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谁啊?”
唐煦遥皱眉,语调冷淡:“真想关怀江大人,就亲口问问,又不是本将军与廖提督身子不好。”
商星桥刚想说话,轿子里传来轻轻一声:“起轿吧。”
唐煦遥见江翎瑜的轿子抬得慢,想着是在等自己,撇下商星桥,只与廖无春打了招呼,就上了轿子一同往回走。
“星桥啊,”廖无春背着手,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实在是欠妥。”
“你这话说的。”
商星桥硬着头皮对付廖无春:“我都没看见江大人。”
“那还不知道随机应变,咱这些当差的,”廖无春似有似无地压他一头,“总得学着讨好这些朝廷大员不是?”
商星桥:“......”
“对,”商星桥无话可说,“你说得对。”
唐煦遥的轿子落在江翎瑜的后头,他下来就紧着忙着过去看看江翎瑜。
“霖儿,”唐煦遥拨开轿帘,见江翎瑜仰倒在椅子上,忙抬手去抱他,“霖儿?”
江翎瑜在他怀里轻声呢喃:“简宁,我好困。”
“咱们这就回去睡一会,”唐煦遥柔声哄着怀里的美人,“马上就到了。”
江翎瑜“嗯”了声,就合上眼窝在唐煦遥怀里昏睡。
唐煦遥将美人抱进卧房,放在床上,为他抻开被子盖在身上。
江翎瑜又是发着高热,平躺在床榻上无声无息地睡着,江玉拿了些浸了冷水的绢子覆在他额头上,试着为他降一降热。
唐煦遥担心他得紧,却又没什么好法子可想,搬了椅子坐在他身侧,将手探进被褥里为他暖在腹间。
江翎瑜偶尔醒一阵,轻声唤着唐煦遥,直说身子冷得慌,想让他抱着睡。
唐煦遥见状紧着让江玉服侍着换了衣裳,轻轻掀起被角躺进去,将冷得身子发颤的美人送进怀里暖着。
“霖儿,”唐煦遥揉着他的背安抚,“这样好些了吗?”
江翎瑜轻轻点头:“嗯。”
“再睡会吧。”
唐煦遥捋开刺在怀里美人额角的软发,柔声说:“一会到了服药的时辰,我再叫醒你。”
“不想喝,”江翎瑜在唐煦遥怀里挪动一下,耍起了性子,“药苦。”
“药是苦。”
唐煦遥柔声劝他:“可不喝药这高热什么时候能退,你病好了就不难受了,听话。”
江翎瑜轻哼一声,窝在唐煦遥怀里,病着也不忘闹小脾气。
“乖,好好歇息,”唐煦遥觉得美人浑身实在是烫,着实心疼,指尖抚着他的长发,“我抱着你。”
江翎瑜身子不适,陷在唐煦遥怀里时醒时睡,梦魇的时候也多。
他下意识往唐煦遥怀里躲。
“又梦魇了么?”
唐煦遥隔着美人身上的丝绸衣料,轻轻揉着他虚薄的背安抚:“霖儿不怕,我在呢。”
江翎瑜不适得厉害,窝在唐煦遥怀里落泪,眼尾湿红,唇瓣也灼热,颤声说:“简宁,我难受。”
“那,请大夫来为你看看病好不好?”
唐煦遥怀抱着落泪的美人,有些手足无措:“你发高热,这样扛着也不是法子。”
江翎瑜也不想哭,只是难受,热泪止不住掉落,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美人的眼眶湿了一次又一次,水汪汪的。
唐煦遥担心他,忙让江玉请了大夫来为他诊病。
大夫提着药箱到了,唐煦遥就坐起来,将美人侧抱在怀里,为他的细嫩雪白的手腕垫了帕子才递出去。
这大夫常为江翎瑜诊病,说来说去还是那些话,什么受寒高热,不可太过操劳。
唐煦遥抿了抿唇,有些不耐烦了,打断了大夫的话:“这些本将军知道,你倒是要想些法子为江大人退热,他受不住了。”
大夫会意,从药箱里拾掇出银针来,扎在江翎瑜身上一些穴位上放血退热。
唐煦遥见江翎瑜雪白的手臂上,零星的针孔不断涌着鲜血,抬手蒙住了他的眼眸。
“霖儿莫看,”唐煦遥柔声安抚他,“这么多血,怕是要吓到你了。”
江翎瑜轻轻点头,乖乖的让唐煦遥挡着眼睛。
血放过之后,江玉拿了蘸温水的绢子为江翎瑜擦拭手臂,残留的血将绢子染得红了,片片斑驳。
“霖儿,”唐煦遥抱着他,将他轻放在床榻里侧,“大夫为你施了针,应该过会就退热了。”
大夫刚走,江翎瑜就觉着好些了,眼尾上的潮红也渐渐散去,枕着唐煦遥的手臂又静静睡去。
唐煦遥轻抚着江翎瑜的背,出神地看着他熟睡的样子。
如此过了一个时辰,江翎瑜才慢慢醒转过来,睁开眼睛就找唐煦遥。
江翎瑜抬眸,声息微弱:“简宁。”
“霖儿,”唐煦遥将美人往怀里揽了又揽,颈间让他的鼻息吹得灼热,“好些了吗?”
“嗯。”
江翎瑜身子没有力气,还是挣扎着抱住了唐煦遥,唇间轻碰:“抱抱我。”
“好,”唐煦遥胳膊一回,将美人抱的很紧,“我抱着呢。”
“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江翎瑜虽有些目眩,可不困了,开始黏唐煦遥:“我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