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鹊看得出相似,倒是被秋桐音的举措惹到定身,虽知秋桐音在透过她怀念故人,但她到底还是在叫一声姐姐。
她鼓起勇气回头向权雪镜瞥去一眼,担心道:“秋姐姐这样,镜神司她......”
若她没猜错,秋桐音与权雪镜之间定有些什么,虽说秋桐音把她当后辈看,没有任何旁得含义,但保不齐权雪镜会介怀。
权雪镜太过强悍,别说不知徐瞧见打抖,她心中一样有畏,可不能被惦记。
直到看清权雪镜压根没瞧这边,反而在与不知徐博弈视线,林观鹊才放下心来。
秋桐音将手背去身后,晃头笑道:“她呀,就是表面嘴毒脸臭,心里跟明镜似得,保不齐她也想捧你好好看看呢...担心她还不如担心那爱泡醋坛的老虎。”
刚提到不知徐,林观鹊便忍不住再回头看看。
脖子还未扭动,耳侧轰鸣先来。
轰隆——
滋啦——
“啊啊——”
几声道同出,响动震耳,叫喊声戛然而止,转而成了龇牙声:“嗷呜!呜呜呜...”
两人被震动吓定一瞬,猛然回首时,方才安坐的不知徐早已没了身影,长缺叶已退出几步开外,惊魂未定,而权雪镜的掌心还有几道雷电悬浮。
不必多想都知方才身后发生了什么。
瞧见椅边从布料中打滚而出的小脑袋,林观鹊很快凝神,她两眉拉近,心惊喊道:“阿徐!”
她随手收了木盒,心急如焚,向被打回原形的不知徐阔步奔去。
临近那颗还在发懵的毛绒脑袋时,她向地面折身,将眼冒金星的大猫抱起,着急道:
“怎么一会不在你就...你这会可是干了什么?”
也不知这一会没看着,不知徐是怎么惹了权雪镜。
小老虎瞪大眼,嗷嗷大嚎:“我什么都没做,我就看了她两眼,她平白无故劈我!!嗷!!!”
这声势,说想给人吃了都不为过,可惜体态悬殊,只能嚷嚷受气。
林观鹊正揉弄虎毛哄着,秋桐音随之而来,拍了拍立在一旁完全不敢动的子玉,语重心长叹道:“小孔雀啊,有时不用那么多话,省得哪天给你主子害死了...”
话还没说明白,就被权雪镜打断:“各方神司若达二位以上,非要事勿久聚一处,还真打算在这喝上一夜?”
规则有云,若非四神会聚之日,天神都需各司其职,平日可有走动,但若达两位以上神司无共同理由聚在一处,则有渎职或越责之嫌。
秋桐音摸摸鼻头,甩开衣袖向权雪镜去,听话道:“是该走了。”
听得此言,林观鹊倏然抬头,规矩她明白,也知道这两人原本就不打算在此多留。
但权雪镜走前,她想为不知徐问一个理由。
可她还未开口,权雪镜先唤道:“林观鹊。”
来话并无情绪,但堵住了她将出的疑问。
林观鹊目色中的冲击之力稍退,一时不知再如何开口,等着权雪镜再说后文。
“若你要雷阵,来神殿找我。”权雪镜半回身,留下一句。
此话简短,也未给林观鹊反应的机会,便瞬成金光,撞入天幕云层。
秋桐音倒是客气,同林观鹊点头告别,才乘风而去。
两大人物先后离开,林观鹊怀中的大猫才敢叫嚷:“这恶女人劈了我还收买林观鹊,她还收买林观鹊!啊啊啊——气死我了!!!”
耳中的嚎叫声,见怀中大猫正张口嗷吼,乱摇脑袋,林观鹊实在摸不着头脑,怎么都想不清不知徐和权雪镜之间的恩怨。
在她感觉中,权雪镜这样的角色不该做没有缘故的事,而秋桐音也未对此多说一句,其间定然有没解开的隔阂。
若要不知徐免灾,她得慢慢去找,然后解开这个麻烦,但眼下只得无奈接受,林观鹊揉揉大猫脑袋,叹道:“得等半个月了。”
又回了原形,真是可怜......
怀中大猫似忘了林观鹊能听见,嗷嗷骂道:“林观鹊这坏东西还笑我!人明明都是她招来的!怎么劈得是我?!她还被收买了嗷嗷!坏坏坏坏女人!”
林观鹊耳中吵吵,可被骂了个晕头转向,她是一点都没笑,只是感叹了一句。
她拎起一块布,裹在乱蹬的气呼猫身上,就听到不知徐已经接受一切的语气:“旁人的家常便饭是米面,怎么我就吃雷霆...我命怎么这么苦......”
大猫正以悲痛欲绝的姿态摊倒,林观鹊揉上肚皮安抚着。
长缺叶好似被后上的酒劲冲了脸面,摇摇晃晃坐了会回来,与林观鹊怀中的不知徐大眼瞪小眼。
瞧了一会,长缺叶忽而拿起筷子,笑道:“不知徐,你看起来好好吃啊......”
若这话放在林观鹊嘴里说,定会别具情调,可放在长缺叶嘴里...
那十成是真的馋了。
“我是说真的。”长缺叶还有一半意识,由在强调。
眼瞅筷子向脑袋伸来,不知徐顾不得眼下身处何地,两爪一抓,从林观鹊臂弯中挣脱,跳到林观鹊腿上,钻入宽大袖子里躲避。
这酒局的末尾之象惹得林观鹊哭笑不是,瞧长缺叶迷糊,她将人筷子推向桌上的肉肠,带着袖中大猫向院落中去。
刚起身走出两步,袖内忽而一轻,视线正前方一道白影窜出,大猫奔跑在前,拼命逃离此地,嘴上还呜呜喊着:
“都是大祖宗!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