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御行点头:“真的。”
“那......他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藤原千花缠着白银御行想要了解更多情报要点。
而一旁开了个头的四宫辉夜已经面不改色地在心里把七花雪鸟的情报给默背了一遍。
‘七花雪鸟,男,生日7月15日,18岁(还差几个月),身高179cm(和上一年比没长),体重82kg(同样没变化,比这个身高的平均体重还超出8kg,但目测体型基本上没变过,推测肌肉密度较大).
父母不详(推测产屋敷流落在外的子嗣),疑似有一个在小学部就读的妹妹,出生地不详,兴趣(疑似)面具、看书......
二年B班,归宅部,体育优异(在高一体育祭上精准投篮,跑出了100米10秒的成绩,至今还被田径部的部长苦苦追求),成绩处于全年级段中游偏上(但无论考试的难异都是如此,合理推测这个人可以控分)......
在同班同学中的评价大多都是[独自一人,沉默礼貌负责但有距离感],与其行动表现推测出来的形象不符。
表面越是礼貌谦逊的人,内里就越是骄傲自持。’
这份情报详细得让普通人头皮发麻。
这是正常的不是吗?毕竟七花雪鸟可是会长的朋友啊,想让会长说出【那句话】,朋友的推波助澜也在她拟定的策略方案之内。
——此为内心笑得黑百合花开的辉夜大小姐。
查清会长身边的人是必要的。
不过从情报上来说,七花雪鸟确实是一个难搞定的人,他没有强烈的欲/望,但也并非没有突破口。
“七花同学好像有一个妹妹呢。”四宫辉夜笑着将藤原千花的注意力从白银御行那边吸引过来,“听说他每天放学都会去小学部接他妹妹回家。”
“可以试着从他妹妹入手。”她提议。
藤原千花瞪大她的蓝眼睛:“欸?他也有妹妹吗?会长都没说!”
‘其实不是妹妹是女儿。’
听到两人对话的白银御行在心里纠正,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不好开口的啊,因为他也不知道年龄只比他们大了几个月的七花为什么会有一个6岁的女儿——虽然是养女。
所以他接着四宫辉夜的话:“你确实可以从他妹妹入手,七花对他妹妹可好了。”
——那简直好的不能再好,尤其是对比他和班级里的其他人来说。
藤原千花信心满满地拍了拍胸脯。
“那就没问题了!萌叶(14岁)才升上国中不久(至少在姐姐眼里),小学女生在想什么我最了解了!!(虽然不是差2岁而是差10岁)”
......
回忆完毕,提起想好一堆说辞的藤原千花把腮帮子里的勇气咽下去,准备直接开莽。
开莽前再观察一下。
藤原千花探头:盯——
不远处的人换了一个姿势,略微测过身露出便当盒色彩缤纷的一角,还没吃完的菜肴在太阳下闪着布灵布灵的光泽一看就非常美味。
于是,为了跟踪观察七花雪鸟不得不对自己的午餐狼吞虎咽的藤原千花被勾起了馋虫,不由自主地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下批注:
[便当里的章鱼香肠......]
“......便当里的章鱼香肠看上去很好吃。”
清冷陌生的少年音在她身后一字一句地念出这句话。
?
藤原千花后知后觉地看见了自身后把她整个人罩住的投影。
“呜哇啊!!”
被吓了一跳的粉发少女一脸惊慌地瞪大了眼睛,兔子一样蹦开了一米多的距离,连手中的笔记本都掉了下来,双手捂住胸口力图把怦怦直跳的小心脏按回胸腔。
这时,她才发现出声吓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观察对象。
带着面具的高挑少年双手环胸,离她以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静静地等待着她平复自己的情绪。
藤原千花看了一眼眼前的面具少年又飞快转头看了一眼他原来待的位置,再转回来时一脸不可思议。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面对几乎把这句话写在脸色的粉发少女,雪鸟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那干净清冽的好听声音以一句(让少女)难以回答的话反问:
“你就是最近跟踪我的那个——stk小姐?”
被,被发现了!!!——
就算是乐子人的藤原千花也不想被人认为是跟踪狂,她眼睛心虚地飘了飘,虚张声势地反驳:“才,才不是!只是必要的观察和考核罢了!”
雪鸟沉默: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说到后面,她反而自己说服了自己,眼神也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气势汹汹地直视着雪鸟。
同时还气呼呼地在脑内call白银御行和四宫辉夜:
‘为什么这个七花同学和平时、会长还有辉夜同学说得完全不一样啊!’
不过她好像忘了什么。
“这个也是?”雪鸟平静地展示了一下手中的笔记本。
“那可真是相当了不得的观察和考核内容啊。”
没有任何波澜、捧读般的配音反而充满了嘲讽。
话是这么说,但雪鸟其实没有打开翻过,只不过在刚刚读的时候瞟了几眼——要怪就怪他视野范围太广。尽管他自己也不觉得笔记本里写的东西有什么,了不得只是一个普通的形容词。
哦,这种被当事人发现罪证的感觉可以说相当社死了,连藤原千花这样天然型的脸皮都抵挡不了。
“还、还给我!!——”比雪鸟矮了大半个头的粉发少女满脸焦急,即将跳脚。
“嗯,还给你。”雪鸟没欺负人的爱好(但恶趣味),从令如流地将笔记本还给了她,顺便得到了怀疑的眼神一枚。
接着他淡淡地开口:“那么,了不得的stk小姐对我进行连续4天的【必要的观察和考核】的结果是?”
