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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甜蜜的高昌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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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两口,魏先生苦笑着微微一摇头,真是热闹。

晚饭是炖鱼,里面放了豆角干和茄子干,铁锅边还现贴现烙了玉米饼,还有鲅鱼馅的大蒸饺,配着放了干辣椒的酸菜汤。在热腾腾的饭菜面前,吃饱喝足的高昌济立刻表示自己可以给阿遥一个赔礼道歉的机会,不过他有一个条件。

阿遥正吃着第六个蒸饺,自觉撑得快要翻白眼儿,高昌济已经把受伤的手伸到阿遥眼前。

“疼死我了,你给我吹一吹!”

阿遥咽下蒸饺,摇了摇头:“找你妈去,我干嘛惯着你?”

后来在几番讨价还价中,因为对高昌济有所求,阿遥装模作样地用指尖挑了一点药膏涂在了高昌济虎口处那已经开始结痂愈合的血窟窿上,又用无名指打着圈儿揉了揉。

而高昌济趁机探头在阿遥的腮边亲了一下,因为偷袭成功,他乐得嘻嘻哈哈地在屋子里一蹦三尺高,然而因为乐极生悲,脑袋磕在了门框上,“咚”的一声,阿遥看着他,觉得这人出奇的愚蠢好笑,她幸灾乐祸地想,磕得好,绝对磕出个大包来,跟大鹅似的,美得很。

高昌济哼哼唧唧,小赖子似的捂着脑袋上的包扭到阿遥跟前来,阿遥用手背蹭了一下他的嘴刚才在自己脸上留下的油渍,很嫌弃地把他蹬到墙根儿去了。

高昌济白天的献策阿遥放在了心上,趁在灶上帮厨的功夫,她细细跟老板娘说了,老板娘思忖一番,表示虽然有点为难,但还是尽力安排。

这间云来客寓,可以说是专为魏先生设的道场,他是有且仅有的角儿,所有人都在陪着他演戏,只是他尚不知自己已经在戏台上。

不过人生如戏,大梦方觉醒,曲终人散,知不知道的又有什么关系。

夜里通常是阿遥和高昌济制定流莺行动的作战部署时间,任何决定都是不能落于纸笔的,两个人只能在窃窃私语中一点一滴地推进直至达成共识。

这种盖着被子聊天的会议,严肃和危险里又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密和暧昧情愫,让阿遥只消一想,都忍不住恶心得打哆嗦,她立刻把此间此刻和顾青杳的一切隔绝了,不然她真的一刻都无法容忍。

而高昌济骑着被子,缱绻地思索出另外一种结论,他而今方知为什么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一张床上果然能睡出感情来。

他原来看阿遥,觉得她只是杨骎身边的一个小东西、小玩意儿。只不过看杨骎对她还有三分上心,就不由自主地想使个坏,就像小时候摔坏对方一件玩具,弄脏对方新做的衣裳差不多,反正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坏了一样玩具马上就有一百样,脏了一身衣服扔掉就是了,至多不过是生气难过一盏茶、一炷香、一顿饭的工夫,他就想看杨骎那难过的一下子,不然他在长安过着光明正大、富贵荣华的生活,而自己风餐露宿、四处漂流游荡对比出来的那股子落差感,要何以弥补?

高昌济在黑暗中长久地凝视阿遥的侧脸,她睁着眼睛,似乎永远都在思量。

这些日子下来,高昌济发现阿遥睡得很少,他总是在夜里一翻身时迷迷糊糊看着她的眼睛还亮着,她还在想,她那个脑子,一刻不停地在转动。

高昌济原本以为她不过是一只替补的流莺,死了也就死了,能够看杨骎难过一下子,她死了也值了。

但这流莺知道真相后也并没有一蹶不振,她有条有理地计划着、部署着、带着高昌济一步一步地向真相慢慢推进。

高昌济看着她,心里突然觉得很安定。辽东苦寒,他婆娑十余载,突然觉得夜里睡觉的时候身畔有个伴儿是件非常温暖的事情。

阿遥长牙带刺,一言不合就要跟他动手,高昌济当然不是打不过她,但是被小猫踩一下挠一下,谁又会跟小猫生气呢?

高昌济在阿遥带给他的疼痛和刺激中滋生出来一种自我感动式的甜蜜。

一甜蜜,他就忍不住蠢蠢欲动了。

高昌济从棉被里伸出一条胳膊,两根手指模仿小人儿走路的样子,一路走到了跟他隔着半尺楚河汉界的阿遥的被角处,拉了一拉,然后就想把自己热烘烘、光溜溜的身体挤到人家的被窝里去。

然后立刻就被一根又粗又长的大针给扎回原位了。

高昌济气哼哼地把被子团在身前:“你怎么睡觉还带着针呢!”

阿遥懒洋洋地答:“谁教你记吃不记打呢?”

高昌济胡蹬乱踹了一阵儿,觉得体内的热情无处释放,只好拿来找茬吵架。

阿遥夜里有踢被子的毛病,踢了自己的就要来抢高昌济的,一开始让他不厌其烦,后来又觉得有这样主动的投怀送抱也很好,于是夜里暗暗期盼着,可惜阿遥似乎意识到以后就比较矜持了,宁肯自己被冻醒也绝不向高昌济来伸手,于是他决定揪住这一点来挑理。

“你以为我爱往你被窝里钻呢?哼!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后半夜蹬了自己的被子往我怀里拱!”

