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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解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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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以为林观鹊天赋异禀,能得先神司倾注心血栽培,但我知并非如此。”

裘长老稍作停顿,才给出解释:“因为竹尘是他亲生子,他曾亲口同我说要竹尘继承他的衣钵,他的位子。”

竹尘...长缺叶如鲠在喉,甚至觉裘长老在说笑。

“师姐真的是...”长缺叶还是难以相信,不解道:“可师父为何?”

竹尘在林观鹊出现后便不再那样备受关注,和长若池一样,成了训练诸位织梦者的掌梦使,甚至还不如长若池有掌梦使的名头,只是个厉害的师姐罢了。

在她眼里,竹尘还不如林观鹊受关注与宠爱。

裘长老哑笑一声,摇了摇头,“那年永生神司去了无量泉,是缺席数次十后的新一次露面,永生神出现便意味着推演出六界不稳之事,那时仙府刚被清扫,所以我才希望他亲自去见一见永生神。”

“可没想到。”裘长老两眼紧闭,叹说:“四神一会时,永生神断言六界祸乱将起,此番麻烦,是由执梦天司所理,神殿会在万年之后换新一代,而第二百三十代神司,会与你师父一样折于动乱,为早逝之命,直到第二百三十一代新神顺利继位,才有安顺长年。”

“这是何意?”长缺叶拧眉不下,反应了好一会才猜测道:“是谁做了这一代神司,谁就是这个命数?”

“是。”裘长老点头,“人不重要,时机重要。”

谁是第二百三十代神司,谁就站在这个命数上。

裘长老继续道:“先神司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能毫无畏惧地等待那一日到来,但他有私心,不愿自己的孩子受此灾难,所以动了心思,减退对竹尘的关切,驱逐去下界避祸,培养林观鹊做继承之人。

哪怕是战乱突起,他首先想到的便是断去林观鹊耳目,让她安稳待在下界,不会有在战事中折去的可能,所以她是在战后被急召回神殿,临危受命。”

“这个事情他已决定,而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想她林观鹊受恩一回,就当以身为报吧。”话至此地,裘长老背对长缺叶,不敢观其神色。

两息之后,裘长老才开口:“我麻木的意识是在老海主知情后才回到正轨,起先竹尘是被安排在默海那处,先神司望老海主好好照顾自己的孩子,

但默海那老头的性格你也知道,刨根问底,追根溯源,强行知道大概后给先神司一顿怒骂,痛骂他自私虚伪冷漠无情,往后除了照约送鱼再与其少有会面。”

长缺叶说不出话,除了锁住的眉宇,仿若再带不出气力,“怪不得师父抱迟欢上神殿玩,会被老海主在云梯下日日唾骂教坏他孩子...”

记得老海主当年骂了许多,那些话她都记不住,除了说师父会教坏迟欢。

因为在她心中,这一句重复最多的话最不可能,是老海主多虑。

先前不懂之事,如今分明了......

裘长老睁开双目,看向灵牌之时神色杂乱不堪,无奈无力,“我知他所做不对,但我没法变更,他的选择里不是林观鹊,就是竹尘!我怎么去干预?他有身份选,我却没有立场去舍弃哪一个,只能沉默看着一切发生,做一个完全不知情的人。”

可惜他知情至今,悔恨无用。

时至今日,裘长老才说实情:“其实我很早就养好了伤,是无法面对林观鹊成为新一代神司的定局,所以以修养之名不愿出门,也是你受伤她缺人手后,我才不得不装作未恢复好出现。

她长老长老的叫我,越叫我痛苦,还不如当年我挤了他神司的位子,成这二百三十代新神,让我这老骨头去搏一搏!”

“但现在临了,再后悔也都是空话了...”裘长老闷闷恨声,“该想到她有一日会成知情人的。”

长缺叶扶额许久,难以消解忽来之事,但她总想问清每一步细处,疑道:“我与林观鹊所差不远,既然必须要选一个人替代竹尘师姐坐在这个位置,长氏还有长若池在,为什么当初不选多余的我,定要选林观鹊呢?”

