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如焚的乙骨家唯一的成年人,似乎已经在寒风中等待了许久。他听到脚步声,那张总是带着生活苦闷的脸,看向了声源。
面对学生家长,白毛教师看起来也没变得靠谱多少。他手上夹着学生,一副盲人打扮的样子上前搭话,得到了‘来接孩子’的回答。
“世界和小次郎啊。”白毛大猫低头看了看垂头丧气、还在乱放杀气的学生,开始满嘴跑火车:“小次郎生病了哦,正在隔壁高专医务室里。世界嘛……因为要给她补习咒力控制,暂时拜托给家里人了,今天晚上会送回来的……”
“生病了?!拜托……”
完全是普通人的父亲,对咒术界也仅知皮毛。听说有一个孩子生病了之后,更加不愿意在原地干等着了。白毛教师体会到了胡说八道的后果,只好连连敷衍着蒙混过关。
说起五条家的人……多少让人有些烦闷。蜜开始掏手机。屏幕一被点亮,立刻被数不清的未读短信和未接电话吓了一跳。
【守护の刃 to 骂人许可证是同学发的:世界,你和宇智波佐助到哪一步了】
【守护の刃 to 骂人许可证是同学发的:说实话!我一大早亲眼看见他从你房间爬窗出来!】
乍一读这消息,蜜莫名有种早恋被家长抓包的心虚感。然而她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一边理直气壮起来,又一边带了点疑惑。
——昨晚她一脚踹开‘乙骨小次郎’的房门,之后就没再回去,睡醒睁眼看到他还在闹别扭……‘宇智波佐助’为什么一早会从她的房间出来,难道是佐助的东西放在她房间了?
但是想想男朋友少得可怜的私人物品,似乎这件事别有蹊跷。
带着满肚子说不清的憋闷感,穿过学校的结界,几人来到了硝子的医务室。白毛教师甩开墨镜,天空蓝的眼睛仍然毫无阴霾地看向两个孩子,似乎今天发生的几件事并没有在他心底留下痕迹。
“老师对你很失望啊,笨蛋学生。”
——这是自然的吧?毕竟杀死的,是他家族里重要的实权人物。蜜以为他会责问大长老的事,没想到开口仍然是其他。
“上课时间是都在走神吗?还是在忙着制造狗粮啊,可恶!”
说起这个,蜜又有点心虚了。毕竟没有咒力的佐助反而是上课最认真的人,他坐的位置正正好好在窗下,阳光打在他脸上的样子多少有些好看。
“老师才离开了一会儿,就制造出了大新闻。虽然看那些烂橘子不顺眼很久啦,但是别想我夸你们干的漂亮!佐助酱看不见就算了,蜜酱,你是完全没看见他身上的咒力残秽吗?”
“???”×2
病床上的佐助腾地坐了起来。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情啊?伏黑甚尔那种级别的天与咒缚,是生来就具有的强制性‘束缚’,用全部的咒力换取了体质和运动天赋,对咒术也有超越他人的耐力,甚至可以无视低级别的术式和诅咒……可是虽然对外说佐助酱是天与咒缚,实际上他只是完全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啊?
“一般来说,攻击力强的术式会更受家族青睐,佐助酱用其他体系的武力弥补了这种缺陷。如果是等级很弱的术师使用非直接攻击的术式,在咒力稀薄的普通人身上都有可能会遭遇失败,佐助酱的咒术耐力就是0,用在他身上会百分百生效!”
蜜突然想起来了,这位忍者大陆的土著,力量体系里根本没有‘咒力’这种东西!
“等一下!”学过的知识开始攻击蜜的大脑:“所以他这是在我眼皮底下被人诅咒了?什么时候的事?!”
蜜瞪大眼,仔细观察佐助。身处集中了上百名未成年术师的学校中,日常行动自然不免会与同学接触,此时这位白纸一般的少年身上,咒力残秽像各色油彩到处都是,根本辨不清源头。
蜜从来没想过,佐助在咒术界竟然还是个琉璃美人!
五条悟:“昨天我从总监部离开的时候,他身上还没有诅咒,所以应该发生在那之后。”
蜜立刻想起来刚刚发现的疑点:“今天一早,忧太说看到佐助从我的宿舍窗户爬出来!”
年轻的忍者虽然在爬窗一事上轻车熟路,但他今早确实没有做过,立刻否认了。
“所以一定跟这个假冒了佐助的家伙有关系。如果他不是学校里的人,就是昨天入侵学校的诅咒师。学校不是有结界吗?查看结界在今早之后有没有异常。”
五条悟托着腮,挑了挑眉:“看起来你们对同学们毫无印象啊?”
“?”×2
“你们碰上了异常,不会首先想一下身边熟悉的人吗?”
五条悟指着佐助的肩,那里,咒力残秽形成了一个掌痕。
“……松平武?”
……
松平武不在学校,还在熬夜的同学说他回家奔丧了。电话打过去,肌肉碎嘴男说话依然嚣张,只是抽抽噎噎地一句话三个嗝。
【……那个伏黑甚尔二代目,今天把我老头杀、杀掉了。嗝。死老头……吸,晚两年再死啊,晚两年我就打败大哥了,嗝,我就是新家主了,死老头。】
原来他老爹正是被佐助袭击的人之一。能听得出来,大约这位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嫡子,在家确实挺受宠,肌肉碎嘴男嘴上嫌弃,实则挺伤心。
五条悟的虽然是问句,但是语气却是肯定:“你是不是对乙骨小次郎用术式了。”
【是啊,嗝,怎么了。】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