“你可以把我踢开嘛,”阿遥丝毫不以为意,“你就算真的把我踹到床底下去,我也是打不过你的,更不会说什么。”

高昌济碰了个软钉子,但不妨碍他嘴硬:“好!你说的!你别后悔!半夜被我踹下床去你可别闹脾气!”

阿遥很好脾气地答应了一声:“不会的,顶多是拿大针戳你几下而已,又并不是很疼,你受得住。”

“我今天绝不给你盖被子!”

“我又没有求你。”

“你求我我也不理你,冻死你!”

“好好好,夜里你千万把自己的被子守住了,可别叫我抢了去,我冻死了就冻死了,你冻死了可不得了,国公爷的爵位该没人袭了。”

高昌济一听这话,总觉得含酸带刺,但又说的叫人挑不出理来,一时没辙,沉默了。

阿遥睁着眼睛,一遍一遍地推演自己下一步要怎么走,这是一件非常费心血的事情,只是眼下这个处境,她不得不存时时可死之心,行步步求生之事。

高昌济枕着胳膊侧躺着看阿遥,她眨一下眼睛他也跟着眨一下,恨不得跟她同频。

突然,他像一条小狗似的张口问了一句:“阿遥,亲一亲,行不行?”

阿遥在夜色里沉重地叹了一声,然后坐起身来:“我去给你找个人来吧。”

高昌济连忙又把她拉回去:“好好好,我不发情了,你躺下吧,真的,我保证,你看,这些日子我都是很尊重你的,是不是?”

阿遥伸出手撸了两下高昌济的头发:“是的,最近,你大体上是一个好孩子,赶紧睡觉吧。”

高昌济得寸进尺:“那拉拉手,总可以吧?”

没等阿遥同意,左手已经被他拉过去握在了掌心,虚虚的握着,倒没有什么其他令人讨厌的动作,她决定忍耐一会儿。

“阿遥,你到底喜欢杨骎哪儿?”

“哎不是,你为什么非得提他啊?”

“你不要急躁嘛,这不是咱们闲聊天儿么。我知道他脑子好,我爹也说他读书好,我承认这一点我是不如他,但我也有我的好处!”

阿遥一点也不想谈论跟杨骎有关的话题,尤其是跟高昌济谈,于是她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高昌济轻轻地咬了一下阿遥的手指:“你别装睡!”

阿遥觉得高昌济有时候简直磨人得讨厌:“你咬我干什么!你是狗吗?”

高昌济拽着阿遥的手贴了自己的脸,自我感动之余把那“是”字听岔劈了:“你怎么知道我属狗?你属什么?”

阿遥绝望地叹了一口气,开始思索怎么尽快结束这无聊的对话。

高昌济也并非完全没有头脑,他被阿遥偷袭了太多回,此刻把阿遥两只手都攥住了,自觉杜绝了危险,于是开始欠欠儿地讪脸。

高昌济兴奋得很:“你知道我的好处是什么吗?”

阿遥惯于敷衍:“那么你的好处是什么呢?”

高昌济很得意地摇头晃脑地蹭了蹭枕头:“我身体好啊。”

阿遥连敷衍的话都懒得构思了,直接捡对方的话来重复:“身体好啊。”

高昌济翻了个身:“可惜你不给我证明的机会。你可是亏大了,你这叫浪费资源,暴殄天物,懂不懂?过了我这个村就没下个店了,阿遥,错过我你就后悔去吧。”

阿遥这回是真被逗笑了,轻轻笑出了声来:“国公爷说得对,我太后悔了,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高昌济不太听得出言下之意,语气很认真:“我白天跟你说的话你再想想,好好想想。”

阿遥莫名其妙的:“我当真了啊,我跟老板娘说了,她说她这就安排。”

“哎呀!”高昌济恨铁不成钢地捏了一下阿遥的手心:“不是说那个,我是让你跟我走!”

阿遥意兴阑珊:“哦,那个事啊……”

“我想带你去见一见我母亲,”高昌济觉得自己认真得近乎虔诚,“你听过她的名字吗?她叫贺兰凌云,她跟你一样,从前也是宫中的女官,那个时候长安城都说她有‘上官之才’……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阿遥把自己的那一摊事想得清楚明白后,疲惫就像从骨头缝里绵延不绝地渗出来,眼睛一闭,就堕入深眠了。

高昌济自我感动地自言自语了半夜,不知是何时睡着的,直到夜里阿遥踢被子的时候把他给踢醒了。

高昌济觉得自己越混越不济事,现在居然混成了老妈子,他捧着棉被劈头盖脸地又给阿遥盖好,还仔仔细细地掖了一圈被角,然而做得一场无用之功,阿遥一翻身,刚刚掖好的被子又被她压了半幅在身下,一整个后背露出来,仿佛是要沐浴月光。

高昌济无奈地打了个颠倒,一把把阿遥的双腿搂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扯过被子严严实实地盖住了。

阿遥因为腿被控制住,身子也就跟着老实了,高昌济握着她的脚踝,让她的脚心可以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阿遥的皮肤像缎子一样凉滑,高昌济低头在她的脚背上亲吻了一下。

然后带着一丝自觉变态然而满足的心意,闭上眼睛甜蜜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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