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出神,面对渐渐苏醒的大地,心情都好了很多。
沿着山路行驶了一段时间,视线渐渐变得开阔,直到穿过了群山的环抱,城市的轮廓渐渐浮现在眼前。
姜梨一脸好奇:“这是哪儿?”
俞长川回答简洁:“菀城。”
姜梨不解,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不多时,车子在市中心的一片僻静的院落外停下。
不承想都市繁华的中心地段,居然还能拥有闹中取静的闲适居所,可这里的一切又都浑然天成,毫不突兀。
踩在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身侧是潺潺的流水,人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姜梨一脸好奇,随口问了一句:“我们来这做什么呢?”
俞长川抬腿下车,舒展了一下筋骨,回身看到姜梨还在好奇地四处打量。
“姜梨,你怎么这么喜欢偷瞄?”
在车上看他也是,这会到了陌生的地方,更是如此。
姜梨只当自己没有听到。
俞长川见状,只得绕到她身侧,轻声说道:“下车。”
本来早就该带她来的,不承想拖了这么久,幸好这次她来海城工作,两个地点挨得近,总算找到了机会。
还未踏入院落,姜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香。
向前望去,长长的屋檐下居然有一口小锅,炉底还有微微的火光,正有袅袅青烟徐徐上升。
她不解地看了俞长川一眼。
他没有说话,只上前拉着她的手往里走去。
院子面积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院墙周边用篱笆精心圈起来了几方沃土,里面一片郁郁葱葱,一看就知道主人有精心养护。
俞长川似乎对这里很熟,人还未进门,声音就先到了。
“仝爷爷?”
屋内一位年轻的女孩子迎了出来,年纪不大,大约刚刚正在捣药,手里还拿着药杵,身上自带清凉的药香。
声音里满是惊喜:“长川哥!”
看到跟他牵手走在一起的姜梨,愣了一下,随后笑呵呵地说道:“爷爷在药房,我带你们进去。”
说着便领着人往里间走去。
进到屋内的那一刻,姜梨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说是药房一点儿不为过,满墙的柜子,密密麻麻地全是各类药材,一位穿着时尚的老人,脚底生风,正在撵药。
见到他俩进门,笑得格外爽朗:“来得可够早的!”
“您好不容易腾出来的时间,我哪儿敢怠慢!”
“你呀,贫嘴!”
说罢,终于从药撵上下来,踱步到诊桌前,呷了一口茶水。
俞长川牵着姜梨走到桌前,开口道:“您给这姑娘好好看看。”
姜梨懵懵懂懂地被按在座椅上,伸手了手腕。
仝一鸣收起了不羁,一本正经地号脉。
姜梨好奇,能被俞长川找到且信任的中医,医术一定是高明的。但是,世外高人不应该是仙风道骨,须发皆白,不苟言笑的吗?
为何眼前的这位明显跟印象当中的不一样呢?
后脑勺处还挽了一个发髻,再加上这一身的行头,反而更像一位潇洒风流的艺术家。
能让俞长川喊爷爷,年纪应该挺大了,但是眼前的人她猜不出来。
“失眠多梦,忧思过度。”仝一鸣几乎是一瞬间就给出了答案。
姜梨垂眸,她何尝不知道呢。
“我可以给你开几副汤药,有助于安神睡眠,但是姑娘,心病还须心药医!”
俞长川无奈,这事他最知道缘由,虽然他算不上始作俑者,但却是推波助澜者。
仝一鸣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若有所思。
但还是对着俞长川招了招手,见他俯身过来,随即小声说道:“长期禁欲影响健康,你这个年纪可以适当地放开一些。”
姜梨就坐在旁边,哪怕他的声音再小,还是一字不落的全落进了她的耳朵里面,她咬着嘴唇默不作声,内心却不敢苟同。
他身边又不缺女人,何来禁欲一说。
俞长川倒是笑得坦荡,还侧头看了一下姜梨的反应,痛快地点了点头:“好,我记下了。”
仝一鸣忽然问了一句:“你妈妈最近怎么样?”
姜梨僵了一下,自动屏蔽了他们的对话。
俞长川随口说道:“还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