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一边向庞弗雷夫人解释,一边随便给自己施了个舒缓咒。
颤抖的幅度一下子大大减轻。哈利松一口气。没想象中严重。还好没让西弗勒斯看见。
“庞弗雷夫人,我能和西弗勒斯旁边坐一会吗?”哈利忽然开口。
“……当然。哈利。”
庞弗雷夫人出去了。哈利坐在床旁边摆放的椅子上,仔细盯着西弗勒斯的脸庞。
好近。
但还想再近一点。
想贴过去,把他抱在怀里。完全的接触,一丝一毫的缝隙都不要有。
怎么样都好,只要离他近一点。
哈利出神地想着,身体不自觉地慢慢靠近过去。西弗勒斯苍白的皮肤好像蒸腾出糖浆馅饼甜蜜的香气。馅饼新鲜出炉,打开烤炉的一瞬间,热气扑面而来,鼻尖下意识一动,满溢的甜蜜就立即缠上铺满了感官。
哈利喉结滚动。
最终,青年选择诚实地在男人脸颊烙下一吻。比羽毛还轻,毫无痕迹。
他还要休息。哈利垂下眼帘。
哈利坐回椅子。他什么也不做,静静地看着西弗勒斯的睡颜。
睡吧,做个好梦,西弗勒斯。
哈利无声开口。
身体还在轻微地颤抖。情绪像海浪在胸腔喉咙不停翻滚。但此刻,哈利是满足的。
他眼角滑下一滴眼泪。
让我一直注视着你。
西弗勒斯做了个好梦。但是他醒来后忘记了,只记得那是个好梦。
他转动眼球。自己还在医疗翼。哈利不在,大概出去了。
周围很安静,自己现在也出不去,西弗勒斯于是空茫地盯着白色的天花板。
上次盯着天花板看是什么时候?似乎是赖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天,那晚自己兴奋又惶恐,睡不着,总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回蜘蛛尾巷。
……已经那么久了啊。西弗勒斯现在几乎完全无法想起当时的感受。医疗翼和圣芒戈很像,但又完全不同。
不管怎么说,学校和医院是不一样的。在霍格沃茨,很多人住进医疗翼会有关系好的同学朋友来探望。
不大的小孩热闹地凑在一起,像喜鹊一样叽叽喳喳,聒噪。他们还会想办法逃课,请假去探望,西弗勒斯每次都是不明白他们这样有什么必要。
……但圣芒戈,是可以迎来死亡的地方。学校里死的人,不管怎么说,没有医院里多吧。不过,西弗勒斯突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这有什么可比性呢?都是死人。死了就是死了,死在哪里有那么重要吗?
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大概睡得太久了,西弗勒斯坐起身。已经接近黄昏,医疗翼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味,好像隔离了太阳。
就在此时,哈利突然开门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纸袋。
突然和西弗勒斯对视,哈利也愣了一下:“西弗勒斯?你醒了?”他晃了晃纸袋“吃点东西吧,你睡得有点久,但三餐还是要吃的。”
哈利坐到床边打开纸袋,从里面拿出一块牧羊人馅饼,一块约克夏布丁,一杯南瓜汁,还有一包巧克力蛙。
“西弗勒斯?”哈利还在控诉西弗勒斯过去糟蹋身体的一系列前科,转头一看,西弗勒斯的神情有些呆滞。
“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其实没什么。他只是觉得,心脏处些微的不适感来不及细想忽然被哈利打断了。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还没反应过来。
西弗勒斯解决完晚餐,庞弗雷夫人也来到医疗翼,开了一堆安神魔药。另外,她还宣布了霍格沃茨上下对此次意外的不满。
哈利对此也非常愧疚。考虑到自己对西弗勒斯非常疏忽的照顾,青年决定:
每天晚上和西弗勒斯一起睡。
当然,无梦药剂他想都不要想。
西弗勒斯对此无力发出讽刺。梅林知道为什么,霍格沃茨的知情人对哈利的选择然全票通过。
别人就算了,格兰杰和德拉科为什么也同意放纵哈利毫无意义的一时冲动?
他们的脑袋也被波特传染无知了?
西弗勒斯心情阴郁。
唯一的优点是,床是布莱克家族的古典大床。他不会被波特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