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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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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倪潇儒配了药才刚进门,那房东大姐就像跟在后面一样,紧随而来,立在门边说:“你终于回来了,早上有个女的来找你看病,让她等,她又说算了。”

倪潇儒脱口说:“一个女的,你说说是怎样个人?”他颇觉奇怪,因为这里除了妹妹来过一回外还从没人来过,有事都是去医院找的。

房东大姐便说了那人的模样。倪潇儒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文丽,可转眼一想又觉不可能,因为冬洁的病已经好了,再说,她也不认得这里,即便去医院问都不一定能问到。他又想到其它几个人,但都对不上。他只得随口说:“哦,知道了。”

房东大姐问:“中饭吃了没有?我这里有年糕有粽子,要不?”

倪潇儒说:“哦,不用,刚才在外面吃过。”

房东大姐告辞下楼,倪潇儒便开始一边熬药一边加紧忙那些事。不知不觉中已天色垂暮,其实时间并不晚,因为阴天的缘故所以天黑得早。这时有敲门声,他以为是房东大姐送什么东西来,因而便下楼去开门,一拉开门见到地却是朝思暮想的文丽,他惊喜地说:“啊,文丽真是你啊!怎么找过来的?”

文丽虽笑着说:“怎么找过来的?路不是在嘴上么?哎,你说巧不巧?居然问到了你的房东。”

倪潇儒“啊”了一声,说:“你问的是房东大姐啊!”

文丽说:“怎么,我问错了?”

倪潇儒赶紧说:“哦,没有,没有,嗯…她一定问你许多事吧!”

文丽说:“是的,她嘴巴就没闲过,初次见面就很热情的人多半是这样的。不过,她可以问,那我也可以不说呀!”

倪潇儒一边看着文丽笑,一边“哦哦”地应,接着便急问道:“冬洁好么,一直在上学?”

文丽说:“一直都好,一直在上学,前几天才放的假。今天去了她外婆家。她常念到你呢,老问我你还会不会来看她。”

倪潇儒说:“哎,我也是常要想她的。哎,只是不能来…哦,对了,妈妈也好的么,但愿她没有气坏身子!”他赶紧岔开了话题。

文丽内疚的说:“妈妈倒没事,就是太委屈了你,妈妈那脾气我也没办法,后来我给你医院打电话,都说你病了,我心里好担心好难过,潇儒,病好了么,怎么就不见胖起来的?”

倪潇儒说:“哦,我没事,只要你好,冬洁好,还有妈妈好,那就什么都好,你想那么多作啥的?” 说到这里,他 “哎呀”一声,说:“哦,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的。”

文丽那眼光却一直在往里搜寻着什么。迟疑了一下,问道:“方不方便?真就你一人?”

倪潇儒高兴得一点都没有察觉,说:“是啊,就我一人。”旋即他似乎有所醒悟,说道:“你是来这里造访的第二人。来,把袋子给我提。”他顺手接过袋子,另一只手牵住文丽的手,就像文丽去上海那回一样。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楼。倪潇儒说:“小心,这楼梯狭不好走。”

文丽说:“哦,没事的,以前我家的楼梯不也又狭又陡么,我还要担水呢!”她想到倪潇儒被水浇透那事,说:“反倒是你,寻常时要多留意。”

倪潇儒说:“没事,我天天走,就是摸黑都行。”

走进房间后倪潇儒赶紧把椅子上的东西挪到床上,说:“你坐,你坐。乱得很,别笑话我哟!”

文丽稍打量了一下抿嘴笑着说:“乱虽乱些但却不脏。嗯…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哟!”

倪潇儒说:“有时也想着整理一下,可更想的却是偷懒,已管不了那么多了,好将就就行了。”一边说一边随手把桌上的东西挪一挪。

文丽说:“你先放着,待会我来整理,不会妨碍你的。现在什么也不要做,先吃饭再说。”一边说一边打开保温饭煲,说:“我给你做了菜,快趁热吃。”

倪潇儒说:“哎呀,好香,是啥?”

文丽故意拖长音调说:“是炖甲鱼。”

以前倪潇儒是很喜欢吃的,而现在对油腻腥味却有点索然,吃了多半会拉肚子,可这又是文丽的一片心意,不能让她失望,因而说道:“哎,只可惜这两天胃口不是很好,要不你…”

文丽看到角上放着一叠方便面,探身一看那下面居然还有一整箱,她脱口说道:“哎呀,潇儒,你现在身体不好,正需要营养,怎么能把这些东西当饭吃的?”

倪潇儒怕文丽为此担心什么,因而赶紧辩解说:“没有没有,有时懒得出去才吃一罐,是偶尔为之,偶尔为之。”

文丽说:“这回得听话,你不是说这营养好么,那就更应该多吃一些。反正呀,我要看着你吃完才放心,不然呀…我就不走。”

倪潇儒见不吃不行,因而就说:“那我可不可少吃一点,或者分二次吃?”

