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珩对法澜的审讯很有耐心,他并不急于一击必胜,反而打算徐徐图之。他要他彻底的臣服,如此才能放心乔曦与他接触。而他在审讯时表现出得老练与狠辣都被来找人的乔曦看在眼里。她本来是担心程若珩会对人动粗,但见他选择攻心,才觉得自己想得太过单纯。她转头看向一旁的白晓芸,认真地问道:“无癫是怎么死的?”
“咬舌自尽。”白晓芸答道。
闻言,乔曦顿时感慨万千。她并没有什么圣母心,不过她和无癫到底是“同病相怜”,多少有几分唏嘘。
而带给她新生的男人此刻正磨着法澜的心性,他眼神冷峻,语言犀利,全无少年阿肆的爽朗。此刻的少女心思复杂,她透过窗户打量着高位上的男人,想起了白晓芸刚才帮她换药时说的那些话。
白晓芸来帮人上药是阿梅提醒的。女孩见过自己的澜哥后就乖巧了许多,见着日头开始西斜,就提醒白晓芸去给乔曦换药。
“烫伤的药是澜哥特制的,你要是不放心,大可以在我身上试试,还有,她脚也伤了。”
见人前后转变如此之大,白晓芸不禁打趣道:“你这以身试药还挺体贴。”
阿梅听出了人的调侃,哭红的小脸满是不悦,她把头转向一边没说话。而白晓芸看着手里的药瓶摇了摇头,就算是得到了背书,自家将军也不会允许在乔曦脸上用这个。她叫人进来替了自己,转身走向乔曦的房间。虽然药不可用,但上药的时间不能错过。
此刻的乔曦正躺在屋里发呆,重逢后的喜悦淡去,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们未来会怎么样呢,若是她不能回应程若珩的深情,那这救命之恩又当如何?
这样烦恼着,乔曦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头。由于脸部烫伤,这几日她都没有梳洗,头发也大都是随便绾绾,想到刚才是这样见的程若珩,她突然又有些懊恼。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白晓芸的声音。
“打扰小姐休息了,听闻小姐每日是此时上药,不知今日可用了药否?”
闻言,乔曦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把人请了进来。见来人是自己见过的女领队,她冲人笑了笑,感谢起了之前的事情。
白晓芸摆摆手,直言都是程若珩的安排。
听后,乔曦不禁好奇道:“敢问您是从何时跟在我身边的?”
白晓芸笑笑,冲人浅行一礼。
“小姐这个问题还是留给将军吧。”
见人犯难,乔曦也没有追问,转而问起了眼前人的姓名,毕竟上次太过匆忙,她都没有时间好好认识这位美妇人。
“属下白晓芸,见过小姐。”
这个名字莫名让乔曦觉得耳熟,但是这些日子经历了太多,她一时没想起是在哪里听过。她在床上向眼前人简单回了礼,开口道:“小女乔曦,见过恩人。”
白晓芸对人的礼数十分受用,她嘴角带笑关心起了乔曦的伤势。说实话,乔曦也不知道自己的脸到底如何,出事后她都没有照过镜子。一想到自己可能顶着一张可怖的脸,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见状,白晓芸出言安慰了两句。
“小姐不用担心,这烫伤恢复得很好。”
“真的吗?”乔曦问道。
白晓芸点点头。她说这话并不是为了讨好,而是眼前人的伤势确实恢复得很好,看来那个法澜的药是有些效果,也许应该跟将军商量一下。这样想着,她又关心起了人的脚。
“听闻小姐脚也伤了,可否让属下看看?”
乔曦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掀开了自己的被子。
“小女的脚不碍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白晓芸摇摇头,看着肿起来的地方皱起了眉头。扭伤不是大事,但是连续的受伤怕是会形成惯性。白晓芸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卷绷带,重新帮人固定了脚。她绑绷带的手法十分娴熟,连最后打的结都很漂亮。
乔曦见着,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恩人打得结真漂亮。”
闻言,白晓芸笑笑。在白家训练的小孩儿也时常受伤,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往往会让人舒服许多。不过她没有说实话,只是说自己喜欢漂亮的东西。
闻言,乔曦在心里直叹美人做什么都美。随后她又问了几句阿梅的情况,听人说她没事,心里才安稳不少。
“阿梅心眼不坏,就是嘴上不饶人,还望您不要为难她。”
这话情真意切,多少有些出乎白晓芸的意料。
“小姐对那女孩真是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