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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借调鸿胪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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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当我们鸿胪寺什么地方!”杨骎站起来一甩袖子,“你当年怎么跟诗公主处的,你现在跟王储就还怎么处,要让普密泰跟诗公主一样信任你、喜欢你,你要显出大唐的风范来!还什么‘美人计’,一点朝廷命官的觉悟都没有!”

见顾青杳还是不动声色的样子,杨骎再接再厉地补充道:“我提醒你跟王储相处的时候注意方式方法和分寸感啊,不要看人家是年轻小伙子,举手投足又有贵族风范,就被迷了眼惑了心。我跟你说那都是表象,他们那边跟咱们风俗不一样,像他那种身份肯定从小就男女通吃、水旱并行的,你可不要自己没头没脑地陷进去跟人跑了,一个搞不好可就是通敌叛国的罪过,千万给我仔细留神着些!不要到最后我还得派出人手到暹罗去抓你。”

青杳对杨骎的无稽之谈给出了一个冷静理智的反馈:“胡扯。”

原本以为今天的差使差不多可以告一段落,却没想到并不得消停,青杳不情不愿地被杨骎揪上了马车往阿闼婆那里去。

车上,杨骎压低声音说:“你把那天你跟阿闼婆在西市怎么遇上刘子净的事再跟我细细说一遍。”

……

“大体上就是这样,也没说什么,然后我们就走了,再然后那个人就突然抓住我的胳膊……”

杨骎骤然打断:“怎么抓的?”

青杳把手搭到杨骎的手腕上比划了一下:“大概就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阿闼婆应该是看出我不高兴,就把那个人的手给扒拉开了。”

杨骎立刻握住青杳的手臂:“怎么扒拉的?你给我学一遍。”

“就……”青杳拨了一下杨骎的手,“这么扒拉的。”

杨骎显然是没得到满意的答案,进一步追问:“隔着袖子还是没隔?”

“我想不起来了,当时谁会留意这个?”

“左手扒拉的还是右手?你看见阿她婆往他身上撒什么东西没有?”

面对杨骎的刨根问底,青杳答不上来:“一会儿你自己去问她吧。”

到了阿闼婆那里,杨骎二话没说就把青杳支开,跟阿闼婆两个人在屋里秘密地不知谈些什么。青杳因为并不好奇,只是捧着一笸箩烟叶子给阿闼婆卷烟抽,她小时候总是给祖母卷,祖母总是夸她手指灵巧卷得密实。青杳觉得阿闼婆和她的祖母有点像,如今自己这手童子功还在,她总想尽己所能地孝敬一下阿闼婆。之前被阿闼婆看到自己手臂上的鞭痕,阿闼婆回来二话不说就给青杳配了一盒药膏,还亲自帮青杳搽涂在背上,该说不说,阿闼婆应该是下了猛药,刚涂没几天,青杳后背上的皮肤就开始皴裂,像被灼烧过一样,先是泛红,后是发黑,让青杳着实受了一番惊吓,但是又过了几日,当那层黑色的死皮褪去,新生的皮肤长出来,肉眼可见疤痕淡了许多,功效堪比蜕皮。青杳就跟蛇一样,在这个夏天蜕了三层皮后,如今后背上的鞭痕已经几不可见,唯独四肢尚留存一些淡淡的痕迹,但相比于最初遍体鳞伤的观感,青杳对现状已经很满意了。

眼看着到了饭点,屋里的两个人似乎仍没有谈完的趋势。青杳收起烟叶,敲了门进去,只见两个人一东一西,跟坐禅似的在屋里对坐,大眼瞪小眼,桌案上还摆着中午的饭食和菜蔬,却没有丝毫动过的痕迹。

青杳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看不明白。

她问了两声吃不吃饭,但谁也不搭理她。

她是真有点饿了,于是伸手去摸桌上的糕饼,心想你俩爱吃不吃,反正我要吃,我就吃!

岂料两根手指刚捏住糕饼,还没来得及送到嘴边,就被杨骎一根筷子飞过来打在手背上,糕饼随即掉落在地,滴溜溜地一路滚到门边上去了,白色的皮沾了灰,成了个灰扑扑的模样,在门槛处又撞了一下,撞了个四分五裂,露出里面的红豆沙馅来。

肚子饿的人脾气一般都不会太好,而空着肚子的青杳今天火气特别的大。

“哎!”青杳气得摔筷子,“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嘛!拉磨的驴也得给喂粮食啊!”

杨骎虎着脸,没做反应。

青杳忍住骂骂咧咧的冲动,打算回家去,不管这两个人了。

刚一扭身,就看见门口有只灰鸽,脑袋正一抬一落地啄食刚才掉落的那块糕饼。

而灰鸽旁边的地上已经躺着一只它的同伴,两只红色的脚爪还在微微颤动。

青杳站住了脚步。

刚才若不是杨骎那一筷子打痛了她的手背,糕饼吃下去,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她了。

她不解地回头看看阿闼婆,想开口问,但却不知该具体问什么。

倒是杨骎说了句:“不用怕,我和阿闼婆试药呢。”

然后又慢条斯理地对阿闼婆开口说道:“阿闼婆,这样不行啊,这些药连我都糊弄不过去。”

阿闼婆咕哝了一句青杳听不懂的梵语。

青杳也不知杨骎听没听懂,但他好像并不在乎似的自说自话:“想杀他的人海了去了,光我派去的杀手都不止一打了,但是他还活着。阿闼婆,我就指着你的毒药了,但是一个夏天下来,你就给我这样的东西?”

青杳觉得这些话不该是她能听的,而且她也并不想要听,于是就想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阿闼婆用梵语短暂而清晰地吐出一个“走”字,下了逐客令。

杨骎也无意纠缠,站起身来,似乎有些无奈地说了一句:“我需要一种能够延迟发作的毒药,就像那天你用在那个人手臂上的那种,但是不要那么强烈的表征,毒发的时候最好不要闹出什么动静来。”

见阿闼婆没有任何反应,杨骎用眼神示意青杳“走吧。”

青杳紧随着杨骎出去,替阿闼婆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听到里面传出一句话来。

阿闼婆说的是汉语:“重要的从来不是毒药本身,而是下药的人和手法。”

青杳回头看杨骎,他没有停留,而是径直走入了夜色之中。

杨骎请青杳吃饭作为刚才诸事的赔礼。

青杳拿起筷子,却心有余悸,迟迟没有伸向菜肴。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知道那块糕饼里有毒?”

杨骎盛了一碗汤端到青杳的面前,见她没接,就轻轻放在桌上。

“我父亲和我母亲和离后再娶了,那个女人也生了一个儿子,她为了保证爵位不旁落到我的头上,大概有十年的时间里我几乎每天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暗杀,明面上的刺客、暗地里的下毒,基本上你能想到的我都遇见过,所以,”杨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青杳,“毫不夸张地说,我身上每一根汗毛都能感知到危险。”

他把菜往青杳的跟前又推了推。

“吃吧,现在是安全的。”

但青杳早败了胃口,食不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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