文丽故意生气说:“你倒好,我特地的炖来,你却要讲条件。”一边说一边已摆好了碗筷。

倪潇儒忽然想到什么,说:“哎,你不是也没吃饭么?那不正好一起吃么!”

文丽瞥他一眼脸上却露着笑说:“不过你得多吃才行。”两人便坐下一块儿吃饭。文丽连哄带骗,外加硬塞地要他多吃些,倪潇儒真有被塞到喉咙边的感觉,说:“今天是吃得最多的一回,哎哟,真的吃不下了,剩下的就全归你了哟!”边说还边揉揉胸口。

文丽说:“真吃不下那就剩着,吃多了同样也会伤身,我不过是想让你多吃一点补补身子。你这人虽说个子高高的但体质却一直是那斯文的样子,甚至稍显瘦弱。我以前一直认为这样不是蛮好么?因为这种人脑子反而更聪明。”

倪潇儒带着笑说道:“嚯,还有这种事情,糊弄人的吧?”

文丽说:“我这话可是有依据的哟!“人之有德慧术知者,恒存乎疚疾。《孟子?尽心章》”你不就是最好的佐证么?不过,看到你这样的瘦,我还是不免要担心。”

倪潇儒故作调侃地说:“清乾隆时有两句古诗:“近来一病如轻燕,扶上雕鞍马不知。”我还没有这样的夸张吧?瘦一点就要担心,那心脏的负担不也太大了么?我没什么事,再说有时候担心纯属多余,要来的总归挡不了,不会来的又何必去担心呢?“功名看器宇,事业看精神,穷通看指甲,寿夭看脚踵。曾国藩?《冰鉴》”我呀是一样都没对上号。”

文丽说:“你这人啊,除了做你自己的事,其它的都满不在乎,你没事当然最好,只是这一大包药是治什么的,医生怎样说呢?”

倪潇儒说:“医生一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要作些调理,再辅之休息就可以了。”

文丽说:“都是冬洁的病把你累的,再加上妈妈又那样的…气你”她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词,一边是妈妈,一边是潇儒,用伤害,用羞辱这些词都不好。她接着说:“当时我真想下楼来陪你走走,知道你心里一定很委屈,可是我妈妈哪里肯,哎…我妈妈那脾气…谁都没办法。潇儒,你别搁在心里,那样对你更加不好。”

倪潇儒说:“不会不会,古之有言:“对人但记恩莫念怨。”妈妈对我的好一样都不曾忘。我若无那大错,妈妈怎会嫌恶我呢?让她责备几句,她的心里就好受一点,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我真想有个机会去当面负荆请罪,这事一直搁在心里哪!”

文丽两手圈握住倪潇儒的手臂,半恳请半紧制止的说:“潇儒,千万不可犯傻,不过是去自讨苦吃,记住噢。”

倪潇儒说:“那也是因为我伤害妈妈的缘故呀!哦,对了,前几日我刚去过墓地拜祭过爸爸。”

文丽“啊”一声,说:“你怎么知道在哪里的?”

倪潇儒说:“你不是说和你奶奶葬在一起么?”

文丽说:“哎呀,都怪我说漏了嘴,若晓得你要去那我…”

倪潇儒接上去说:“不是因为你说漏嘴,而是因为听的人有心,只要有心总会知道的。”

文丽不知道自己有无说漏嘴过,因而就担心的说:“我妈妈家你真的不能去,不然…”

倪潇儒说:“不用担心什么,难道让妈妈责备几句都不可以吗?”

文丽用试探地口气说:“你又不知道妈妈住哪里的?”

倪潇儒说:“你不是说路在嘴里么?到了那里一问不就知道了?”

文丽发急地说:“你不能去的,我哥哥和妈妈住一起,他那火爆脾气…”

倪潇儒看文丽发急的样子,因而就应承说:“哦哦,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文丽只好将信将疑的作罢,但心里总归不太踏实,因为她知道潇儒的脾气,但一下又没有办法能唬住他,只好又唠叨着叮咛了一会。过后,她突然想到似地说:“哎,潇儒,干嘛不自己配点药调理呢?”

倪潇儒耸耸肩说:“古人有云:“良冶之家多钝铁,良医之门多病人。”最难治的病人恐怕就是自己。”

文丽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看一眼倪潇儒说:“我不相信,你医技那样好,自家这点调理的事还会做不来?”

倪潇儒说:“你以为我能把冬洁的烫伤和腿病治好,那医技就一定好?其实,那些都不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而是前辈们的医技,我充其量不过是借用而已。能这样顺利的治愈,之中有许多运气的成分,甚至可以说是老天眷顾我眷顾冬洁哟!”

文丽说:“即便是前辈的经验或是你家祖传的,那也得肯花心思去钻研,进而才能知道怎样用啊!“苍天不负有心人。”这是“天道酬勤”么,你说是不是这样的?”

倪潇儒“嗯嗯”地说:“这倒是真的。“天道酬勤”是人生哲理,可是“天意难违”又何尝不是呢?能了的心愿却不去了,那才是真正的遗憾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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