韩文广哈哈大笑:“凭他什么两袖清风,爱民如子,只要是老夫想要他死,他还活得了么?”
轩辕承接口道:“大人的意思是……大人想要他死,那但凭是谁,也救不了他?”
这一次韩文广还没张嘴,他身旁的陈翔却先谄媚道:“乡巴佬就是乡巴佬,朝堂上的事怎是你们这些舞刀弄剑的乡巴佬能懂得的?那个裴怀安简直就是一头蠢猪,成天在皇上面前同韩大人做对,三天一参五天一奏,烦也要叫人烦死,如此讨厌的苍蝇臭虫,不捏死他,留来何用?”
轩辕承点一点头,又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听说这位裴大人性情刚直,颇为硬气,就算是被下了大狱,难道就会听了你们摆布?他好歹也是朝廷重臣,只要能熬到见了当朝皇帝,只怕也难置他于死地。”
韩文广听到这里,不禁又爆发出一阵粗嘎的狂笑:“哈哈哈,面见皇上?你以为,那个老匹夫还能有这样的机会?”
轩辕承笑道:“为何没有,难道他竟如此不中用,挨不了几十板子?”
站在身前的白脸陈翔索性转过头来看着轩辕承,口中不住啧啧啧地道:“几十板子?说你没见过世面倒还真不曾辱没了你,你以为,我家大人便只有打人板子这等县衙村野的粗鄙手段?”
“哦?莫非韩大人另有妙招?难不成是仿了古时的商纣,创出了好像炮烙一样的酷刑?”
陈文官嘎嘎尖笑,两只眼睛里竟然冒出了带着一丝残忍的兴奋光芒,“你也不算太笨,我家大人发明的刑法,虽然不及炮烙,但也绝对可以载入史册,流传千古啊!喂,你活了这么大,有没有见过活人剥下半张脸皮的样子?啊哈哈哈,还有把人的脚放进开水里煮,煮到三分熟再拿出来,用小刀一点一点地剔干净?那种刺激,我保你从来都没享受过,当时裴怀安那个老匹夫的叫声啊,真是比杀猪还惨啊,他那个强盗出身的婆娘,当场就翻了白眼,哈哈,那感觉,真是比和美人儿在床上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