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不是简单的喜欢,是男女双方彼此确认心意并约定了终身。乔明朗不知乔曦是何时同大将军认识又是如何同人定的情,此刻他脑中一片空白,一时竟僵在门外举棋不定。
门内的二喜也是傻在了原地。她跟自家小姐才分别十日,乔曦却好似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张口想问仔细些,但是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问出来。
乔曦见人欲言又止,认真道:“二喜,我是认真的,将军亦是如此。”
“那,那个花魁……”
“程若珩和窈娘,这中间很复杂,一句两句也说不清。”
听罢,二喜小小的脑袋中臆想出了几百个故事,什么身不由己,什么皇权逼迫,脑补到最后她的神色都变得严肃起来。她收好药膏,一脸郑重地看着自家小姐。
“小姐,大将军这些年不易,你可要好好对他。”
乔曦不知道二喜都想到些什么,不过自己一说程若珩有苦衷,小丫头立马就信了。对比几日前她满脸的担忧,可谓是两极反转。
“你啊,这么快就开始替将军着想了?”
二喜嘿嘿一笑,赶忙给乔曦倒了一杯茶。乔曦接过茶却在心底叹了口气,虽然她能轻易地说服二喜,但二哥哥那边定不会如此容易,而门外的乔明朗也确实听得皱起了眉头。他在门外默默地矗立了良久,最后屋也没进转身就离开了。
他离开后让人给乔曦留了一个口信,让她老实在宅子里呆着,等他办完事后兄妹俩再一块回上京。传口信的人名叫阿寅,是乔明朗从上京带来的亲信。乔曦曾在乔府见过他几次,想到眼前人是刚从上京来,她忙问起了家中的情况。
“小姐放心,老爷夫人都好,就是夫人担心您,时常念叨着。”
闻言,乔曦心里一阵泛酸,握紧了自己的衣袖。
“那,大哥和嫂嫂呢?”
“都好,大公子最近闲了下来,天天在家奶孩子。”
“奶孩子”这几个字莫名逗乐了乔曦,一想到五大三粗的男人去哄一个哭唧唧的娃娃,她就敛不住笑意。
“那我二哥呢,他怎么样?”
“公子也好,就是担心小姐,得了消息就快马加鞭地往这赶,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
乔曦自是能感受到自家哥哥的焦急,他骑马带她来时身上的衣服都泛着一股汗酸味儿。
“那他现在是去三苗了?”
阿寅也不知道乔明朗干什么去了,自家公子从小姐院子出来就绷着脸,简单嘱咐了几句就骑马离开了。
“你说他从我院子出来?”
“是啊,小姐没见到公子吗?”
乔曦茫然地摇摇头,随后才意识到了不对劲,想来乔明朗是在门口都听到了。她心里满是忐忑,乖乖地在宅子里等着自家哥哥回来。可惜等了几天乔明朗都没有消息,反倒是法英派来了使者,安慰这位受到法澜“迫害”的上京贵女。使者也不是旁人,正是法英的谋士——崔旭,如今的崔九日。
崔旭带来了许多慰问品,从三苗的山珍到白晃晃的银钱。乔曦本来不肯收,但老人一本正经地行了一个大礼。
“特使之妹受难,三苗有愧。”
见状,乔曦没有再推脱,让阿寅把东西收了起来。崔旭见着又行了一礼,将一个小箱子放到了人面前。箱子里是程若珩在山上给乔曦准备的衣服和一些她没读完的闲书。
“程老板托老夫给您带句话,让您在青州安心养着,一切勿念。”
乔曦起身回礼,对眼前这位老人多了一份信任,想是程若珩跟眼前人颇有渊源。
“敢问程老板现在在何方?”
“程老板在三苗有生意,先忙生意去了。”
一听是要忙“生意”,乔曦一下想到了法澜,但她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悲伤,反而请崔旭坐下问起了法英的事。
“小女曾亲目族长风采,仰慕不已,还望使者能多讲些她的事。”
崔旭对山上的事知道得并不那么详尽,对乔曦的好奇也没有多想,毕竟法英确实是个光芒万丈的人,一如当年他的旧主。他顶着那张毁了容的脸,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
“族长文武双全,韵事颇多,不知小姐想知道什么?”
闻言,乔曦就先问起了法英的“能武”,毕竟大昭女子能上战场的就不多。崔旭闻言笑笑,讲起了法英小时候的事。三苗虽没有男女之见,但女子的体力本就不如男人,法英不服,从小训练就绑着沙袋训练。
“她那时候每天都找族里的勇士对练,那些人被缠怕了就纷纷躲着她,后来她就去人家门口堵人,每天堵一个,最后大家也就都习惯了。”
闻言,乔曦脑中浮现出了一个不屈少女的模样。
“一开始她是自己习武,后来她就带着她同辈的小子姑娘一起,等练得有把握了,她就带着他们去‘偷袭’军营,美曰其名战备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