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高氏哈哈大笑,点指苏锦书,“嗯,很好,你是个识时务的,本皇子妃很喜欢,午饭你好生给我做,吃得我满意了,我临走可以问秦逸之把你要了,一起带回府去,跟着我可比在这阴森森的镇抚司衙门好太多了,至少能吃香的喝辣的,说不定我一时兴起,还能让太后姑母给你赐个好人家嫁了!”
“那我就谢谢皇子妃了!”
苏锦书佯作欢喜,忙施礼感谢。
高氏更加洋洋自得,心中原本对苏锦书还怀着的一点戒心,也都放下了。
“皇子妃,我听说有不要脸的小三儿都跑您府上跟您这位原配挑衅了?”
一边问高氏中午想吃的东西,一边苏锦书很八卦地说了这话。
高氏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李氏是昨晚上被她弄死的,就是府里也没几个人知道,这衙门后厨的厨娘是从哪里得的消息?
“皇子妃,您还不知道吧,现在京都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说您是仁义大度的原配,对五皇子也是情意深深,偏生就有那不要脸的小三儿施展了妖媚之术爬上五皇子的床,还不甘心,又跑去皇子府跟您挑衅,您……受委屈了!我们都替着您叫屈呢!”
苏锦书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高氏磕磕巴巴,“你……那些百姓们真那么说的?”
“是啊,全城都嚷嚷得沸反盈天啦,还有人打算去皇城外敲登闻鼓,请皇上出面为您主持公道呢!皇子妃,您受的苦啊,我们……我们都感同身受,恨不能替您去杀了那小三儿呢!”
苏锦书满眼里都是愤懑,看着真就好像恨极了小三儿李氏。
“你……你们想杀了李氏?”
高氏眼底掠过一抹惊喜。
“当然想啊,她不但坏了女人的清白,还对您这样好的人造成了伤害,我们都恨不能杀了她后快呢!皇子妃,您告诉我,李氏现在在哪儿?您放心,只要我把李氏的所在宣扬出去,不用您亲自动手,那些暗中一直在谋划着杀李氏,替您出气的百姓们也能帮您把她给处置了!”
苏锦书的话让高氏大喜,但她强压了情绪,面色淡淡地问,“你们就不怕官府的人抓你们,杀人毕竟要偿命的!”
“皇子妃,您忘记有个词儿叫法不责众!我说了,是众人想杀小三儿李氏,黑暗中,百八十个百姓一起攻击李氏,谁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她?就是大理寺卿贺大人想要找杀李氏的凶手,也难以下手,毕竟一百多人呢,总不能因为李氏一人,就杀了这一百多人吧?再说了,是这李氏先不贞不贤的,杀她不该吗?
“那到最后,这个案子应该是不了了之的?”高氏的狂喜都掩饰不住了。
“对呀。我现在可以跟您说实话,即便是您亲手杀了李氏,那只要我们全城百姓一起为您写申诉书,再交给皇上,请求他判您无罪,皇上也会答应的。”
苏锦书满脸自信的表情影响了高氏脑力的发挥,她顺着苏锦书的思路,越想越觉得对,古人不是说了,得民心者得天下,当然自己并不是要谋逆篡位,自己只是会在全城百姓们的支持下,让皇上宽宥自己……
“其实,皇子妃,我倒真的希望是您杀了李氏。”
苏锦书忽然说道。
“为……为什么?”
高氏已经完全被苏锦书的话吸引了。
“您想想,一旦五皇子知道您把他外头的女人杀了,他以后还敢再在外头养女人吗?而且,那些暗戳戳想要爬五皇子床的女人们,知道了您盛怒之下杀死她们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那她们还敢觊觎五皇子吗?您杀了一个李氏,得了此生的五皇子后宅的安宁,难道不划算吗?”
高氏的眼睛亮了,她甚至很激动地抓住苏锦书的手,“你真觉得五皇子一旦知道此事,他再不敢在外头乱来了?”
“当然啦,五皇子的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呢,他的一言一行都受众臣的监督,因为他的放浪,而死了人了,他如果还不思悔改,那他就不怕皇上会把他赶出京都?”
苏锦书不着痕迹地把高氏的手推开,心里膈应得不行,可还得继续维持脸上的镇定与眼底的睿智。
“可毕竟是出了人命,杀人偿命,我……”
“皇子妃,您忘记啦,您有全城百姓们的支持啊!”
苏锦书像是喊口号似的喊了一句,“皇子妃威武,皇子妃杀小三儿无罪!”
高氏的双手紧紧地攥住了,她咬着牙,一字一句,“让秦逸之来,我有话要说。”
“皇子妃,我先回去给您准备午饭,您跟秦大人聊完了,就可以开饭了!”
说着,苏锦书就欲转身离开。
高氏在她身后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苏锦书回头,一脸狗腿笑,“皇子妃,您可说过了,等您出去时,您要跟秦大人讨了我,带我回皇子府的!”
“哈哈,好!”
高氏这回安心了。
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一个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世人都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简而言之,天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餐,一旦有人跟你示好,如果她一定有目的,她说她是好心,她没任何企图,那你就万万不能信任她,因为她肯定目的不纯!
但如果,她有求于你,那她一定会真心实意地替你着想,为你谋划,因为,你一旦得利,她也就能从你这里落得好处!
这样怀着目的来的,才可以重用,才可信!
这叫制衡。
双方都是因为利益而相互利用,相互帮助,这样的关系才能长久。
至于最后自己是不是真的会跟秦逸之讨要了这个小丫头,那就得看自己心情了。
高氏冷冷地看着苏锦书窈窕的背影,回想起她清丽的面容,她眼底的冷意就更深了,她又不傻,会把一个外室李氏打杀了,再弄个妖媚的狐狸精进府,在五皇子的眼皮子底下转悠吗?
为了能牢牢地把五皇子禁锢在自己石榴裙下,过河拆桥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