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丽看潇儒一副不想说的样子,也不好再一味追问,因而就说:“好吧。”
稍走了一会后,倪潇儒突然看见前面有一座拱桥,他脱口说道:“文丽,你看,这不是妈妈家附近的那拱座桥么?”
文丽抬头一看也不禁说道:“是啊!”接着她又疑惑的说道:“吔…这么远的路,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呢?你说奇不奇怪?”她一边说一边还四下里辩认,心想会不会看错。
倪潇儒故意显得蛮认真的说:“不奇怪的,我说你呀…一定是得了费长房的真传,能缩地脉, 化远为近,千里之外而宛然眼前。”说完顾自吃笑了起来。
文丽拽住倪潇儒的手臂说道:“你又来编排我是不是?我不过是有点奇怪么!”
“我想啊…走了多少时间这并不重要,是不是这座桥才是重要的。”倪潇儒牵住文丽的手接着说道:“走,我们到桥上去坐一会,哎,我好像有好多年没来这座桥上坐了。年前去妈妈家的时候多亏有它当地标,不然还真找不到呢!”
“我也一样的,虽说这座桥就在妈妈家附近,但除非路过一般是不会特地来的。”文丽说。
桥上人不少,有边晒太阳边聊天的,有摆摊吆喝的。两人一前一后拾级而上,倪潇儒站在桥上四处遥望,他问道:“站在这里能不能见妈妈家的房子?我的印象中距离应该是不远的。”
文丽边摇头边说道:“距离是不远,喏,你看,就是那一大片灰色的高房子,但多是同样的房子,不太分得清。”她用手指一指那个方向。
“那在妈妈家里能不能看见这座桥的?”倪潇儒问。
“那当然看得见的喽!”文丽说。
“哎,那说不定妈妈正看着我们呢!”倪潇儒边说边踮起脚往那个方向看。
文丽“吃吃”笑着说:“你说傻话呢!顶多是能看见桥。”
“你才说傻话呢!人不就在桥上么?”倪潇儒狡辩说,他又甩出惯用的伎俩。
“说了傻话还不认,这倒罢了,现在还来诡辩,你看见那幢大楼,是不是就看见窗户中的人了?过会让冬洁来评评理的!”文丽说。
“哎呀,这不行不行,我认傻就是了。”倪潇儒边摆手边说。
文丽很得意,说:“这还差不多么!”
两人紧挨着,懒洋洋的伏在桥栏上,时而眺望,时而俯瞰,迎面而来的是一幅“春风又绿江南岸”的实景诗画。绿柳拂波,翠屏蜿蜒,杨花飘舞,轻回慢转。湖面上波光涌动,涟漪荡漾,轻烟升华,凝翠倒映。面对这绝美的景色,倪潇儒却在心里感慨,如今遗迹尚存而建者无踪,诗人无影,只有一拨接一拨的观赏者。
文丽见他怔在那里的样子,因而问道:“潇儒,你在想什么?”
倪潇儒说:“我想起唐朝韩琮的《杨柳枝》诗:“梁苑隋堤事已空,万条犹舞旧春风。何须思想千年事,谁见杨花入汉宫。”还有古诗说:“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清?张英”我想,这人啊…不过就是这一拨接一拨的观赏者而已。”
文丽淡淡一笑,口里轻轻“哦”了一声,然后说道:“话虽是对的,但是:“天道远,人道迩。《左传》?郑国?子产”我想,我们不用想那样远的,用心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就好了,潇儒,你说是不是的?”
“是啊!用心做事,这就好了,别的就不用去想。我不过是感慨一下而已。” 倪潇儒极表同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