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像是被五条悟一顿打给打跑了,再也没有出现过。五条悟一如既往地活蹦乱跳,只是似乎很忙,很少能碰到他。五条家的两位长老每天红光满面,皱纹看起来都少了几根。
蜜的注意力被巨额欠债转移了,兢兢业业地顺着任务指引,一路从京都晃到了千叶、宫城、北海道,又从秋田、富士山调头到熊本,最终从冲绳海边返回了京都。
这一趟行程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转眼就到了八月底。
五条老师规划的路线中,不仅有繁华的富人区,还有城市的贫民区和乡下农户。然而这不仅没有造成心理阴影,反而起到了反效果——
蜜和佐助确定了,这里是天堂!
这里没有战争,人们最多只是勾心斗角。首相做了错误的决定,普通人都可以发表反对意见。有钱有势的人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胡作非为。最穷困的人,生活得都要比忍者大陆的普通人好。
与普通人对待忍者完全不同,在这个世界,与术师相关的普通人们,对这些有特殊力量的人怀着特殊的崇敬。
在这里,咒术师似乎也只是普通人而已。他们有普通的生活,普通的愿望,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的人生。
只除了他们身负特殊力量,不知何时会死。
伊地知洁高:“这是东京市内最近死亡的咒术师名单,所有非正常死亡的非家系术师,尸体都交给家入小姐了。家系术师的话,则由家族领走了……啊?我对咒术师的看法?……那当然是非常、非常伟大的人,与胆小没用的我不同……”
不知名的咒具工匠:“这样处理尸体的方法,完全不是在制作咒具。根据我四十年制作咒具的经验,它更像是一种特殊的术式……哈哈哈!小姑娘有眼光!我可是被称为咒具仙人的传奇咒具师啊!”
“……如果本人不愿意的话,我们会协助销毁尸体上的术式,避免被有心之人利用。这也可以算是让他们有尊严地死去吧……如果本人在生前没有明确拒绝,他的术式就会被取出来做成咒具,帮助他们的后辈更好地活下去……哎呀,你吐什么?什么吃尸体啊?别说这么恐怖的话。”
警察厅的联系人:“我们调取了最近一个月的监控,是关于上杉出行路线的。与他有交集的咒术界相关人士是这些……啊,对咒术的看法?大概是超能力吧。不过总看到那种伤眼睛的东西,有时候觉得拥有这种超能力,也是一种负担呢。……对了,能请你帮我要一张五条桑的签名吗?就是那位五条桑!拜托拜托……太好啦!啵——”
驻守辖区的咒术师A:“喂!别拿咒力吓唬人啊!……小孩子先打好基础再从家里出来,你这样会被诅咒师当成肥羊的。在偏僻的地方多晃一阵,家里人就要去咒具市场找你了!真是的,我每天很忙,可没空带小孩……这是那位要的东西,带着快滚回家喝奶!带个普通人当护卫有屁用啊!”
驻守辖区的咒术师B:“哈、哈哈……暑假是最忙的时候,别介意,他是一直在加班心情不好……啊,愿望?大概就是暑假别这么热吧,不热的话,咒灵强度也会降低很多……我比较喜欢暑假多接一点任务,攒点钱一口气休息半年。咒术师的报酬还算可观啦,我这样不上不下的二级咒术师多得是,除非特殊情况,总监部很少指名我……目前我最想去威尼斯旅游,行程已经计划好了,就等暑假攒够钱了,哈哈……”
京都咒术高专的教师庵歌姬:“真是想不到,那种人渣竟然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女儿!可恶!苍天不公!!……这是上杉家的资料影印件,我帮你装起来……高专一年有多少学生啊?家系术师一般在家族里接受教育,少数会来京都高专,非家系的术师会选择东京高专。两边的学生,每年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十个……五条悟?人渣中的人渣!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不提这个扫兴的家伙了,姐姐带你去吃附近有名的梨饼!”
这趟价值三百万円的任务,终于进入了尾声,暑假快要结束了。
——
忧太即将返校,乙骨爸爸的假期也早就结束了。这天,五条悟的电话打了过来。
“摩西摩西,世界少女,咒术国中建成了哟!这可是你下令建造的学校,不来入学体验一下学生生活吗?”
“不用,咒术天皇去上学,像什么话!”
“忧太也会来上学哟!”
“……”蜜飞快地捂住手机,做贼似的左右看看:“喂!忧太是普通人,他去上什么咒术国中啊!”
“解决不了里香的话,他就会一直被诅咒、一直有咒力,怎么能说是普通人呢?”
“……我去。”
紧接着,佐助的手机响了。
“宇智波的少年哟,咒术国中要开学了!”
“……不必了。”
佐助完全不觉得自己还需要上学,何况是术师的学校——他根本没有这种能量。
“哎呀,那可不好办,现在的国中和高中生,可很流行校园恋情呢。”
“……我会在学校里保护她。”
“躲在屋顶上的那种保护?哎,都说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了解她的世界。没有共同语言的爱情,如空中楼阁……到时候世界少女在教室里谈情说爱,佐助少年在屋顶唉声叹气……”
五条悟开始长吁短叹起来,佐助做贼似的捂住听筒,企图减小手机音量,避免让身旁的人听到。
“……闭嘴!”
嘴上在否认,可是佐助内心却开始动摇起来:他和蜜的共同语言,似乎只有数不清的痛苦回忆。
“哎,老师闭嘴很容易。可是这样下去,佐助君一直在原地踏步,世界却会大步前进……”
“我想学的东西,你们教不了。”
“这样说的话,五条老师可就不服气了!说说看,是什么?”
“……做人。”
“这个命题空前地大呢!不过对五条老师来说,完全不是挑战啊……告诉你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术师啊,可是这个世界上,最随心所欲的群体。我们尤其擅长做自己,部分擅长不做人。”
这无厘头的回答,让佐助沉默了三秒。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