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实力,果断靠谱的性格,坚韧不拔的意志,高洁的品行?还是私底下像小朋友一样的好奇心,恶趣味,偶尔的耍赖偷懒都显得他那般鲜活。
但让他在[恋爱]这场博弈里输得一塌糊涂的是......
伏黑惠神色淡淡,不偏不倚地直视着东堂葵,语气平静又认真:
“只要是那个人...只要那个人拥有坚定的人性,其他的一切我都不要求。”
最开始引起他好奇心的分明是作为非人类的雪鸟行为举动里透出的那份人性。
闻此一言,在场的两位女士都露出了赞许的表情,连吉野顺平都为自己抢答完美的男同学投以一枚赞同的目光。只不过钉崎野蔷薇的赞许中透着一份疑惑,疑惑中夹着那么一点熟悉的犀利。
钉崎野蔷薇:伏黑开头那句好像特指某个人......是错觉吗?
今日份的大侦探野蔷薇眼睛一眯,不放过一丝八卦的小苗苗。
再来看[恋爱博弈]中的另外一方,蹲墙角的七花雪鸟同学。
雪鸟:“......”
雪鸟同样眼睛一眯,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天哪,[恋爱]这个科目本就很难了,伏黑惠同学居然还给雪鸟同学的考题增加了难度!
雪鸟扪心自问,自已有人性吗?那大概率是有的,但不多;自己有坚定的人性吗?那必定是没有的——自己半个非人类哪来什么坚定的人性?他也不是拿血统说事,但没有就是没有。
提示:此处,雪鸟[坚定的人性]的衡量标准为他的好伙伴——灶门炭治郎。
那么问题来了。
雪鸟默然。
所以惠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
那厢雪鸟还在纠结自己的考题难度,这边刚暗搓搓表白完的伏黑惠迎接了东堂葵泪流满面的全力一击。
在旁人眼里的十分答案在他眼里大概连一分都拿不到。
东堂葵突然暴起也没给其他人(禅院真依和伏黑惠)带来太多惊讶,常混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不能以常人的眼光看待咒术师的脑子,不同的咒术师脑子不同,谁知道他的评分标准是怎样。
不过好在因为最近的魔鬼训练,伏黑惠虽然依旧不敌东堂葵的力气,但反应着实迅速了不少,在他攻击过来时顺着他的力道借力将自己投掷到了远处,一个翻身蹲安全落地。
但就这样也让钉崎野蔷薇和吉野顺平大惊。
“伏黑——?!”“伏黑君——?!”
“别想上去帮忙哦?”东堂葵暴起之后,禅院真依一手圈住了钉崎野蔷薇的脖子,另一只手臂伸长,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枪械对准吉野顺平的脑袋。
气氛宛如上了轨道的列车般加速,焦灼的气氛伴随着两方人马互不相让顺势沸沸扬扬地烧了起来!
但很快,一年级们就落入了下风。
伏黑惠因为最近的训练实力确实增长了许多,但架不住雪鸟的魔鬼训练其实只开展了一周不到的时间。让他一个二级召唤师去和一个与一级咒灵肉搏的猛人打,那实属是为难他。只能在对方越来越快的节奏里躲避攻击,连反击都显得有些无力。
而钉崎野蔷薇和吉野顺平则被禅院真依牢牢钳制住。野蔷薇没有施展式术的武器,就算顺平将淀月放出来也无济于事,战斗经验仍是一大差距。
两人合力勉强让自己不要被打得太难看。
“呵哈哈!速度还不错!”狰狞着笑意,东堂葵向伏黑惠挥来又一重击。
“呜!”
指挥着不知井底一边牵扯着对方,一边好不容易拉开距离再一次被拉近,拳头擦过脑门的拳风几乎要割裂伏黑惠的头皮,而那重拳接近伏黑惠的脑袋时却化拳为爪,即将扣住他的海胆头把他摁进墙里——
“到此为止。”
冷然的男声霎时响起。
比起东堂葵的肌肉虬结,看起来像是在博物馆里展示的玉器一样的手掌扣住了他的手腕,在其怪力和作用力下纹丝不动。
突然横插在两人之间的面具少年仿佛自带一股冷气,将被热油烹调的气氛一整锅扔到了风雪呼啸的冰山上,猛地冷却下来。
而另一边,禅院真依脸色难看地僵在了原地,冷汗滑过额角。
正午的阳光随着时间的推移照进室内,点点流光在墨色短发的少女周身闪烁。但在禅院真依眼里,那些扼制住她关节要害的透明鱼线反射着如刀刃般阴冷的锋芒。
在压倒性的实力下,所有一切都戛然而止。
伏黑惠在雪鸟身后喘了口气:“......雪鸟前辈。”
“哦!看上去来了个不错的家伙啊!”
