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高一时候刚进入U-17日本代表队的毛利寿三郎而言,鬼十次郎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但也称不上熟悉。
因为他在进入U-17训练营后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便成功跻身一军,成了日本青少年代表队一军成员中唯一一位的高一成员。
和鬼十次郎熟悉起来是在U-17世界杯开幕以后。
在和立海大的后辈们解开了心结以后,他经常能够从同样入选了日本代表队的二年级学弟切原赤也那里听见关于鬼十次郎的消息。
“虽然看起来很可怕,但鬼前辈扎娃娃的手艺不输给仁王前辈呢……”
“为了培养后辈放弃了海外远征,鬼前辈真的很关心初中生吧?和入江前辈的友善不同,他就像真田副部长一样……”
“……毛利前辈觉得呢?”
那时候的毛利寿三郎在参考了切原赤也的描述后得出的结论是:“感觉鬼前辈就像集训营的严厉父亲一样。”
非常赞同自家前辈说法的切原赤也疯狂点头。
尚且高一,还不明白“培育后辈”这四个字究竟代表了什么的毛利寿三郎还能这般和低年级的后辈打趣。
等到了下一届世界赛,U-17日本代表队的大旗交到了高三年纪的毛利寿三郎手中的时候,他终于明白“参赛的日本代表队成员”和“带领所有人的日本代表队成员”的区别是什么的时候,那些曾经挡在他身前的前辈们已然坐在了观众席上。
比起那些熟悉的脸,毛利寿三郎先看到是铺展在观众席各处的日本国旗。
作为上一届U-17世界杯的冠军,日本队的牌面无疑是够的,但压力也绝对不小。
好多观众他们喜欢的并不是U-17日本代表队,而是打败了王者德国的冠军,U-17日本代表队。
在无数人的声援与呐喊中,毛利寿三郎也很紧张。
但就像曾经的他是U-17日本代表队唯一一位高一学生一样,这次的他也是U-17日本代表队唯一一位高三学生。
他得学着曾经平等院凤凰的样子鼓舞士气,得学着种岛修二的样子活跃气氛,也得学着鬼十次郎的样子指导所有人。
他是前辈,也是领队。
所幸当初他的前辈们不仅将他、也将他的后辈们教导的很好。
而现在。
他也会成为前辈,成为“培育后辈”的前辈。
“正or反?”
站上了网球场,毛利寿三郎率先发问。
但就像高年级的前辈们的通病一般,鬼十次郎还是将发球权交给了毛利寿三郎。
“接下来进行由毛利寿三郎VS鬼十次郎的练习赛!”
担任裁判的人这回换成了种岛修二,按照他的说法,他似乎有些东西想要确认。
“毛利发球局!”
见鬼十次郎拿出的球拍只有横向和纵向各一根的弦,毛利寿三郎笑了笑:“被小瞧了啊。”
不过,他可是很清楚鬼十次郎那副球拍的弱点的。
——受力。
只要能够使得鬼前辈的回球受力不均且不处于球拍二弦的交界处,那么断弦换拍的后续自然触手可及。
静了静心神,强行压下胸腔中的悸动。
眼前这位可谓是现如今日本学生网球界的NO.1。
毛利寿三郎眨巴眼,握紧了球。
随后便是一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本能动作。
抬手,挥拍,击球!
鬼十次郎毫无意外地追上了那颗黄色小球。
“太慢了!”他训斥道。
毛利寿三郎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
他只是追上了那颗又被回击的黄色小球,果断将其打了回去。
两人的一来一回,明明没有过多的花哨招式,却令在场人都不自觉紧张起来。
网球一下又一下地落在球拍上的回声也越来越沉重。
可无论是毛利寿三郎还是鬼十次郎此时都还是单手持拍,似乎他们打出去的并不是能够明显听见其力道有多可怖的沉重小球,而是普通的对练在相互喂球。
终于,在毛利寿三郎停下脚步的同时,鬼十次郎回球得分。
“0比15。”种岛修二果断道。
场外的还有人没理解为何毛利寿三郎停下了脚步。
“刚刚那球毛利前辈应该能打回去吧?”有一年级的提出了问题。
在场内两人都停下脚步后看出问题且尽职尽责的柳莲二皱着眉开了口:“不,不是毛利前辈的问题。”
幸村精市肯定了他的想法:“鬼前辈的球拍,断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