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净化的魂魄,再次变成恶鬼,扑向三人。
祝煊容,“我们得找到魔气源头。”若不然再怎么抽鞭子她也抽不完,她灵力有限,能支使的玄冥地火也有限。虽然玄冥地火是血脉之力,但她不可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放血。
许知绝捏诀算了个方位,“在地下。”
祝煊容瞥了许知绝一眼,配合默契,“我会护着你们,你们找一下机关。”
既是在地下,这地底定然有地宫。
叶飞云拽出东侧佛像手里的念珠,珠线断裂,一百零八颗佛珠由灵力射向四周,噼里啪啦,一颗颗撞上四周墙壁、天顶地下,回弹至佛身莲座、供台经幡。
“在这儿。”一声空洞回响,叶飞云收回一百零五颗佛珠,另有两颗佛珠,再次敲向同一处。
正中央佛像莲花座,有一片花瓣为空腔。
三次敲打下,那片花瓣缓缓绽开,露出其中莲花纹样的旋钮。
转动一圈,大殿中央的空地震动,缓缓撕开一个一丈宽、两丈长的方形裂口。
似有阵法阻挡,攻击他们的恶鬼虚空踩在透明结界之上。
“师姐,我们先走。”叶飞云注意到许知绝面对恶鬼的畏首畏尾,连忙抓住许知绝的手腕,向地宫入口闪去。
“下面安全吗?”许知绝以神识问道。
小天:【嗯。】
祝煊容也恰好赶到入口边沿,她手里甩着鞭子将靠近她们的恶鬼抽得后退几步,似在等他们下去,替他们断后。
许知绝腕间微动,与叶飞云十指相扣。
叶飞云神思一滞,下一瞬,第二掌骨桡侧中点合谷处剧痛,他的整条胳膊一麻,无力松了手。
许知绝拇指按压叶飞云合谷处,在叶飞云无力握紧她那一刻,脱手而出。
她一只手迅疾拽住祝煊容甩到她面前的鞭子,将祝煊容甩入地洞入口,同时另一只脚踢向叶飞云后背,一脚踹入。
“啊~~~”地宫入口没有楼梯,祝煊容垂直下落,发出尖叫。
叶飞云于空中翻身,只看清逐渐弥合的洞口,许知绝站在边缘,冷淡无波的眼眸。
【现在怎么办?】
【你不能使剑,话本里又描述待叶飞云和祝煊容重回此地时,你在和恶鬼厮杀。】
【你应该能撑到他们回来吧。】
小天一连三问,充满质疑
“你小瞧了我。”许知绝声音平静。
小天:【?】
许知绝随手从芥子袋中掏出一张符纸,落到地上。
仅容一人方宽的金刚防护阵,许知绝于其中席地而坐。
她现在是杀不了他们。但她动不了恶鬼,恶鬼也动不了她。
小天:【?】
【和白獗打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用。】
“对付化神期,没用。”
【你师父不是鼎鼎有名的道墟真人,我看那姓墨的小子,和祝姓的小姑娘,听闻你是道墟真人的弟子,都对你有了几分尊敬。】
【你师父就给了你这些破烂?连化神期都不管用。】
“捐了。”
【什么?】
“我师父给我的,都捐给了宗门藏书阁。”
【……】
【你还挺大方。】小天眨眨眼,似是无语,又似佩服。
【你为什么要把宝贝捐给藏书阁,就算是捐,也不是应该捐给宗门藏宝阁吗?】小天好奇问道。
“忘了。”
【……】
【你可真是会回答。】小天略显阴阳怪气道。
【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小天见许知绝从芥子袋中取出十多枚玉简。
“学习控灵之术。”
她前世精于剑术,擅主杀伐,以攻破势,以攻为守,杀遍三界六域。
她记得自己在青山派时,会于藏书阁誊抄各种剑术孤本,顺便也誊刻了不少其他术法。
只不过大部分术法只是抄了一遍,并未研习。
她的芥子袋中,应当有控灵之术。
*
与此同时,地宫。
“咳、咳。”祝煊容扇扇鼻息间的灰尘,扶着墙起身,“这是哪?”
叶飞云觑了她一眼,似在看傻子一般,扭过头,继续寻找这间密室的关窍,“地宫。”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祝煊容沉下脸,立即来了气。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被这种眼神看过,从来只有她祝煊容看不起他人的份,这个人不过是跟在许知绝身后,又算老几,敢用这种眼神看她。
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祝煊容稳下心绪,微扬起下巴,“我问你,你和许知绝是什么关系?”
叶飞云敲敲侧壁,发出空洞回响,他扭开壁雕佛手上的提着的油灯,墙壁震动,土尘激荡,现出其后隐藏的通道。
“侍从。”叶飞云踏入通道,脚下是蜿蜒而下的轮回旋梯。
祝煊容紧跟他的步伐,趾高气扬,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侍从,哼,就你?”她似是很瞧不上他的模样,言语间的意思,是叶飞云连当许知绝的侍从都配不上。
“祝少城主似乎很关心我师姐。”叶飞云沿着一层层台阶而下,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通道内回响,语气却笃定。
祝煊容顿了顿,毫不心虚道,“‘许知绝’是谁?若你们没有欺骗我,那她就是当世道墟尊者唯一弟子。
道墟尊者又是谁?八百年前一剑断昆仑,五百年前十方阵法灭魔族,此后二百年魔族中人不敢出魔域,一百八十三年前又亲自下人界,一剑立于四国中央,订洹巳之盟,止人间界四国国土纷争,救下战火飘摇下数千万百姓。
他因插手人间事遭天道反噬,之后一百多年不知所踪,再出现,便是为其亲徒,广昭天下,以一己之力建立宗门。”
她自问自答,对道墟尊者极具溢美之词。
“这样的道墟尊者,许知绝作为那位传说中却从未露面的亲徒,我当然关心。”
‘关心’两个字,祝煊容语气尤为加重。
“是吗?”他微沉的嗓音轻飘飘地荡漾在空气中,平淡如水,波澜不惊。
叶飞云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了眼站在更高台阶上的祝煊容。
叶飞云先行,因而位置站得更低,视线也是微微仰视着她,气势却不矮半分。
他只看了她一眼,却令祝煊容寒芒在背,那双暗沉如夜的深邃眼眸,似能穿透一切虚妄,看破她伪装下的隐秘。
“既如此,我可以告诉你大师姐相关之事。”叶飞云垂眸,收回视线,继续下行,“恰好我也有问题想要问你,我们公平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