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要...这个词用的及其微妙,林观鹊不需细想,都能知玉茶催有话带过她,她从容笑谈:
“想到便问问罢了,谁知随口一句简单的问题引得两人打起来,终成一场闹剧。”
不知徐本就未太在此事上纠结,心中可有旁事占据她的心绪,“这老海主真如你所言一般不对劲,若在先前,老海主于人前时哪有这么大脾气,最多一句送客。”
更何况林观鹊这个神司还在那,多少会顾忌一些。虽说不上来确切是哪里不对劲,但在心里就是不适居多。
“你说,我们都能看出怪,海主夫人看不出来吗?”不知徐疑惑难忍。
林观鹊停下步子站定,不知徐的话可问到明处,相处万年多的枕边人,岂会看不出端倪?
“许是当局者迷吧。”这是林观鹊暂且觉合适的答案。
不知徐似懂非懂,回头说起自身:“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还不急,很快会有需要你帮助的事。”林观鹊抬起唇瓣,神色温和,松手拍了拍不知徐后背,“不妨先回去歇着吧。”
她还需去人间与默海的交界看看。
不知徐可听得出这份逐客令,她也懒得再耗时于此。
但这走前......
“赔我。”不知徐直接了当。
“这不是陪你好一会了....”林观鹊难得听了几分欣喜,目灿眉弯,玩笑道:“还是你想要别的陪法?”
若要她留一会,她自然愿意满足这不多得的恳求。
正当等待,眼前女子可没她预想的神情,反倒是从困惑里显出几分无奈和笑意。
“谁跟你说这个?!”不知徐伸出手,字字清晰:“赔我的珠子!”
珠子...
原来是叫她赔金珠?
林观鹊眼目的光色消减大半,这会在看,不知徐唇边的笑容都似在嘲讽她自作多情。
她语气落了好些,如实道:“我身上没带太多财物,不妨同我回神殿,到我财库里挑些?”
“不去。”不知徐一口回绝了林观鹊的小心思。
屡屡受创,林观鹊面打秋风,只得为爱财猫低头,开始翻找身上为数不多的财物,忍不住笑道:“你说你堂堂妖王,怎么穷困成这样了...”
“我看你一个神司,身上不也没多富裕?”不知徐当即回嘴。
她如今可不是先前那穷困样,她就是单纯想同林观鹊计较计较,挣个输赢。
一番搜寻下,还真未带多少物件,抵不知徐所需定是不够,商量着:“要不你去人间跑一趟,那些供奉了我神像的地方,准你拿些给我的香火钱。”
横竖都是供奉给她的,索性叫不知徐直接去取,还省得麻烦......
“其实去过...”不知徐替林观鹊面露愁苦,不忍相告:“真没多少,我要拿了都对不起自己良心。”
先前妖族实在缺钱时,她还真去过一趟,本想着偷拿些林观鹊的供奉,结果瞅了一周实在看不下去,人家神司满满一桶都一溢出,林观鹊也就大半桶,还有空余的部分。
到最后,还得她自掏腰包倒给林观鹊罐子丢了堆金叶。
难得揣着坏心去一趟,回来口袋还更空了......
真没地说理。
“比起其它三神是少些,不过也算够了。”林观鹊可看得及开,丝毫不为此有半分不悦,
“这世人求神多从己利,求长生求大运,求粮果收成,求好风好雨为吸纳天地灵气,比起这些日日相关的生存之事,梦境这等不定时发生的事自然会靠后些。”
“真没道理。”不知徐双手环抱,偏开头喃喃低语。
瞧不知徐的模样似在为她打抱不平,林观鹊倒回头宽慰起不知徐来:“我受财禄虽相对少些,香火却从未断过,无量功德能塑我长寿之身,亦是不错。”
人间拜神虽有侧重,却无空置,她只是对比另外三神少些,也没那么悲惨,财物之上一直都有富余,香火供奉倒从未输给过其她。
提及长寿一词,不知徐的眉宇紧得厉害,久未回话。
林观鹊可还有些害怕不知徐多虑,打趣来说:“怎么?你这是后悔跟了个最穷的神?我虽比不得她们富贵,但定不会少你用的。”
话落好一会,在林观鹊温和静谧的目光下,不知徐才缓缓展开眉,细声回嘴:“谁说你穷了?”
“不是...”意识到林观鹊话中的倚重,不知徐眉间再度折起,“你这话是把我当什么人了?”
林观鹊抬手,向不知徐眉心点去,她眼前人为她抱不平露了心意,这会在她的打趣里哪哪都不自在。
她眸光沉沦,又有几分小心,终究还是抹平了那道挤在她心口的褶子。
这才开口答:“收过我聘礼的夫人。”
夫人这个词,还是头一回在她口中这样正式。
“我会还你的......”不知徐松开两臂,从林观鹊的目光中退开。
她未推拒这个词,在林观鹊看来,便是认可。
“不用了。”林观鹊道,这份语气虽柔和,却显得不容辩驳。
在不知徐耳根开始烧红时,林观鹊向旁退了些,朝夕之色,晕上眉弯,她允诺着:“金球下次见面带给你。”
未闻回答,林观鹊便在眼前升起的霞色中退离,使不知徐能有几分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