藤原书记的跟踪技术在雪鸟面前就好像打着巨型探照灯一样。
除去作弊的空间感知,眼神、气息、隐蔽的位置和声响、周围环境的反馈、偶尔露出的马脚......要不是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没給他造成影响,不用今天从白银御行那里打探到的口风,在发现的第一时间他就处理了。
藤原千花、藤原千花现在才知道刚刚被抓住了罪证还不算什么,真正的社死是当事人对你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并且在你面前以一种平淡而嘲讽的口气说了出来。
脸色爆炸得像个火药桶的藤原书记终于想起了白银御行会长对她的嘱咐。
[白银御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艰难而迟疑地开口:“虽然我说七花他人很好是没错,但前提是不要去听他讲的话。”
藤原七花感到疑惑:“因为他说话很简短,让人不明白他的意思?”
好像也没有吧,七花同学在班级里讲话称得上一句简洁明了。
“不是,恰恰相反。”白银御行双手交叉着撑住下巴,表情严肃,“七花他最近活泼了一点,就是说话可能有点犀利。”
不知道为什么,从上个暑假回来开始,七花好像改变了一点那种一直游离于世,随时可以抽身的态度,对事物的反应也变得积极了许多,这方面表现在他对于班级活动不再是那种义务一样的点到即止。
至于对人嘛......也一样,但主动搭话是不可能的,因为一开始的刻板印象,二年级又重新分班,所以能体会到这种改变的人只有可以和七花说得上话的白银御行自己。
尤其是刚开始当学生会会长时忙不过来,有些不重要又繁琐的文件可以委托给七花帮忙批改的时候。
那时的白银御行是既快乐又痛苦的。
快乐的是七花的手速是真的快,错误少,效率也很高。
痛苦的是这样的白银御行得到了双倍毒舌。
说话不带脏字但专门往你的要害戳,平淡的语气不着痕迹地给你下套子就看你不同的反应。
——或许这是他从未展示出来的本性也说不定。
想到那时的快乐和痛苦,白银御行诚恳地对他的书记说:“你可以理解为他只是有亿点点毒舌而已。”
藤原千花自以为了然:“没关系,毒舌在游戏里可是萌属性!”]
但在三次元里可不是什么萌属性,只是单纯地欠揍而已。
‘“活泼”和“犀利”这样可爱或帅气的词可不是这么用的啊,会长!’
藤原千花在脑子里颇为恼羞成怒地吐槽,但是她并不能对雪鸟干什么,毕竟是她自己有求于人,黑之王的戏份排在后面她才有时间考察雪鸟的,可现在时间和人选都已经快要到底了。
‘明明不开口说话的时候那么符合黑之王的形象的!!’
[——这个人设好像和某一只白毛猫略微重叠。]
内心这般呐喊的少女脸颊鼓得像塞了坚果的松鼠一样,气呼呼地对着面具少年说:
“请·你成为黑之王吧!”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K来串片场了。
同为2年B班一员的雪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只不过他没想到离文化节只差四天了,黑之王的人选居然还没定好。
要知道他们班的活动差不多等于半个戏剧,背景布置、小道具和服装等正在陆续准备中不讲,演员对角色的契合程度也要培养。
短暂的沉默蔓延,等待答案的藤原千花误以为他不愿意,连被他气得鼓起的脸颊都消下去了。双手合掌,蓝眼睛眨巴眨巴,一脸希冀地对他说:
“拜托你了!!只要撑得起来就行!有什么要求我尽可能帮你完成,你妹妹要来的话我也会帮你带的!”
雪鸟并不意外藤原千花知道石榴的存在,毕竟她是白银御行的书记。其他倒是无所谓,不过......
帮他带石榴?
雪鸟轻启唇瓣:“想得到挺美。”
他是不会让石榴和怪奇怪的人有独处的机会的,她的学习对象已经够多了。
上周末工藤还在他去接石榴的时候对他夸赞过小姑娘的学习和模仿能力,称其再过两三年就可以达到他现在的水平了。
没有听清的藤原千花:“?”
“我是说我答应了。”雪鸟再次开口。
班级应当的工作,他不会推辞。无论是后勤道具制作还是出演角色,或是别的什么都对他没什么区别,但既然面前的人都说要帮他完成要求了......
还没等藤原千花欢呼一声解放的“好耶!”就听见她好大儿黑之王的人间体平静地说:
“那文化节的票先来个20张,后续有需要我再告诉你。”
班级里发到的那两张票根本不够他手机联系簿里的那圈人以及他们手机联系簿里的人用。原本是要去打劫一下白银御行的,但是对方都送上门来了,他不薅几把羊毛都辜负了宇髓天元的教导。
(地狱的宇髓天元:?臭小子,我没教过你这么不华丽的事情!)
连自己手里也只有两张票的藤原千花:“??”
雪鸟淡然:“作为学生会书记,不会连这点都做不到吧?”
从不滥用职权(?)的藤原千花:“??!”