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隆罕见地害羞起来,他说这种情感的交流已经多年没有经历,像是对青春的回忆。
现在的生活,都只剩下枯燥的工作。
“这次度假,是这几年来,唯一放松的时刻了。”
回程的路上,他们挤在同一辆车里谈笑。海风吹扬起夏景落下的发丝。
晕染了的黄昏之色在海面浮动,漫天红焰透过岸边盈动的金麦落入她的眼眸。
车上的笑声,身旁人可靠的肩膀,怀里乖巧下来的孩子。这一刻,幸福好像具象化,有了如同光影的形象。
这一天,他们没少折腾,回家后各自歇息。
夏景急忙去休息的房间给morsen换了衣服,今天整天没止境的玩闹,沙子海水,衣服早就不堪入目了。
洗完澡放他在床上玩了一会,夏景陪着他,昏昏欲睡前,他忽然呢喃着说了句。
“mommy,dada回来了吗…”
“dada没有给morsen打电话…”
哄睡的手停在空中,夏景惊奇地看着眼前已然入睡的孩子。
她没想到,没心没肺的幼童不会记得什么,期盼什么,又或者他已经被新奇的事与人占据了心灵。
她以为,他已经忘了…
可能,是她无知了。
年幼的孩子会逐渐忘记一个人,但习惯的改变,要很久很久。
短暂的插曲让夏景无心入睡,起身坐在床边,她拿起手机仔细翻看这几天法国那里的状况。
卡图去找里修斯了,罗世界也没有跟她汇报情况。看来那里,现在依然是一团糟。
轻簇的脚步声响起。
“睡了?”低沉厚重的声音在夜里尤其明显。
低着头的人抬了抬眼皮,就看见靠着门框前那人修长的身体。
他像是刚洗完澡,一身灰白色短袖长裤看起来特别清爽舒适。
果然是衣架子,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轻轻叹息一声夏景放下手机坐直身体望着他:“你不是在视频会议?”
“结束了。”
“ELON呢?”
“我怎么知道,他晚上又不和男人睡在一起。”
……
夏景忽然抬头望向他,看到一些不同的神情。
犹豫了两秒她站起身,和他一起离开这个房间。
看了眼熟睡的morsen,她轻轻关上门。面前男人正手插裤子口袋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神情十分古怪。
过了会才和她缓缓说道:
“我…头有些疼,应该是今天的伤引起的。来给我看看,好吗?”
眨着眼睛回望他的夏景没有回绝,她只是微笑着点了头说:
“你先回房间,十分钟左右我端着药过去。”
神秘的样子让对面的人也正经起来,他又独自回了房间,躺在沙发上,等了足足十五分钟,夏景才姗姗来迟,手里还真端着一杯药。
将杯子放下,夏景坐在他躺着的沙发上,用手去探他的脑袋。
他立刻抓住她的手,示意只是手臂的伤引起的,不用喝苦的要死的中药。
夏景呵呵一笑,说你这会儿头疼,只可能是因为吹了海风,喝了酒。然后胡思乱想,现在休息不好,已经相当严重了。
伤引起头疼?当她是庸医?
既然装病,就得喝药。
“算了,已经好了,没有头疼。”
他开始敷衍。
夏景却没打算放过,抓住他的手腕作势要切脉。
“好没好我诊断一下不就知道了?顺便看看,到底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
还没待她动手,他就反手将她手指握在手心,伸出左臂揽住她的身体靠近自己。
“dr.cheng,我想和你说说话。”
大手抚弄着她后脑的长发,他靠着扶手坐起身,半拥着她不让她离开。
“你说,我听着。”
镇静地抬起他的手臂,夏景看了眼今天受伤的那处,她仔细地用药水再上了一次药,轻轻地抚平。
他就那样看着她动作。
像以往每一次那样。
温柔,轻缓,又充满着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