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徐好好做想,答道:“如今绝对衷于我的势力并不庞大,但各部均有我的眼线,若有异常动静我当有所耳闻。”
这样听来,不知徐对于妖族内部的布控还是很有把握......
林观鹊眉心轻拧,又很快散开,平和道:“先前从未听你提过那些你信任的部族,这会还早,不妨同我说说?”
“信任啊...”不知徐扬起头,看向远处,“三个长老还有我父母的旧部,他们都值得信任。”
“大长老把我养大,解散妖族后也一直守在这里,所以妖族这么多年才没有一个人敢篡位,能让我说走就走说回就回,她德高望重,博古通今,是最有地位的长辈。
二长老日日抱着算盘,管妖族的库房,还有经商相关,子玉就是他的孩子,打小就跑商,所以对外一事上颇有天赋,得我父母重用。
三长老掌兵,经他调教的军队各个都是精锐,为人执拗,性情时而太出挑,时而又太古板...虽说不好相处,但我知道,他一切都是为妖族做考量。”
这三位长老都是先妖王麾下旧部,林观鹊亦觉问题不会出在其中,他们能成不知徐最为信任之人,是因比起和父母的关系,这些年所做更能将人说服。
林观鹊排开此处,用疑问将不妥处点出:“可有人能在你妖族禁地走动?”
“妖族禁地?”不知徐楞了一瞬,随即眨动眼皮,垂下目色,“记得那里阵法颇多,里面所放不过是些载录历来事迹的书卷,不常有人会去...”
“不常有人。”林观鹊点出关键:“便是有人能接触。”
“到底发生什么事?”不知徐这会可算确定猜想,扯起林观鹊衣袖,急道:“你快说!”
被人求问,林观鹊才稍作松快来说:“怕你不信......丛鹿一直以来就藏在你妖族禁地,前些日子被竹尘那边寻迹找到,救走了。”
短短几字,说清了始末,至于细处,她都不必多说。
眼瞅不知徐面色凝固,眸中愕然,她眼帘大开许久,在难撑处缓缓松落,失音须臾,不知徐忽而笑了声,说:
“会不会...是骗你的?”
“我倒希望是这样。”林观鹊微微摆头,被盘问的人是否说谎,她能看出。
“那...”不知徐眉心折得厉害,小心问着:“你有几分把握是真的?”
这等小心,像是预知回答。
林观鹊最怕便是此刻,她环臂抱去,试图先作安抚,还没到抱紧的时候,不知徐已在近耳处恳求:“我要听实话。”
实话吗......
“十分。”林观鹊道。
听人气息起伏过重,林观鹊拍在不知徐身后,“莫要着急,你上位不久,妖族这么多人自然难管,并非是你的问题。”
“无事。”不知徐的话出奇冷静:“找了很久的人就在我妖族中,这是好事,眼皮子底下最好藏人,也最好找人。”
林观鹊怀抱不紧,不知徐轻轻推开她,继续向前走去,忽而笑了声:“哼...原来你是怕我多想,不就是在你面前哭过一回?那是先前,如今我没有想得那么脆弱。”
林观鹊走在不知徐身边,听着这份并非是宽慰她的说辞,恍惚间觉身侧的女子似蜕变一般。
这份感觉是何时开始的呢......
“好像自打你从界外回来,就和先前不一样了。”林观鹊笑说。
好似就是那极度迎合她的那一日开始,就不一样了。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庆幸不知徐能开始将这份爱抬到明面来。
还没雀跃多久,不知徐扫来一眼,如往昔一般,下颚高抬,摆高姿态,捏造一番:“永生神司的容貌长在我心坎上,回来后偶尔会想到她,恰好她对我挺感兴趣,所以我呢可以多想想好去处。”
如此演绎,恰如其分的堵住林观鹊的会问的话,还能气一气人。
倒是林观鹊笑意浓郁,半个字都听不进心里,真是说话不怕闪了舌头....
她背过手,可算了却大事一桩,心中能松弛些与人打趣:“既然如此,不妨也将秋桐音考虑上,权雪镜劈了你这么多年,也算对你情有独钟,这么多人呢,你可以好好斟酌斟酌。”
干脆这四神都摆上桌,供这个翘尾大猫好好选择。
这么想着反而郁闷,凭什么有人能与她同台相争?
“你倒没什么变化......”不知徐撇嘴道。
林观鹊说起话来还是这等怪模样,甚至更能呛人。
“当然变不了。”林观鹊微微低头,凑来不知徐身边,佯作乞怜:“毕竟我一个没分量的人,只有被气的份,很是可怜的。”
“哼...”大猫偏开头,一摆长尾,将这总得便宜还卖惨的人落在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