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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面容她退多少步都无法预想,林观鹊双目撑至极限,因极穆相激,此招过重,强停不得,神力早就出手,拼尽全力也只来得及回撤两层力量。
她呼吸紊乱,急到心脉发抽,想叫眼前之人快让开,却已来不及开口。
砰咚一声,她的剑撞上另一道剑锋,与她相碰的灵力显然势弱,在下一瞬便被弹开好几步,重心不稳,在草地摔落。
“嗯......”
“阿徐!!!”
闷哼声听着身受内创,林观鹊满心愕然,惊骇奔向被她掀翻的人。
她收了剑,在镯中翻找瓶瓶罐罐,闪身至不知徐身侧蹲下,将费力起身的人扶稳。
不知徐拧眉,唇边涌出血痕,捂紧胸口平复。
“阿徐,你快张嘴...”林观鹊扶住不知徐,神情紧张,将晶莹发光的药丸放入不知徐口中。
看不知徐费力咬入,又以神力灌入不知徐皮下血肉脏腑,逐步疗愈她亲手打出来的伤势。
筋脉身骨与脏器皆有损伤,林观鹊疑问满身,可瞧不知徐伤势不轻,不由她先向别处多问。
高阶的杀招被不知徐硬接,极穆好似知道会得救,一动不动。
她如何能想通一切,怎么能伤得是不知徐呢......
消失之人凭空出现,拦截她击杀极穆......
事态为何会到如此,她又到底错过了什么?
虽满心不解,眼前恍惚,但她眼下只在不知徐唇边滑下的一条血迹上懊恼。
有本事打出去,没能耐收回,是她修为太薄弱,不像风雷神那样能收放自如。
一句不过如此的嘲讽,在此刻真正地敲在她心口。
“咳...”不知徐的气息逐渐平缓,推开她灌入神力的动作,说话已不费力:“够了,不用了。”
或是瞧见林观鹊目含愧色,不知徐心中百味杂糅,更不敢对视,“你怎么来了......”
怎么来了...林观鹊追紧逃避的眼神,心中猜测更突现几分。
她打伤了不知徐,不知徐该与她委屈难过或生气闹腾,又或者干脆冷脸一言不出,绝不是如今这般不愿见她,想逃离她,神情如此忐忑害怕。
“秋桐音同我递了信,我就来寻你了。”林观鹊道。
“哦...”不知徐点了点头,自地面站起,好似身子还有不妥,眼眉不松。
林观鹊视线上行,余光瞥见极穆挂在树叉上事不关己,冷然刮去一眼。
不知徐是全然不知,但她的角度看得分明,不知徐一挡在前,极穆里面就撤离原地,其心昭然若揭。
激她出手后,系统空间关闭的如此巧妙,正好让不知徐看见她出手,极穆站在那里不动,引不知徐出现,硬接她一击,不知徐才被她打伤。
让她与不知徐相残,如此算计,歹毒至此。
偏偏极穆得逞后还多生叹词,好似惋惜一般开口:“你看看...要杀我,却伤了自己的意中人,这叫什么事?”
“为何要拦我杀她?”林观鹊正对不知徐而站,她声色清澄,握紧不知徐的手腕,不似质问,仅是如常相谈,仿若极穆不在此地。
不知徐眉心颤了颤,稍稍偏头,将目光移开,并未开口。
“阿徐?”林观鹊唤道,语气焦灼了些:“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眼中的疑雾都快散开,但她希望是眼前的女子替她吹散,给她解释。
她已经在这里,若信她,哪怕身受威胁也该有求援的举措。
可她握住不知徐,背身拦去极穆目光之举并未得到反应,反倒是不知徐推开她握紧的手,要与她划开距离。
不知徐的气息进出截断,心虚作祟,将开口却几番归为缄默,眼睫煽动,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该怎么说,她说不出口。
“阿徐?”林观鹊又唤了一声。
不知徐喉中滚动,不发一言,未层接洽她的疑问,她越希望不知徐说出什么,越在等待中心力落空。
双方僵持不下,极穆可算愿意从避难的树上落下,引走不知徐的视线,她扶腰走来,稍作提醒:“小老虎,时间可不多了,我要的东西呢?”
“林观鹊。”不知徐将两人间的冰墙打破,自腰间取出一个罐子,递向极穆,仅用余光带过林观鹊,便错身而过,语气持平:
“你回去吧,日后我会给你解释。”
日后?林观鹊焦急回首,正看见不知徐手上紧握的紫金药罐,眸色失温,
若所瞧不错,这是仙山库房的灵药盒,紫金盒,是最高级别的药。
不知徐去仙山...是?!
林观鹊脑海空白,岂敢信不知徐会有如此荒唐行径,在极穆伸手来时,她飞身上前,一把夺过不知徐手上之物。
她将这烫手山芋握在掌中,急声道:“这是什么?她拿什么跟你做了交易?不知徐,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声调越急,不知徐反而越显冷静,眉宇打褶,神色骤转不悦,多了几分迫切,疏离之态,背着她所行之事,无一不在她心口落拳。
不知徐眼中亦有隐忍的急色,向她伸手而来,仅有生硬两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