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韵听了后只是看着他,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但并未说话。倪潇儒心里也在想,就这样和她地度过了缠绵的一夜,这究竟是消魂的良辰,还是沉沦的泥坑?要知道,自己和严文丽已好了那么长时间,可还从没度过一个完整夜晚呢!他觉得在自己的潜意识中是喜欢林之韵的,因为她漂亮有才气,浪漫妩媚。他甚至觉得自己对她有着一丝别样地依恋。他觉得自己似乎一下垮了下来,理念垮了,人生准则垮了,他一下变得放纵了。他感觉自己割舍不下林之韵,他问自己,往后怎么去面对文丽?当然难有答案,他暗自叹了口气,现在已别无选择,只能先这么过下去再说,他知道这不过是欺骗自己。
林之韵见他怔在哪儿,便用肩膀碰碰他,嘴里说道:“你傻在哪干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倪潇儒不禁心虚的一愣,不过很快就回复常态。他故意朝两边转转身子,嘴里故作轻松的说道:“没有啊,只是晚上睡得少,所以有点晕晕地感觉。”
“那今晚就早点睡,明天我还得起早赶车呢!”林之韵说。
“好的,到时我也早一点起来,送你去车站。”倪潇儒说。
林之韵点头一边喜欢的说:“就是太辛苦你了!”接着她问道:“你今天怎么安排,是打算…”那后半句“把我一个人扔这里。”话到嘴边,但她又咽了回去。
倪潇儒看看林之韵,一边无意识的眨着眼睛,心里在想,她老远的赶来,如自己顾自去医院上班,把她一个人扔这里,是有点说不过去,因而问道:“那你打算让我怎么安排的?”
林之韵侧昂着脸,眼睛无意识的看着天花板,抿了一下嘴后说:“我么…”刚想说下去时忽然听到有敲门声,她不由得停住话头,一边问:“谁啊?”一边过去开门,原来是服务员。那服务员低着声说:“派出所刚来通知,说是一会儿要来查房,你们赶快把证件什么的准备好。”稍停了一下,她仍低着声说:“嗯…你们两个还得有结婚证才行。”
倪潇儒听了却不由得“啊”了一声,脸一下涨红起来。相比之下,林之韵倒要练达许多,但多少也有些不自在,两人面面相觑楞在那!那服务员可是位资深员工,在这个行业一干就是二十几年,用她的话说,什么样的人不曾见过?但却眼尖心软,凡好帮的就帮一把,能马虎的就让它过去算了。见此光景
已心下了然,知道自己的猜测又准了。这两人虽非正儿八经的夫妻,但一看都是正派人。若没人来查,自己是睁一眼闭一眼了事,年轻人么,偷偷出来幽会本属正常。可是…要是真被查个正着,那这种不上不下的事情,也够他们灰头土脸好一阵子。
因而心下一软,早把经理的话忘去脑后。她往里探头看看两人,然后压低声说道:“嗯…要不这样,你们先出去回避一下,等查过房了再回来。”
林之韵会心一笑,感激的说:“阿姨,知道了,谢谢你。”
那服务员也会心一笑,然后掩上门转身去了。林之韵一边拍拍胸口,一边吁气,然后说:“潇儒,我们还是听那阿姨的,先出去回避一下再说。”她看看倪潇儒,接着又说道:“哎…对了,或者干脆换个旅馆,这也成呀!”
倪潇儒眯着眼,虽朝着林之韵,但似乎又没在看她。他想,真要是被派出所查住,那怎么向文丽交代?怎么向医院交代?还有,怎么向王院长交代?那后果…他倒抽一口冷气,简直不敢往下想。他担心的说:“要是换个旅馆也查呢?若是晚上来查,那就更麻烦了!”
林之韵说:“这倒也是,那怎么办?”
倪潇儒一边想一边说道:“嗯…要不就去我宿舍住,原来那户人家在门口搭了个简易的卫生间,洗澡比这旅馆还方便,离医院又近。”
“好呀,那我们现在就走?”林之韵一边问,一边看着倪潇儒。
倪潇儒说:“再不走,恐怕派出所就要上门来逮我们了。”
林之韵瞥他一眼说:“我是心里着急才问你的?”
“我看事不宜迟,愈快愈好。”倪潇儒看一眼林之韵后说。
“那我们就来它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林之韵说道。
两人立马收拾东西,心里都不免显得有些着急慌张,担心遇见派出所的人,所以便把东西胡乱的塞进包里,恨不能立马走出此地。只花了几分钟功夫就全收拾完,两人拎包走人。到门口时,倪潇儒转身往里扫视一下,一边随口说:“千万不要忙中出错,落下什么东西,那时就不得不乖乖地把自己送上门来哟!”
林之韵下意识的拍一拍口袋,不由得“哎呀”一声,一边飞步到床边,伸手从枕头摸出钱包来,嘴里说道:“还好有你提醒!不然真的要来自投罗网了。”
说完两人便快速下楼去总台结账。那总台刚要开具发票,林之韵急忙说:“不要发票,找零就行。”她抓起零钱后便拉着倪潇儒往外疾走,一口气走到一个拐角处才停住,这时两人才如释重负,长长的舒了口气。林之韵拍着胸口笑着说:“警报解除,现在就是派出所也奈何不了我们!”
倪潇儒说:“多亏那位阿姨通风报信,才让我们有惊无险,全身而退。”
“是的是的。”林之韵说。接着她问道:“到你那儿还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