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给他指了一块牛肉,“就它。”
钟景明满意的点点头,也指着那块牛肉,“它最好。”
众人:“……”
——最贵的就是最好的,多么朴实无华的价值观啊。
乔颂上前和陆尘一起把他从肉摊前拉走,竖起食指让他噤声,“嘘,你今天不用在这里发挥聪明才智,我们买菜,你付钱,安安静静当个钱包就可以。”
钟景明:“……”
半小时后,一行人提着大包小包跟钟景明回家。
小区坐落在江边,是去年新建的高层,门口24小时安保,进门需要核对身份。钟悦卿找老同学帮忙选了个超好的位置,客厅正对着江水和远处的群山,每天早上起来看看外面的景色,能保证一天的好心情。
钟景明家一梯两户,是个跃层,两层格局相似,但一层比二层多了个厨房,钟悦卿自己住一层,二层全给了钟景明。三室一厅的格局,一间留作卧室,一间留作书房,一间给他买了展示柜放他那些游戏机和卡带,中间的小客厅铺着地毯,摆着沙发茶几小冰箱,还给他买了现在市面上最大屏幕的电视用作显示器。
杜司宇都看傻了,“我只知道你家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他激动的握着钟景明的手,“朋友,苟富贵勿相忘。”
钟景明:“……好歹上高中了,能用高中学过的来表达吗?”
杜司宇毫不留恋的撒开手,转头就走,“算了,咱俩不合适。”
客厅的小茶几是折叠式的,平时四四方方一小块,需要时展开足够所有人坐下。
大家各自分工,洗菜、切肉、装盘、摆桌,等到热气腾腾的涮肥牛进嘴后,钟景明满足的眯起眼睛,“蒋贵那个傻逼,这么多年我就没吃过一口热乎饭。”
对现在的他而言,那些事恍如隔世,他本以为自己很难走出来,可到了今天,再提起那个令他咬牙切齿的名字,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
夏迟急于知道事情后续,“阿姨回来就和他提离婚了?他就那么同意了?”
钟景明:“对,回来就提了,但他不同意,还用那些话威胁我妈妈。一开始我妈妈顾忌到我,还不想和他闹得那么僵,但是……”
有天钟景明换衣服的时候,钟悦卿看到了他身上的伤。
虽然已经消了很多,但依然可以猜测到当时伤到多么严重的程度。
钟悦卿抱着儿子哭了很久,等蒋贵从外面回来,她二话不说抄起一把钢管折叠椅直接把蒋贵打趴在地。
那一天,蒋贵痛苦的惨叫声传遍整个单元楼,有邻居过来敲门问情况,被钟悦卿以“没见过两口子打架吗”为理由轰走。但她也没打死蒋贵,打的半死不活后贴心的给他送到了医院,贴心的坐在病床边照顾,贴心的用高浓度酒精给他伤口消炎。
表皮伤伤口恢复的也快,钟悦卿看他好了点就把伤口的结痂撕开,美其名曰要给伤口透气,然后再用酒精狠狠消毒。
这下蒋贵终于明白了,和钟景明不同,钟悦卿是真的想要把他折腾死,他好不容易熬到出院,也不知道钟悦卿从哪儿找来的人,只要他出门那些人就把他拎到没人的巷子里拳打脚踢,报警都找不到证据的那种。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蒋贵被折磨的差点精神崩溃,稍有一点动静就吓得哇哇大叫,而这时,钟悦卿又一改之前的态度,开始坐下来和和气气和他谈离婚的事,并表示只要他同意离婚,每个月会按时给他生活费,并且还将这个旧房子留给他。
蒋贵是真的怕了,现在签字离婚不仅不用挨打还有钱有房子,他生怕钟悦卿反悔,赶紧去民政局签了字。
听到这儿,夏晚气不打一处来,“凭啥还给他钱和房子啊,这种人就应该让他流落街头被野狗咬死!”
钟景明:“起初我也不理解,因为我觉得以我妈妈的手段逼他净身出户也没问题,但是我妈妈说,这是蒋贵的买命钱,她一定要给。”
夏迟:“啥意思?”
钟景明:“他住院之后,我妈妈给他检查了身体,他那方面、额、就是……”
夏迟看懂了他的纠结,安慰道:“没事,你说吧,我们这只是关于治理人渣的学术探讨,不涉及到任何带颜色的东西。”
钟景明:“……好吧。”
因为长期吃药放纵,蒋贵身体虚的厉害,再加上近一个月的折磨,在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打击下,现在的他不吃药根本没法拥有正常的生理反应。
钟景明:“我妈妈都算好了,他就算吃到普通人三倍的药量,也没法再去做那些恶心事,但他肯定不会甘心的,只会越吃越多。”
陆尘:“那种药,吃多了会死吧。”
钟景明:“恭喜你,答对了,我妈妈给的那些钱就是让他喝酒买药的。”
有些东西沾上了就戒不掉,蒋贵不可能改过自新,钟悦卿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给钱给的相当大方,生怕他少买一点。
看着锅内蒸腾的热气,钟景明露出了畅快的笑容,“等着瞧吧,不出一年,我就可以去老房子那边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