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皇上有这样的心思。”
唐煦遥如实说:“先前是我误会的你,对不住。”
江翎瑜觉得他敢说实话,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胜人万千了,不过先前他惹得自己那么不高兴,中午还腹痛了一阵,这事不能就那么算了。
想到这,江翎瑜横眉:“一句对不住就够了?昨日你气得我腹痛,你说句对不住就能不痛了?”
“啊?”
唐煦遥闻言有些愧疚,原来昨日那药味是因自己而起,他下意识伸手摸摸江翎瑜的胃,问他:“现在还疼吗?”
“你做什么,”江翎瑜愣了,随即甩开他的手,“你怎么随便摸我身子?”
唐煦遥知道自己有点失礼,挠了挠头:“对不住。”
江翎瑜洁癖很重,这身子也没让外人碰过,冷不防的让唐煦遥一触碰,倒惹得他满脸绯红。
他怯生生又嗔怪的看了唐煦遥一眼,就撇下他自己走了。
“他脸红什么?”
唐煦遥有些不明所以,看着江翎瑜往午门走,他大抵还是腰痛,时不时就要用手揉一揉。
看着看着,唐煦遥忽然有些心疼江翎瑜,他病骨支离时被逼迫着上任,还要费心思与内阁周旋。
这样劳累,江翎瑜的病何时才能痊愈?
江翎瑜坐轿子回了江府,这一路上都有些心烦意乱,算不上心烦,所思所想确实杂乱。
自唐煦遥如此触摸过江翎瑜,他自觉这颗心就一直在里头乱撞。
江玉知道主子退朝回来,刚上任刑部也没什么事,就早早地站在府门口迎接。
“主子,”江玉扶着他下来,看他有些失神,特别疑惑,“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
江翎瑜自是不能将此事也往外说,只说:“我有些累了,一会就更衣休息吧。”
此时还不到深秋,天气反复无常,上朝时还是大晴天,江翎瑜回来一会就变天了。
疾风卷檐,天色阴沉,乌云压境,一看就是要下大雨的样子,适时江翎瑜卧房的大门被吹开,往里头灌了会凉风。
江玉见状赶紧将门关严了,生怕主子受了寒,可千仔细万仔细,敌不过江翎瑜本就不爱穿厚衣裳,刚用过午膳就说头痛,胃里也不舒服。
江玉慌忙过来,手上隔着帕子探了探江翎瑜的额头,发觉有些烫手,急道:“主子,您这是受寒高热了,我这就服侍您换衣裳躺下。”
江翎瑜有些晕,上了床榻倒头就睡,药灌不进去不说,胃痛得半醒半睡,他清亮的眼眸都病得有些雾蒙蒙的了,看的江玉很着急,一度想去跟江怀说。
江翎瑜偶尔醒一阵,江玉与他商量的时候被一口回绝,江玉见他坚决,也只得作罢。
唐煦遥回来后,发觉江府这药味就没断过,心下隐隐觉得他是出了什么事,想去看看他又没有合适的身份。
唐煦遥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没去,要是明日上朝没看到江翎瑜,再到他府上问问。
次日一早,唐煦遥换好衣裳从卧房出来,昨日那股药味还是久久不散。
唐煦遥本就起来得有些晚,心道莫要无故不去上朝,崇明帝这人严苛得很,待他到了紫禁城,再走到奉天殿,左等右等都未看到江翎瑜。
崇明帝也奇怪,江翎瑜昨日上朝守时,今日就不来?
“祝爱卿。”
崇明帝问刑部左侍郎祝寒山:“你可知道你们尚书为何没来上朝?”
祝寒山提前接了江玉的信,出列:“皇上,江大人是病了。他高热不退,腹痛得起不了身,故而没来上朝。”
此话一出,崇明帝懵了,他以为江翎瑜多病是江怀的推辞,谁知道江翎瑜真的是风吹不得的身子骨。
“好吧。”
崇明帝唇角抽了抽:“让江爱卿好生养病,病愈再谈政务。”
祝寒山点头:“是。”
唐煦遥是彻底待不住了,好不容易撑到退朝,径直就往江翎瑜府上去了,官服都没换。
“哦,唐将军。”
江玉听见敲门声前来应门,一看是唐煦遥在门外:“您有事找我家主子吗?”
唐煦遥抿了抿唇,直白说:“我是来看看你们主子,他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