东堂葵保持着兴奋的笑容,顺势收回手臂。
雪鸟既不搭话,也不拦着他,在他动作的前一秒预判一样松开了自己抓着对方手腕的手。
他只是说:“站起来,惠。”
伏黑惠依言站了起来,并且难得有些揣测不安——为了之前对战中狼狈的表现。他知道雪鸟潜伏的功夫,但不知道他在这里听到了什么,又看了多久。
——海胆头少年不想辜负雪鸟这几天为他们制定训练方案所付出的心血。
但他确实不敌东堂葵,甚至不能有效反击。
雪鸟倒是没他想得那么失望。
本来也就训练了那么几天,他也不指望大家能有如何火箭般的实力增长。更何况他们还高强度训练了一上午,体力本就比京都校的差了一截,能在找茬的两人手下撑过几招已经能够让雪鸟看到各自训练的成果了。
只不过,雪鸟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延迟一段再出手,先不提条件不对等的钉崎野蔷薇等人,东堂葵也确实是一个好对手,不熟、实力强、能下狠手——毕竟雪鸟下手再怎么狠,但到底是自己人,东京校的各位潜意识里都知道他不会真下死手——说不定能逼一逼伏黑惠。
可旁观海胆头少年颇为狼狈的样子,雪鸟想了想还是算了。
血液的红色和小黑猫的绿眼睛一点都不搭,尤其还是被外人打伤的。
对于自己菜园子里的存在,雪鸟一直秉持着‘自己可以,但其他人不可以’的双标态度。
简而言之,他可以为了训练对方冷酷甚至狠辣地把伏黑惠打个四分之三死,但其他人动一根海胆毛都会被他给打得百分百死。
雪鸟和惠之间的气氛莫名,谁都没有说话,但东堂葵可不管这些。
就算是同行眼里脑回路也很奇怪的菠萝头猛男显然对雪鸟很感兴趣——主要为了他展现的实力。
东堂葵兴致勃勃:“你叫雪鸟是吧?是东京校的新生?看来今年的交流赛没那么无聊了!”
原本就因为一系列的发展对他很不爽的伏黑惠:#!
别叫得那么亲热啊!
对比东堂葵的热情,雪鸟显得很冷淡,也许是和伏黑惠一样看他不爽,也许是心有灵犀。
“别叫得那么亲热。”他说,“我姓七花,七花雪鸟,是东京咒术高专的二年级转学生。”
“那种东西怎样都行!”闻言,东堂葵凶恶的双目一凝,接着郑重其事,“最重要的是——”
“!”
伏黑惠一惊,狭长的双目睁得圆溜溜的,像青苹果味气泡水里的玻璃珠,立马转向了雪鸟。
‘难道他要——’
果不其然。
东堂葵:“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性/癖大喜利(问答游戏)×2!
这样的问题于在场的另外两人耳中可谓是震耳发聩!
伏黑惠就不说了,那点心思大家懂的都懂,而雪鸟——
差生雪鸟惊愕地发现试卷上又多出了一道题目。
这要他怎么回答,在伏黑惠之前雪鸟的人生里就根本没有[恋爱]之类的选项!
当然,雪鸟也可以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也有那个实力应付东堂葵的硬核死缠烂打,但他毫不怀疑如果他今天不说点什么,那么下次被当面询问性/癖大概就是在东京和京都全校师生面前了。
万一到时候别人一提到他就想到‘那个被问性/癖的人’或者干脆是他的性/癖怎么办?
雪鸟丢不起那个脸。
同样,雪鸟担心自己回答‘我没有喜欢的类型’也会将事情发展成以上支线。
于是,在另外两人紧盯着他的视线中,雪鸟开口:
“嗯......有着某种坚持而闪闪发光的人吧?”
无论这种坚持在常世的人眼里是善或恶,雪鸟都一视同仁。
就像母亲,像炭治郎他们,像九柱,像许多个奋不顾身,直至身死都依旧惦念着击杀鬼王的鬼杀队队员。
甚至像曾经食人的鬼,忘却记忆却记得微笑的萤花,将恋人铭刻进招式的猗窝座,迷茫又痛苦挣扎的黑死牟,执着生命的鬼王鬼舞——哦,这个就算了吧。
雪鸟没有喜欢的人,但有欣赏偏颇的人。
正是那份执着于某种信念而熠熠生辉的鲜活人性,才令最开始即使身处吉原却依旧不沾染凡尘的雪鸟结结实实地踩在了地面之上,均出一份心给予芸芸众生。
至于伏黑惠,那当然在这行列之中。
雪鸟的回答与他的回答殊途同归,甚至他本人听完的反应也和雪鸟有异曲同工之处。
海胆头少年有些怔愣地垂下了眼睛,他不认为自己有哪种坚持,又称得上闪闪发光。
当然,这个答案也令东堂葵大感失望。
东堂葵的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原本以为你会是什么有趣的家伙,结果同样也是那么无趣!”
雪鸟:......你是什么水龙头吗?眼泪说流就流。
虽然很想和雪鸟打一架,但很可惜,东堂葵要赶他推的偶像小高田的握手会。所以他对雪鸟放了几句姐妹赛见的狠话,很快就带着脸色难看的禅院真依离开了。
回收鱼线的雪鸟和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所以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