神司需论才能,那能选的人中,她定不会被排在外。

她孑然一身,长氏没有她也还有后人,而林观鹊的父母也是神使,劳苦功高,加之林氏是仙府大族,怎么都不该动到功臣之后身上。

过去那些年,她一直认为,林观鹊天赋得天独厚,父母功高,家门负名,所以是最好的神司之选。

神殿所有人几乎都作此想,她过去也总在林观鹊还未继位时偷偷叫两声小神司打趣。

她没想到,她们认为高风亮节的师父,会为一己之私设计此事。

甚至在大战之前,刻意令各路神使封锁对林观鹊的消息,让林观鹊两耳不闻,双目不清,彻底远离那一场战祸,能在毫无意外下顺顺利利地做上神司。

她曾认为,那是师父对林观鹊独有的宠爱,伤病在榻时,甚至于有些羡慕。

可如今这样肮脏的解释就像撕开洁白布匹后,露出刺鼻的腐水臭渠。

“就是因为长氏还有一个人,才不可能是你。”裘长老历经几万世,到底看得明白。

他向长缺叶解释:“你有一个在神殿待了许久的姐姐看着护着,这份主意越过她突然打在你身上会遭猜忌,你的姐姐会目不斜视地关切你,可林观鹊她什么都没有,背后一个被灭完的旧日仙府,起初甚至不知自己是谁,来于何处,谁会分心琢磨,分心在乎?”

裹住林观鹊的襁褓,是当时林观鹊唯一的依靠。

控制一个还没有自我意识的人,要比谁都简单些。

“所以师父是觉得...林观鹊所受都是施舍,就该替人送命。”长缺叶望向灵牌,喉间哽得厉害,她低声述道:“好没道理。”

“保竹尘师姐的命,可竹尘师姐的日子不是她所愿,她恨林观鹊,恨师父,甚至恨整个神殿。”长缺叶颓然,仿若站在先师面前,如往昔一样大胆质问:

“林观鹊不得自我,像被驯化的鸟,被此生最敬重的人送入死局,这算什么好计?有谁满足了?”

“哼...”裘长老忽而发笑,摇头说:“他这混蛋不会在乎的,他只要竹尘能活,如今竹尘做了女帝,他怕是更不会觉所做是错。”

“可这就是错的!”长缺叶直言,不知该已怎样的神情面对曾经的师父,只能说出自觉曾经最好的解局之法,

“还不如当初和我坦白这事,让我替了这个担子。”

生来死去,她本就不在乎。

“你是当下有烦心事,想靠死局逃避吧。”裘长老总会戳中七寸。

长缺叶微微楞了楞,才意识到裘长老所言所指,她晃着脑袋,胸怀千斤,一如心骨受创,无力愤懑,冷淡至极。

“若死局在我身上,定无人烦心了。”

她想得笼统,若有定局存在,她的一切决断都会更有心力,敢手起刀落,不会狠不下心,同如今这般进退不是。

林观鹊受蒙蔽至今,眼下日子在向好处走,位在高处,有合心之人,时有幸福,不该稀里糊涂走上这条死路。

“不会的。”裘长老说:“也许那时候就是林观鹊站在这里,为你打抱不平了。”

裘长老心知肚明,角色转变,一样会有今日。

“永生神的预言就一定会发生?”长缺叶忽而求问,她心中还有不被敲定的部分。

裘长老瞥来一眼,自诸位先神的灵牌前走过,长叹道:“你以为她为什么是永生神,知前推后,俯瞰万生,她所推之事是否解,全看造化,有人挣扎过,大多回归定数。”

长缺叶听得半懂:“就像尚浅的夫人所遇一样,有机会,却还是定局。”

裘长老定下脚步,不再能做出解释,他也不敢说对错与否。

仅仅能向高处的神像望去,虔诚合掌,眼缝湿润间恳求道:“阿叶,去找找她吧,她小时候怕生,每次躲起来你都能找到她,就拜托你了。”

长缺叶杵在原地,于灵牌前抽神,她默声两息,转头离去时未留一字,背影上写尽失望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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